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他出场了_他只是真情实感磕CP[娱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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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他出场了

  看完“a”的文,翁道衡更感兴趣的是“a”的真实身份。

  因为刚拍完食肉动物的翁道衡发现“a”虽然在文里没做任何剧透,但是他半露不露的细节描写与食肉动物的拍摄现场重合度高达百分之七十,其中不像的百分之三十反而像欲盖弥彰故意瞎编的。

  翁道衡大胆求证,谨慎推理,甚至连导演李盾也猜了一遍,结果还是想不出这个a是哪位。

  尤其这位a太太还在附注里此地无银三百两“非娱乐圈工作人士,对片场的猜测全来自食肉动物已公开物料和百度百科剧情简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小号狂魔翁道衡火速开了一个该平台的马甲小号,取名“巴黎在逃圣母”,性别设定为女,实在是过于谨慎。

  他用小号先是打赏了a,直接打赏到a打赏榜的第一,然后学习了一些符合磕c少女常态的语录,私信了a。

  巴黎在逃圣母啊啊啊啊啊啊小海豹鼓掌g,我哀嚎到天崩地裂日月无光飞沙走石人间末日,三里外的狗因为我哭声太大而失聪这是什么绝美爱情太太你太会写了太太是圈内发粮袁隆平,莎士比亚人间再现

  翁道衡面无表情地打上了这段c女孩彩虹屁。

  a谢谢喜欢

  翁道衡眉头一蹙,自己用力过猛了吗

  他愣了一会,然后面不改色地继续给自己创造小号黑历史。

  巴黎在逃圣母太太的脑洞是黑洞,太太的文笔是瑰宝太太你写得冬日里的玫瑰太戳我了,我恨不得默写背诵三百遍。

  巴黎在逃圣母悄咪咪问一下太太,你是不是食肉动物的工作人员啊,你真的写的太有画面感了,我居然感觉我魂穿拍摄现场了。

  打完以上这些令人窒息的话,对面的a愣了片刻,然后回复。

  a怎么可能呢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大学生啦

  众所周知,“女大学生”一直是网上最好用的身份,网上冲浪达人翁道衡已经在自己各种游戏小号里遭遇了各式各样的“女大学生”,十有都跟“女大学生”这四个字没有半毛钱关系。

  女大学生翁道衡心里微哂,那我还是全世界最单纯的c女孩呢,他下意识地在这个身份上打了一个问号。

  因为真正的女大学生从来不会强调“我是女大学生”。

  但是他不在乎,a的文字有一种力量和莫名的熟悉感,他只是喜欢而已。

  a也不是没有过渊源,我是任野的粉丝。之前有去过食肉动物当群演追星

  翁道衡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因为没必要也不礼貌,他姑且相信了a蹩脚的理由。

  后来翁道衡常用自己的小号在自己的c站子里东看看西搜搜,大大小小打赏了野道c的很多写手画手剪刀手,成为圈里知名的土豪读者。

  以至于后来开文的作者都喜欢在开头标上“赞美圣母”四个字来以求富婆临幸。

  当然,打赏的最多的还是a。

  a的行文风格不同于拉郎爱好者的随便一磕,她的字里行间透露着是真正的c粉才有的真情实感。

  就好像,你明明知道,她的情节都是假的,可是你能很清晰地感受到作者似乎在她饱含情意的文字里欲盖弥彰地暗示她的c一定会在一起。

  作为一个同人写手,a非常ooc,这个ooc仅针对翁道衡本人。

  翁道衡刚开始以为她的风格都是冬日里的玫瑰那样的纪实向,后来才知道那才是少数。

  他私信a不久后点开另外一篇a的同人文,结果发现这篇文里的自己宛如人格分裂,有时候是天边清冷的月不可亵玩,有时候又是诱人堕落的罂粟花,但本质上都是无情的偷心贼,一颦一笑总是让任野心烦意乱,总是性格崩坏地玩弄任野感情,然后被黑化的任野忍无可忍地压在身下报复

