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我用江山换她
“噢……”语气有些遗憾。
“不过，那信封里面装的似乎并不是信，好像是个东西。”
“东西？”钟离眉头皱得越发高了。
“嗯，应该是个信物什么的。属下大致摸了下，感觉似乎应该是块玉佩。”
“玉佩？”钟离又讶异了。
子菲似乎又记起一事，道：“小主身上确实有块玉佩，是白色龙形的玉佩，小主以前一直戴在身上的，只是从秦国回来后再也没有见她戴过。”
“难道是龙佩？”钟离惊叫出声，脸上惊疑不定。“龙跃凤鸣……”
“主人……”子菲疑惑。
钟离摆摆手示意没有事，心中却是久久不能平静：楠儿居然一直带着龙佩，本以为在九族诛斩的抄家中遗失了，没有想到居然还在……
今晚有月，而且分外明亮。
一片乌云踱过，一抹人影避过哨队查岗，悄然无息的潜入一座森严的独院内，熟门熟路，仿佛如入无人之境。
人影几个跳跃便已经摸索到院内的厢房外，贴着门倾听屋内动静。
突然，一个声音在这宁静的小院内咋的响起，尤其洪亮：“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哪怕是错的……”
原本小心翼翼的人影一惊，随即直起身子面对身后的人，知道事情已经败露，原本谨慎小心的动作也因此放开，他目光微沉：“看来你们早有防备了。”
“是的。”这人肯定的回答。
话音一落，屋里面霎时明亮起来，一个女子从屋里面推门而出，对着这个偷偷潜入的人影，客气道：“叶将军，子菲等你多时了。”
叶梵这时突然轻松了，似乎是意料之外，又似乎是意料之内，或许就应该如此吧！
“你应该知道如果动了她，军营会有怎么样的恐慌。”这人走到他跟前严肃的直视着他。
叶梵不屑：“哼，她并不是真正的护国公主，这只是个骗局！”
“正因为她不是真正的护国公主，我们才更需要她稳定军心，如果骗局能换来民心稳定，那么就是真局！”
“天亮以后呢？天亮以后怎么办？继续戴着假皮去面对众人的质疑吗？你以为秦国和我们的将士还会继续被我们糊弄吗？”
“那你现在杀了她，是不是明天的情况就会好一点？”这人不答反问。
叶梵被问住了，一时无言以对。
这人继续道：“你是将，而且是凌国将士。你应该明白这样做的后果，将不堪设想。拖下去是欺骗，可是揭穿一切，害的是凌国，得利的却是秦国！”
“你们究竟是谁？”他反驳不了，直接喝问院子里这个戴着银色面具的中年男人。“你们装扮护国公主究竟要做什么？当初止虞还在，你花言巧语骗得他用了这假凰扮凤的计策，如今止虞下落不明，你们却大肆宣扬护国公主的威信，究竟要做什么？”
男人不动声色，道：“叶梵将军认为呢？”
叶梵脸色阴冷：“如今护国公主帝仪天下的传言已经是沸沸扬扬，而真正的护国公主却下落不明，不能不让人怀疑你们的居心。我决不会允许你们假借护国公主的威信，用这样卑鄙的方式谋朝篡位！哪怕我杀不了你们，也会以命阻止。”
男人突然严肃的反问：“是不是若是真正的护国公主在，你和长公主就会承认传言？”
叶梵一呆，顿住了。
男人却是盯着他丝毫也不放松的继续追问：“叶将军是不是从内心也是肯定真正的护国公主，也就是左相袁桥南的？”
叶梵又是一呆，脑海中却浮现出那个扮作少年的女子自信微笑的容颜，她在朝堂上针对敏感的时事侃侃而谈，她在看待事情时往往是一针见血……而太子大婚那晚，她面对巨变有条不紊的调动应对，当面对死亡时也是丝毫不惧，为钟离家平反冤屈更是义无反顾，正气凛然，感天泣地！
他，他……叶梵心中长然叹息。
“抛开如今的立场，从能力和民心来看，叶将军是不是从内心也是有那么一丝佩服她？”男人似乎看出了他心中的犹豫，淡淡道。
叶梵沉默，片刻后道：“是，我很欣赏她。”
男人又平静道：“如果不把你对已去太**凌止虞的兄弟情感掺和在里面，你觉得袁桥南有能力帝仪天下吗？”
叶梵倒吸一口气，这个问题太敏感了，太敏感了。
可是……
他突然想起袁桥南还仅仅是袁桥南的时候，止虞欣喜的对他说：“叶梵，袁桥南真的是我极为欣赏的一个人，将有你，文有他，我觉得天下似乎就在我掌握之中。甚至有时候，我觉得袁桥南的聪明和智谋远远胜过我，他有着深刻的对民情的想法和体会，似乎他才是那个最能体恤民心的人。”
