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_诱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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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

  新耀和陆以瑾打了个照面。

  陆新耀满脸怒容地扫了眼卧室,看见被绑在床上的林时予,朝陆以瑾小腹一脚踹过去。

  陆以瑾始料未及,嘭地砸到地上,疼得蜷缩成一团,爬都爬不起来。

  陆新耀怒气冲冲地朝保镖使了个眼色,后面的保镖走上前,将陆以瑾从地上拖起来,一人架住他一条胳膊。

  陆以瑾拼命反抗,但他一直没进食,连水都没喝,本就处于弱势,两个保镖又人高马大,立刻被压制住。

  卧室里的场面将陆新耀激得几乎丧失了理智,他顺手拿起挂在墙上的棒球棍,用力往陆以瑾身上抽,每一下都带着往死里打的狠劲。

  棍棒击打在肉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陆以瑾咬着牙,一声不吭,很快丧失了站稳的力气,身体不住地向下滑。

  林时予觉得头晕,开口问:“陆先生,可以先把我放开再管教你儿子吗?”

  陆新耀停了一秒,向保镖看了一眼,左边的保镖接到陆新耀的示意,将林时予解开,让他出去。

  陆以瑾不知哪来的劲,踹开剩下的那个保镖,趔趔趄趄地上前拦住林时予,一句一句地重复:“哥哥,不要走。”

  小腿上猛然挨了一棍,陆以瑾身体摇晃了一下,跌倒在地,脸颊被尖锐的桌角刮伤,瞬间滚出一行血珠。

  林时予离他两步远,陆以瑾爬过去,握住他的脚腕,仰着头,声音染上了哭腔:“哥哥,求求你了,不要走。”

  “不要……不要丢下我。”

  陆新耀觉得丢脸,愈加恼火,转头骂保镖:“你们都死了吗?赶紧把人弄开!”

  林时予垂下眼眸,说不清心里什么感受,具象起来就是疼,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陆以瑾。

  脚腕上的那只手,他牵过很多次,这一次,他不想再牵着了。

  保镖将陆以瑾拉开,林时予问陆新耀:“我能和他说几句话吗?”

  陆新耀脸色极其难看,把手里的棒球棍抵在地上,叫他没用的话就别说了。

  陆新耀不应允,但林时予还是说了。

  他蹲下来,望着陆以瑾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开口:“就到此为止吧,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陆以瑾浑身狼狈不堪,嘴里不断呢喃,叫他哥哥,求他不要走。

  陆新耀又要动手,眼看棒球棍就要落到陆以瑾头顶上。

  林时予脑子发蒙,下意识替陆以瑾挡了一下。

  瞬间被打得身体下倾,林时予手撑在地上,缓了片刻,扭头看着陆新耀,说:“就算把他打死,又有什么用呢?陆先生应该找找自己的原因。”

  陆新耀扔开棒球棍,叫保镖送林时予出去。

  门关上了,陆新耀的吼声忽大忽小,变得越来越缥缈。

  林时予双腿发软,闭了闭眼,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明天要参加开题报告,所以明晚不更,跟大家请一下假。

  第35章我做错什么了吗?

  天空被低沉沉的乌云覆盖,雨刚停不久,又开始淅淅沥沥下起来,微黄的树叶随着冷风落下,铺在地面上,让城市有了秋天的味道。

  凉意渐浓,冻得林时予在睡梦中蹙起了好看的眉,下一秒,响起急促的手机铃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铃声循环了两遍之后,林时予迟钝地醒过来,扫了一眼手机,陌生来电,他怔了怔,摁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之后,又跳出来一条信息。

  “哥哥,你不要我了吗?”

  林时予熟练地将号码拉入黑名单,起身去洗澡。

  将水温调到合适的温度,林时予滑到浴缸里,整个人浸到水下,水流温柔地包裹着他,随之而来的窒息感越来越强烈,胸腔中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的氧气被消耗殆尽,带来濒死的幻觉。

  水太满了,从浴缸周围溢出,像珍珠一样落下,继而碎成千万颗小水珠,向地面四处漫延。

  最后一刻,林时予破水而出,趴在浴缸边缘,剧烈地咳嗽,咳到全身泛粉。

  水温迅速变凉,林时予现在很怕冷,拿浴巾擦干净身子,随便套了件厚睡衣。

  走出浴室,从落地窗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天地间是铺天盖地的混沌,厚重的乌云侵蚀了整片天空,压得极低,仿佛站上楼顶就能触碰到。

  明明是早上,看上去像是夜晚。

  风更大了,残枝被风卷起,偶然打在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林时予倒了杯烈酒,推开落地窗来到阳台。

  植物东倒西歪地垂在地上,花园里一片狼藉。

  更狼狈的,是站在大雨中的陆以瑾,他靠着车身,手里捏着熄灭的烟,微微抬起头,脸上竟然还笑着。

  林时予视力很好,甚至能看清陆以瑾脸上滚落的水珠。

  许久之后,林时予敛起睫毛,面色冷淡地进了屋。

  过了两天,林时予决定搬家,去住前段时间新买的房子。

  新房子所在的小区离市中心不远不近,房子一层只有两户,每户两百多平,一个人住绰绰有余。

  何欢知道了这事,立马就感觉不对,跑过来问他。

  林时予沉默了半晌,才开口说话:“他回来了。”

  “谁啊?”没头没尾的,何欢有点蒙,问道。

  他观察了一下林时予的表情,小声猜测:“陆以瑾?”

  林时予点了点头。

  “前几天回来的,”林时予平淡地补充了句,“一直堵在我家门前。”

  何欢来了气,用力拍桌:“陆以瑾还敢来纠缠你?”

  “小王八犊子,他哪里来的脸出现在你面前!”何欢咬牙切齿道。

  林时予看着冷清,其实最为长情。

  他不说,不代表何欢就不知道,这么些年,没那么容易熬。

  那年事情发生后,何欢有几个月没看见林时予,再见面时,发现林时予瘦了很多,可任他怎么问,林时予一句话也不说,随便盯着个什么东西就开始发呆。

  后来何欢把林时予带回了家。

  何欢爸妈是看着林时予长大的,知道林时予的情况,一直以来都很心疼他,在何欢爸妈温柔的攻势下,林时予状态慢慢开始缓和。

  何欢记得很清楚,林时予坦白的时候是在傍晚,那时他们坐在屋顶上,遥遥望着残阳。

  晚霞很美,橘黄偏红,抹在夕阳两侧,像一幅鲜艳的油画。

  林时予手里捻着颗石子,来回摩挲,突然说:“他不喜欢我。”

  何欢愣了下,拍了拍林时予的肩膀,摆出用心聆听的姿态。

  “全都是假的,”林时予说,“他骗我。”

  “他爸要和俞妙结婚,他为了阻止他爸,才找上了我。”林时予眨了眨眼睛,企图压制住蔓延的雾气。

  何欢犹豫了半天,不知道该怎样安慰林时予。

  他自己也失恋过,到现在大概有五六次,但本着游戏人间的心态,根本谈不上有多受伤。

  何欢只能沉默。

  沉默到夕阳被黑暗吞噬,夜幕降临。

  何欢腿坐麻了,换了个坐姿,干巴巴地说一些网上看到的段子,想逗林时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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