  她写的任野倒是非常还原,最骚的是,这篇文还是他妈的“主攻视角”。

  又翻了几篇a热度高的,都是这种风格,翁道衡的人设都是心机、水性杨花、喜欢玩弄任野的感情

  翁道衡看了一圈十分ooc的自己,甚至开始反思自己在公众面前的言行举止,到底自己做了什么会被写成这样

  反思的结果是他没问题,有问题的是a自己。

  只要把文里的“翁道衡”自我催眠成另一个和自己同名同姓的原创角色,就会发现a的每个脑洞非常香也非常绝,人物之

  间互动非常有张力。

  当时“野道”这个c可以说是非常凉,可以这么说,“搞野道死路一条”。

  如果a以她的文笔和脑洞去搞原创是能够更容易获得名利的,可是她把自己全部的热情和才华都用来创造每个平行世界的野道c,还在乎什么ooc不ooc的,这是爱啊。

  这不算真爱还有什么算真爱

  翁道衡因为她那孤注一掷的热情和文字还是很诚实地给她打了赏。

  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点开后台给a发了第一条私信宁不觉得宁笔下的翁道衡有亿点骚吗

  a的回复简单又刺眼不好意思,他就是这么骚。

  这说的是人话翁道衡没有生气,自从十岁之后就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轻易生气了。

  但是他很记仇,外界给他的标签是“暴躁”,每次他看到都想反驳我不暴躁,我只是记仇而已。

  于是,记仇的翁道衡多瞄了几眼a的专栏,什么也没有说。

  食肉动物的试映典礼举办在点映城市江城。

  由于电影是十九禁类型,试映典礼也没有弄得特别高调。

  翁道衡当天把乌黑柔软的头发往后抓了抓,露出额头,半侧过脸侧面线条像石膏像一样标准,人个子又生得高,身段生得停匀,是天生的衣服架子,定制的西服在他身上极其服帖,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气定神闲的慵懒。

  试映典礼的影院通道是从分级入口的电子通道进入,工作人员也摆上了十九划斜杆的标志。这种分级入口进去都需要刷身份证照片和脸才能进去,完全杜绝了低于分级年龄的小屁孩溜进去的可能性。

  以前不严格的时候分级通道还有猎奇的未成年溜进去过,甚是出现了一些“在逃逃犯溜进影院分级通道看分级片,看到一半被警方抓获,逃犯哭求看完全场”的沙雕新闻。

  国内刚开始有分级市场这种东西的时候,文艺界包括电影圈电视圈的导演编剧们都高兴了好一阵子,观众们也十分高兴,纷纷表示终于不用成年人也跟着吃儿童餐了。

  但是很快大家就发现,分级市场有了,该过审难的题材还是过审难,该整改的还是得大幅度删减,能上映的分级电影基本上都是奔着猎奇去的烂片。

  因为刚开始

  分级电影整体质量不高,自动砍掉一部分市场,上映难度大,久而久之,粉圈都把分级电影看成“毒饼”。

  甚至因为分级市场不景气有关部门打算恢复单一全年龄市场,直到前几年分级市场内部积极整改规则,质量高能拿奖的分级电影呈井喷式上映,对于分级市场的风评才渐渐好转。

  主办方给翁道衡的纪念票根上的右上角也注明了十几禁的标志,票根背后还有预警,提示谨慎观看。

  食肉动物的预警提示分别是“主题暗黑”、“有些许血腥镜头”、“有暴力情节”、“题材禁忌”这四项,最后提示有心脏疾病类的患者酌情选择观看。

  翁道衡从分级电子通道进去之后,就坐在位置上和久未见面的导演李盾聊了会天。

  李盾心情很好,还跟他吃瓜“你小号我看了,你说的那个喜欢在片场放屁的胖导演是我吗”

  翁道衡转脸看了看他,脸上没有情绪波动,看得李盾反而不好意思了,咳了一声又转了过去。

  “只要我不觉得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这是“社交达人”翁道衡的处事法则,他圈内没有知心好友也是有原因的。

  然后就听见李盾为了缓解氛围高高兴兴地说“嗨呀,我可没生气。我刚和总局确定完定档时间,我的两个男主角就上热搜住在瓜田了啦,简直给我的电影白送热度。”

  这个时候任野走了进来,李盾推了推翁道衡“另一个男主角来了。”

  翁道衡的视线越过李盾,停顿在了入场的任野身上。

  上一回和任野见面还是三年前食肉动物的片场,三年过去了,任野气质也沉淀了下来。他穿着板正熨烫的白衬衫配着灰色西装马甲,手臂上戴着黑色袖箍,露出好看的肌肉线条。

  他一进来眼睛就看向了翁道衡这个方向,他的眼睛很干净,看人的眼神像刚出生的兽,懵懂里却带着一股天然的狠劲。眼尾位置高于眼头,弧线干净流畅,眼皮天生比常人薄上三分,抬起眼皮时会在眼皮那里印出一道漂亮的痕,说不上来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

