第273章：为你陪葬
那两声“妙”字，似乎还犹在耳畔，可那个笑颜胜花扮作少年的女子却已经不在。
他站在雪中，静静感受那年她所感受的。
那年她就是站在这个位置，看着眼前的这几棵秃树，专注到没有察觉他们的到来，他心想，如果不是他们而是她的敌人，那么她已经是一具死尸。
从那一刻起，他就下定决心一定要保护她，哪怕是粉身碎骨，哪怕永远没有身份和地位，他甘愿！只因十年前的那一个干净真诚的笑容，已经圈住了他的一生和他的命。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会是现在的结果，他当初不应该接受她的命令，他不应该离开她，他应该把事派给其他人去做。那么，她还会对他笑颜如花，她还会逗他玩，还会冲他发火，还会大大咧咧的拍他的肩……太多太多的“还会……”让他的心中的痛一波涌过一波。
耳鼓轻竖，他听到有人走了进来，没有隐藏动静。
当那个男人踏进小院，他并没有回过头，而是轻声頌道：“大雪压枝枝不折，铮铮傲骨待来年。”
男人眉头微皱，看向背对他的男子，声音暗哑，充满了痛苦和绝望：“子越，两个多月了，还是没有消息吗？”
子越回过身看着他，答非所问：“刚才那两句诗，是第一次见小主时，她吟颂的。门主，越不相信小主不在了，总觉得她肯定在哪个角落，冷眼看着一切。越的命是为她而生，越没有死，小主更不会死……”
“唉，当天究竟发生了何事？小主为何会坠下渡涯，我们竟无从查考。”
“我觉得一点很疑惑，暗黑王朝对这件案子，不管出多高的价都不接手，这不像是他们的行事作风。”
门主看着眼前这个眼神坚定的男子，他眼里充满了血丝，想是多少个日夜都不曾好好的闭眼。
他是金门下一任的门主继任者，他有着绝对的忠诚和足可以保护那个少女的武功，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我们都是为小主而生的，整个金门，整个金门里面的人、物和事，都为小主！”门主不着痕迹的隐藏了眼中的一抹伤痕，和声带上的颤抖，尽量使自己平静叙述，“族王派五蒙哥亲带和谈书到帝都回命，同时为自已的妹妹莫桑可亲向皇上提亲，外界都以为新任左相袁桥南不辱使命，并为了天巽和凌国关系的巩固，自愿留在天巽和莫桑可亲成亲，待完婚后再回帝都，如今五蒙哥已经准备返回天巽，可是小主那边却还没有任何消息，到底前因后果是什么！”
子越轻轻摇头：“现在留在天巽的袁左相，并不是小主！这个我已经十分确认，不过这个冒牌的男人似乎也大有来头，很难靠近，根本没有办法逼问其中细节。似乎整个天巽都在隐瞒此事，他们为何如此大费周张去隐瞒？我始终不明白。”
“飞渡河方圆百里是不是都已经确认过了？”门主声音终是透出了轻微的颤抖，他还是没有保护好她吗？朵朵……
“在瀑涯边的一棵松桠上发现了……一块带血的殘布，是……是小主的，而且现场凌乱，洞口和洞外草坪上凌乱不堪，时见血迹，像是激烈打斗留下痕迹，我只能肯定小主当时在场，只是小主究竟下落如何……”子越越说声音越小，刚才的笃定变得不堪一击。
涯下是万丈瀑布，强大水流卷起的旋涡下，只怕是暗礁横流，纵使掉下去没有粉身碎骨，要活命是微乎其微。何况，河域两边两里外就是森林，林中猛兽毒虫到处可见。尸体要被冲到岸边，早被食肉兽给瓜分了，哪会有断肢残骸？活寻不到人，死又何处见得了尸？
两人都陷入沉默，任凭雪花片片打在他们的身上，浸湿了他们外面的袄子，他们都毫无察觉。
“还有什么发现？”半晌门主开口。
子越有些犹豫，在接触到男人扫过来的凌厉眼光，他道：“现场第一时间是三喜查看的，当天晚上再去就已经清理得干干净净了，一丝异象都没有，这个速度太快了！”
“那你是怎么想的？”
“三喜又回四蒙哥身边，暗中查探蛛丝瑪迹。而且他提供了一条线索，加上暗黑王朝的态度，让我觉得这件事似乎跟他们脱不了干系。”