那时候他很讶异，他是第一次从止虞口中听到，他这般称赞一个人。
而当袁桥南已经是钟离娇楠之后，止虞举着酒杯对他哽咽道：“梵，我爱她，我是真的爱她。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爱上任何人，可是我错了，我很久以前就爱上她了！不管她是以何种面目出现在我面前，我都爱上了她。可是，她在哪里？她现在哪里？梵，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她，想她的一切……如果把江山拱手让出去，能换她回来，我愿意，我真的愿意……”
那晚，他深刻的体会到了止虞失去袁桥南的伤痛，和那番话中的份量与真诚，就像他对长公主默默的爱一般。
现在止虞真的让出了江山，以一种谁也没有预料到的方式。
可是袁桥南真能回来吗？能回来吗？
回来了又能如何，止虞看不到了，也听不到了……
“叶将军，你可想过你现在为了谁在保家卫国？”
是啊，他在为谁？以前是为了止虞，可是现在呢……他突然觉得鼻子很酸很酸，眼底热泪汇聚。
这一刻，他失态了，别过沧桑的脸，用结满老茧的手抹掉眼角边那象征脆弱的东西。
男人突然叹息一声，幽幽道：“我一生都是在为了凌国百姓保家卫国，或许没有几个人能理解，可是我心中明亮。叶将军，做为将士，心里面首先应该装着建设这片热土的百姓，其次才是你的君王！这，就是袁桥南的思想。”
叶梵抬起微红的眼睛一呆：“袁桥南……”
“呵，是啊。她就是这么个人……”他骄傲的笑，“思想奇特，却能让民心归一的人。”
“可是她消失了……甚至很可能已经死了。”
“不，她不会死。因为民心没有死，她也不能死！”
叶梵又是一愣，随即道：“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男人目光坚定：“叶将军，民心所在，就是将士追随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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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信封里面装的似乎并不是信，好像是个东西。”
“东西？”钟离眉头皱得越发高了。
“嗯，应该是个信物什么的。属下大致摸了下，感觉似乎应该是块玉佩。”
“玉佩？”钟离又讶异了。
子菲似乎又记起一事，道：“小主身上确实有块玉佩，是白色龙形的玉佩，小主以前一直戴在身上的，只是从秦国回来后再也没有见她戴过。”
“难道是龙佩？”钟离惊叫出声，脸上惊疑不定。“龙跃凤鸣……”
“主人……”子菲疑惑。
钟离摆摆手示意没有事，心中却是久久不能平静：楠儿居然一直带着龙佩，本以为在九族诛斩的抄家中遗失了，没有想到居然还在……
今晚有月，而且分外明亮。
一片乌云踱过，一抹人影避过哨队查岗，悄然无息的潜入一座森严的独院内，熟门熟路，仿佛如入无人之境。
人影几个跳跃便已经摸索到院内的厢房外，贴着门倾听屋内动静。
突然，一个声音在这宁静的小院内咋的响起，尤其洪亮：“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哪怕是错的……”
原本小心翼翼的人影一惊，随即直起身子面对身后的人，知道事情已经败露，原本谨慎小心的动作也因此放开，他目光微沉：“看来你们早有防备了。”
“是的。”这人肯定的回答。
话音一落，屋里面霎时明亮起来，一个女子从屋里面推门而出，对着这个偷偷潜入的人影，客气道：“叶将军，子菲等你多时了。”
叶梵这时突然轻松了，似乎是意料之外，又似乎是意料之内，或许就应该如此吧！
“你应该知道如果动了她，军营会有怎么样的恐慌。”这人走到他跟前严肃的直视着他。
叶梵不屑：“哼，她并不是真正的护国公主，这只是个骗局！”
“正因为她不是真正的护国公主，我们才更需要她稳定军心，如果骗局能换来民心稳定，那么就是真局！”
“天亮以后呢？天亮以后怎么办？继续戴着假皮去面对众人的质疑吗？你以为秦国和我们的将士还会继续被我们糊弄吗？”
“那你现在杀了她，是不是明天的情况就会好一点？”这人不答反问。