  鼻梁挺直,下颌骨轮廓分明,转过脸时侧脸线条干净又险峭,比三年前成熟了一些,但是因为气

  质干净还留存着几分少年的感觉。

  翁道衡起身和他对视,任野的个子比他还高一点,看他时半垂着眼睛,很好地收敛了大半的情绪。

  任野逆着光先把手伸过来,神情看上去冷淡又疏离的。

  “别来无恙,师哥。”他说。

  师哥,一个普普通通的词,被任野这么四平八稳地喊出来,就显得特别限定,就好似旧事劈头,还是三年前食肉动物的片场,那时候他们还在一起拍戏。

  他们是一个电影学院毕业的,翁道衡比他高三届。

  其实拍食肉动物的时候他和任野的关系还算融洽,任野刚进组的时候演技青涩,除了演戏也不喜欢说话,拍戏间隙喜欢坐在他专属的小板凳上一本正经地发呆,有时候还会抬抬头看天,不知道是在数云的数量,还是在担忧天会塌下来。

  因为那时候任野还是小透明,又刚和原公司解约,于是他没有自己的保姆车,大多数时候就在片场和群演一起吃饭,天又热,他闷着头吃饭,额头全是汗。

  于是翁道衡坐在开着空调的保姆车里喊:“哎,那个小孩”

  喊了好几声,任野就跟个木头似的毫无反应,翁道衡于是喊了一声“任野”

  任野后背动作了一下,缓缓回头,嚼着饭的腮帮子鼓鼓的,睁圆了眼睛看他“你叫我”

  翁道衡没好气地垂眼一笑,他将乌黑的头发往后抓了抓,露出了额头和眉眼。他的眉骨比一般人高一点点,显得眼睛深邃,眼角形状上钩下翘,到眼尾留下一道氤氲的下垂,配上似漆的卷翘睫毛,半垂着眉眼时,有几分悲天悯人的阴郁在里面。

  可这双眼睛里带着无奈的笑意,格外好看,他说“你过来。”

  任野看见他的笑愣了一下,然后没有预告地起身上了翁道衡的保姆车。

  翁道衡看着眼前沉默的年轻人,说,你今天的戏有点问题,我们边吃边谈吧。

  任野点头说好,然后皱着眉头将盒饭里的胡萝卜挑了出来,扒了几口又开始挑洋葱发现对面翁道衡在看他,抬眼以陈述句表达道“我挑食。”

  翁道衡不知道那时候为什么会对这个挑食的年轻人抱有这么大的善意,他让他蹭自己的空调,并且

  真的开始聊他的戏,聊完了,任野下车,走到一半,回头鞠躬说“谢谢你,翁老师。”

  准备午休的翁道衡半掀起眼罩,眯着好看的眼睛,看了他一眼,点头,这是一个很有礼貌的后辈,于是翁道衡说“你别管我叫老师了,不好听。”

  任野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然后很认真地喊了一句“师哥。”

  从那声“师哥”之后,他和任野拼了四个月的饭,从盛夏到初冬。

  只是四个月的相熟在杀青那天戛然而止,所谓的亲近其实薄得像一张纸,因为没有后续合作的维系,他们又变成了不熟的前同事。

  杀青那天,任野难得地感情外露说舍不得他,可是之后再没有主动找他,可见他舍不得了个寂寞。

  翁道衡向来雁过无痕,没有在意这短短的相遇人情,他不在乎。

  隔了三年再听见那声“师哥”,翁道衡莫名地心里荡起一种怀念的感觉,但这感觉转瞬即逝,他接触的任野都是同人文里的任野,再见这么鲜活的任野,惊奇怀念也情有可原。

  “好久没见面了。”翁道衡伸出手和他手指相握地寒暄,那种感觉又熟悉又陌生,任野的手指干燥又温暖,翁道衡想要抽出手指的时候,任野的手却没有松开。

  “也不是很久,不过八百七十二天而已。”任野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翁道衡嘴角微微勾起,眼睛里却没有笑意,看不出喜怒。

  缓缓地抽回了自己的手,两个人的手指一触即分,翁道衡说“年轻人记性就是好。”

  任野侧过脸不再看他,转头和剧组其他人寒暄。

  翁道衡坐下,坐在后面的白杨发来了微信。

  老白你老实交代,拍食肉动物的时候你和任野是不是瞒着我谈过一段

  翁道衡心里闪过一连串的问号,没有搭理突然精神失常的经纪人,神经病,他想。

  可是白杨却不依不挠。

  老白我真该把你们的死样子拍下来给你看看,像极了前任见面似的,你看任野见你那个幽怨样

  翁道衡回了一串省略号,任野坐在他旁边,翁道衡抬眼发现任野的视线从自己手机屏幕移开,两人视线对上,略微点了点头,翁道衡收起手机,心里毫无波澜。

  影厅灯暗了下去,难明的各种情绪隐藏在黑暗里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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