门主叹了口气：“如果是他们，就十分麻烦了。我们的实力跟夜帝是没有办法比的，但是如果真是他们做的……”
男人的眼色随即变得阴冷狠厉：“就是赔上整个金门，也要他们土崩瓦解！为小主陪葬！”
子越眼中决然一闪而过：“我想再去一次天巽，天巽渡河下流的终端是通往沫海的，中间是一大片森林。森林南边是荒漠，荒漠之边就是秦国塞外，而森林继续往下，就会到达沫海……”
门主看着他看向灰暗天空的眼睛，那里面透出了坚毅、深恸和孤决，心中一动，有什么东西了然于心。
“子越，以后金门的事你全权负责，我目前的状况不允许我再多插手这边……”他的潜伏已经快深入骨髓了，容不得任何闪失。
如果小主真的不在了，那么几百条血债就由他来完成！他本就是将军的义子，替他平冤血恨天经地义！心愿终了，便是他以死谢罪之时！
子越垂首领命。
“黎子叔的下落，你要继续寻找，他当年消失得太离奇，支言片语也没有留下，可是我总觉得他一定追查到了什么……子菲已经去了秦国，你不用管她那一支，如果她有任何需要，你吩咐那边的人要全力配合。”
子越闻言猛的抬头，看向眼前面无表情的男人，他的眼中是狂风欲来前的平静。子菲的心，这个男人真的看不懂？不然，他为何还会把她推向深渊。
呵，是了，这个男人怎么能懂？他的命一样不是他自己的！
而他和子菲从一被收养就注定不应该带上感情，子菲对于门主，不就是自己对于小主吗？只是跟小主几年，都受到了影响，有了以前不敢有的奢望，忘记了他们命中注定只能永远生活在暗处，直到死亡，腐烂枯朽……
夜暮低垂，满天飞雪，四周景物逐渐模糊。
四方小院中只余一条笔直的人影，立于正中，如果不是面门处仍然有热气时进时出，让人只会以为是一尊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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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雪中，静静感受那年她所感受的。
那年她就是站在这个位置，看着眼前的这几棵秃树，专注到没有察觉他们的到来，他心想，如果不是他们而是她的敌人，那么她已经是一具死尸。
从那一刻起，他就下定决心一定要保护她，哪怕是粉身碎骨，哪怕永远没有身份和地位，他甘愿！只因十年前的那一个干净真诚的笑容，已经圈住了他的一生和他的命。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会是现在的结果，他当初不应该接受她的命令，他不应该离开她，他应该把事派给其他人去做。那么，她还会对他笑颜如花，她还会逗他玩，还会冲他发火，还会大大咧咧的拍他的肩……太多太多的“还会……”让他的心中的痛一波涌过一波。
耳鼓轻竖，他听到有人走了进来，没有隐藏动静。
当那个男人踏进小院，他并没有回过头，而是轻声頌道：“大雪压枝枝不折，铮铮傲骨待来年。”
男人眉头微皱，看向背对他的男子，声音暗哑，充满了痛苦和绝望：“子越，两个多月了，还是没有消息吗？”
子越回过身看着他，答非所问：“刚才那两句诗，是第一次见小主时，她吟颂的。门主，越不相信小主不在了，总觉得她肯定在哪个角落，冷眼看着一切。越的命是为她而生，越没有死，小主更不会死……”
“唉，当天究竟发生了何事？小主为何会坠下渡涯，我们竟无从查考。”
“我觉得一点很疑惑，暗黑王朝对这件案子，不管出多高的价都不接手，这不像是他们的行事作风。”
门主看着眼前这个眼神坚定的男子，他眼里充满了血丝，想是多少个日夜都不曾好好的闭眼。
