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他的人间_他只是真情实感磕CP[娱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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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他的人间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翁道衡就坐上保姆车去片场拍杀青戏,才上车他就戴上眼罩打算在路上睡一会,等到了地方,翁道衡感觉到车门开开关关,好像有人上来又有人下去,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翁道衡半睡半醒间,终于听到自己闹钟响了,同时一股食物的清香隐隐约约地闯入车厢,翁道衡有些烦躁地把眼罩半掀开顶在额头上,直接打算摸桌上的手机关闹钟,才摸到手机的边框,就有一个手抢在他前面关掉了那让人心肺骤停的铃声。

  翁道衡就着手机迷迷糊糊地触碰到一只温热的大手,他缩了缩手指,缓缓睁开眼睛,想要收回去,他下意识觉得眼前的人是小唐,可是这个“小唐”的手抓住了他的手捏了一下,那手感那种黏人的感觉,翁道衡一摸就知道眼前人其实是任野。

  “师哥,吃早饭了。”

  睁开眼睛,眼前果然是任野,桌上放了任野买的早饭,翁道衡看了一眼,两碗豆腐脑,两杯豆浆,还有两个杂粮煎饼,任野还打包了一份云吞,这些不是什么很难得一见的早饭,但肯定不是剧组的早饭。

  对于着急着忙拍戏的人来说算是精致的,以前翁道衡早上起早拍戏都是剧组有啥他吃啥,早上剧组能的也就是一些速食的包子、茶叶蛋和豆浆,而眼前的这种一般是自己去买的水平。

  “你怎么来这么早啊,前面都是我个人的戏,你的戏要排很后面,你吃过中饭来也成。”翁道衡觉得任野来得太早了,他的陈山都杀青了,在电影里露面的戏份不多了。

  “给你买早饭。”任野把一碗鸡丝豆腐脑往他跟前推了推,一面推一边问“你豆腐脑吃咸吃甜啊,我给你买的是咸的。”

  “甜的咸的都吃,不挑。”翁道衡接过他推过来的鸡丝豆腐脑,拆开勺子,却伸向任野面前的豆腐脑,很自然地帮任野刮了一层香菜和葱刮进自己的碗里,然后埋头专注吃自己眼前的那一碗。

  任野因为翁道衡这很小的一个细节突然觉得心动,他抿嘴微微笑了一下,觉得挑食也不错,这样和翁道衡吃饭,他总归是会想着自己一点的。

  翁道衡早上吃饭没空慢悠悠地优雅,他一手拿着勺子挖豆腐脑,一手拿着煎饼果子咬上一大口,左边一口右边一口就吃完了,然后才开始用吸管戳豆浆包装,他一边喝豆浆一边问任野“对了,你把小唐给弄哪去了他去哪里吃早饭啊”

  任野指了指旁边自己的车,他说“他在我车上吃早饭,我来伺候你当助理不好吗”

  翁道衡一边咬着吸管一边说“什么毛病,敢情你来这么早是给我当生活助理的”

  “追你嘛,那不得贴身伺候好了。”任野说,然后很无所谓地笑笑。

  翁道衡不太理解他的脑回路,他打开那碗云吞,里面大概有十五个,他用勺子挖了三个放进自己碗里,其他往任野方向推了推,说“这碗剩下归你,怕你吃不饱。”

  “我这碗是买给你吃的,虾仁馅的,这是最后一碗。”任野抬头说。

  翁道衡尝了尝碗里的云吞,真的是鲜虾仁味道的,混着香油和辣椒油的香气,很是鲜香,他吃完碗里的三个,然后还是拒绝了任野的好意“拍戏呢,早上还能憨吃那么多到时候念台词突然打嗝怎么办”

  于是任野接过那碗云吞埋头吃了起来,翁道衡拿出剧本再看几眼台词,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他伸手拿出,是在逃助理唐一恒发过来的。