叶梵被问住了，一时无言以对。
这人继续道：“你是将，而且是凌国将士。你应该明白这样做的后果，将不堪设想。拖下去是欺骗，可是揭穿一切，害的是凌国，得利的却是秦国！”
“你们究竟是谁？”他反驳不了，直接喝问院子里这个戴着银色面具的中年男人。“你们装扮护国公主究竟要做什么？当初止虞还在，你花言巧语骗得他用了这假凰扮凤的计策，如今止虞下落不明，你们却大肆宣扬护国公主的威信，究竟要做什么？”
男人不动声色，道：“叶梵将军认为呢？”
叶梵脸色阴冷：“如今护国公主帝仪天下的传言已经是沸沸扬扬，而真正的护国公主却下落不明，不能不让人怀疑你们的居心。我决不会允许你们假借护国公主的威信，用这样卑鄙的方式谋朝篡位！哪怕我杀不了你们，也会以命阻止。”
男人突然严肃的反问：“是不是若是真正的护国公主在，你和长公主就会承认传言？”
叶梵一呆，顿住了。
男人却是盯着他丝毫也不放松的继续追问：“叶将军是不是从内心也是肯定真正的护国公主，也就是左相袁桥南的？”
叶梵又是一呆，脑海中却浮现出那个扮作少年的女子自信微笑的容颜，她在朝堂上针对敏感的时事侃侃而谈，她在看待事情时往往是一针见血……而太子大婚那晚，她面对巨变有条不紊的调动应对，当面对死亡时也是丝毫不惧，为钟离家平反冤屈更是义无反顾，正气凛然，感天泣地！
他，他……叶梵心中长然叹息。
“抛开如今的立场，从能力和民心来看，叶将军是不是从内心也是有那么一丝佩服她？”男人似乎看出了他心中的犹豫，淡淡道。
叶梵沉默，片刻后道：“是，我很欣赏她。”
男人又平静道：“如果不把你对已去太**凌止虞的兄弟情感掺和在里面，你觉得袁桥南有能力帝仪天下吗？”
叶梵倒吸一口气，这个问题太敏感了，太敏感了。
可是……
他突然想起袁桥南还仅仅是袁桥南的时候，止虞欣喜的对他说：“叶梵，袁桥南真的是我极为欣赏的一个人，将有你，文有他，我觉得天下似乎就在我掌握之中。甚至有时候，我觉得袁桥南的聪明和智谋远远胜过我，他有着深刻的对民情的想法和体会，似乎他才是那个最能体恤民心的人。”
那时候他很讶异，他是第一次从止虞口中听到，他这般称赞一个人。
而当袁桥南已经是钟离娇楠之后，止虞举着酒杯对他哽咽道：“梵，我爱她，我是真的爱她。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爱上任何人，可是我错了，我很久以前就爱上她了！不管她是以何种面目出现在我面前，我都爱上了她。可是，她在哪里？她现在哪里？梵，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她，想她的一切……如果把江山拱手让出去，能换她回来，我愿意，我真的愿意……”
那晚，他深刻的体会到了止虞失去袁桥南的伤痛，和那番话中的份量与真诚，就像他对长公主默默的爱一般。
现在止虞真的让出了江山，以一种谁也没有预料到的方式。
可是袁桥南真能回来吗？能回来吗？
回来了又能如何，止虞看不到了，也听不到了……
“叶将军，你可想过你现在为了谁在保家卫国？”
是啊，他在为谁？以前是为了止虞，可是现在呢……他突然觉得鼻子很酸很酸，眼底热泪汇聚。
这一刻，他失态了，别过沧桑的脸，用结满老茧的手抹掉眼角边那象征脆弱的东西。
男人突然叹息一声，幽幽道：“我一生都是在为了凌国百姓保家卫国，或许没有几个人能理解，可是我心中明亮。叶将军，做为将士，心里面首先应该装着建设这片热土的百姓，其次才是你的君王！这，就是袁桥南的思想。”
叶梵抬起微红的眼睛一呆：“袁桥南……”
“呵，是啊。她就是这么个人……”他骄傲的笑，“思想奇特，却能让民心归一的人。”
“可是她消失了……甚至很可能已经死了。”
“不，她不会死。因为民心没有死，她也不能死！”
叶梵又是一愣，随即道：“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男人目光坚定：“叶将军，民心所在，就是将士追随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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