他是金门下一任的门主继任者，他有着绝对的忠诚和足可以保护那个少女的武功，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我们都是为小主而生的，整个金门，整个金门里面的人、物和事，都为小主！”门主不着痕迹的隐藏了眼中的一抹伤痕，和声带上的颤抖，尽量使自己平静叙述，“族王派五蒙哥亲带和谈书到帝都回命，同时为自已的妹妹莫桑可亲向皇上提亲，外界都以为新任左相袁桥南不辱使命，并为了天巽和凌国关系的巩固，自愿留在天巽和莫桑可亲成亲，待完婚后再回帝都，如今五蒙哥已经准备返回天巽，可是小主那边却还没有任何消息，到底前因后果是什么！”
子越轻轻摇头：“现在留在天巽的袁左相，并不是小主！这个我已经十分确认，不过这个冒牌的男人似乎也大有来头，很难靠近，根本没有办法逼问其中细节。似乎整个天巽都在隐瞒此事，他们为何如此大费周张去隐瞒？我始终不明白。”
“飞渡河方圆百里是不是都已经确认过了？”门主声音终是透出了轻微的颤抖，他还是没有保护好她吗？朵朵……
“在瀑涯边的一棵松桠上发现了……一块带血的殘布，是……是小主的，而且现场凌乱，洞口和洞外草坪上凌乱不堪，时见血迹，像是激烈打斗留下痕迹，我只能肯定小主当时在场，只是小主究竟下落如何……”子越越说声音越小，刚才的笃定变得不堪一击。
涯下是万丈瀑布，强大水流卷起的旋涡下，只怕是暗礁横流，纵使掉下去没有粉身碎骨，要活命是微乎其微。何况，河域两边两里外就是森林，林中猛兽毒虫到处可见。尸体要被冲到岸边，早被食肉兽给瓜分了，哪会有断肢残骸？活寻不到人，死又何处见得了尸？
两人都陷入沉默，任凭雪花片片打在他们的身上，浸湿了他们外面的袄子，他们都毫无察觉。
“还有什么发现？”半晌门主开口。
子越有些犹豫，在接触到男人扫过来的凌厉眼光，他道：“现场第一时间是三喜查看的，当天晚上再去就已经清理得干干净净了，一丝异象都没有，这个速度太快了！”
“那你是怎么想的？”
“三喜又回四蒙哥身边，暗中查探蛛丝瑪迹。而且他提供了一条线索，加上暗黑王朝的态度，让我觉得这件事似乎跟他们脱不了干系。”
门主叹了口气：“如果是他们，就十分麻烦了。我们的实力跟夜帝是没有办法比的，但是如果真是他们做的……”
男人的眼色随即变得阴冷狠厉：“就是赔上整个金门，也要他们土崩瓦解！为小主陪葬！”
子越眼中决然一闪而过：“我想再去一次天巽，天巽渡河下流的终端是通往沫海的，中间是一大片森林。森林南边是荒漠，荒漠之边就是秦国塞外，而森林继续往下，就会到达沫海……”
门主看着他看向灰暗天空的眼睛，那里面透出了坚毅、深恸和孤决，心中一动，有什么东西了然于心。
“子越，以后金门的事你全权负责，我目前的状况不允许我再多插手这边……”他的潜伏已经快深入骨髓了，容不得任何闪失。
如果小主真的不在了，那么几百条血债就由他来完成！他本就是将军的义子，替他平冤血恨天经地义！心愿终了，便是他以死谢罪之时！
子越垂首领命。
“黎子叔的下落，你要继续寻找，他当年消失得太离奇，支言片语也没有留下，可是我总觉得他一定追查到了什么……子菲已经去了秦国，你不用管她那一支，如果她有任何需要，你吩咐那边的人要全力配合。”
子越闻言猛的抬头，看向眼前面无表情的男人，他的眼中是狂风欲来前的平静。子菲的心，这个男人真的看不懂？不然，他为何还会把她推向深渊。
呵，是了，这个男人怎么能懂？他的命一样不是他自己的！
而他和子菲从一被收养就注定不应该带上感情，子菲对于门主，不就是自己对于小主吗？只是跟小主几年，都受到了影响，有了以前不敢有的奢望，忘记了他们命中注定只能永远生活在暗处，直到死亡，腐烂枯朽……
夜暮低垂，满天飞雪，四周景物逐渐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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