  哥,待会拍戏任老师跟着你

  翁道衡以为任野说的待会做助理是玩笑话,没想到是真的,他直接给唐一恒发信息。

  给我滚回来我什么时候让你放假的

  结果小唐很委屈地回复他。

  不是你让我今天放假,和任老师共度二人世界的吗

  要不然任老师这么一大早追过来干嘛

  真行,你们真会玩,还来个身份

  抬头,翁道衡敲了敲桌子,他问任野“是你把我助理给支走的你这追人也太高调了吧,生怕剧组其他人不知道。”

  任野吃到一半从碗里抬头,他说“可是剧组其他人不是早就知道吗我们还没有点啥他们就心里门清。”

  “这么想伺候我啊也行,但小唐我给开工资,你的话我就不给你开工资了。”翁道衡看任野吃完了,起身收拾桌上的垃圾。

  任野马上站起身,抢着收拾“我来我来。”

  最后是翁道衡下车走在前面,任野背着小唐跟剧组的双肩包,包里塞着剧组折叠椅子、小风扇这种的翁道衡需要用的东西,一只手提着翁道衡专门用来放手机等零碎用品的小黄包,另一只手则拎着黑色垃圾袋。

  看起来就很任劳任怨的模样,翁道衡回头看了他一眼,还是拿回来自己的小黄包自己背,他又不是手断了。

  任野就跟在后面一脸温柔地看着他笑,不知道笑什么,神情总之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翁道衡的心都给他看软了。

  今天的戏是b线唐海的落幕,翁道衡去化妆间跟着负责造型的老师换好衣服弄好造型,整个人气质都冷寂了下去,他在慢慢找今天戏的感觉,所以出来整个人收起了平时那副吊儿郎当的慵懒模样,在化妆的时候也不怎么说话了,一直在想唐海的心理状态。

  任野看他眼神变了,也不敢找他说话了,只默默地跟着他,帮他拿东西,默默跟在后面收拾。

  造型老师还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和另一个负责妆造的老师交换了一个吃瓜的眼神,任野这样直接跟过来一副助理模样,各种体贴周到,绝对有瓜吃。

  剧组这些负责后勤的工作人员天天在剧组看着两个主演有来有回,自然是能看出一点猫腻的。

  不过这些人剧组待多了瓜也吃多了,很多事也自然嘴很紧不会出去乱说,到了翁道衡拍戏的时候,他把自己珍重的小黄包交给任野,然后很温柔地嘱咐他“乖一点,等我拍完。”

  两个女工作人员看到这个互动,不由微微抿嘴露出姨母笑,然后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的眼睛里都看到了“磕到了”三个字。

  翁道衡今天可能早饭吃的元气满满,一上午就把唐海的杀青戏拍完了。

  唐海很久没有再去心理医生郭浸言那里诊疗了,郭浸言最后一次看到唐海的时候,唐海整个人气质都发生了变化。

  像一个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身上带着煞气,人也消瘦了一些,眼神跟干涸的池塘一样,带了一丝幽幽的森意。

  这回唐海半放下长发,微卷的发梢勾着他的下巴,鼻梁上架了一个金丝框眼镜,阴郁的一双眼睛透过冰冷的镜片多了几分忧愁,身上是一件很时髦的白衬衫,外面罩着一件束身显身材的黑色机能斜肩马甲,下身修长的黑色长裤,打扮得又朋克又大佬。

  他苍白着一张脸坐在郭浸言的眼前,开口第一句“我的时间不多了。”

  “什么”郭浸言眨了眨眼睛,他有些不理解唐海为什么开口就说这种不太吉利的话。

  “我的事情都办的差不多了,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了。”唐海继续说,他的眼睛是死寂的,他微微扯开一个疲惫的笑容。

  郭浸言很敏感地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厌世气息,他倾向于唐海有自杀倾向,他说“唐先生,你能跟我讲一下最近你发生的事情吗”

  “不,我不想治病了,我不想治好了,真治好了就没意思了。”唐海话说着说着眼神游离在远处的一个焦点,然后一直盯着那处露出一个笑容,就好像,那里站着谁一样。

  郭浸言回身看去,那里空无一人,他有些迷惑地继续看着唐海,对唐海说“你”

  唐海的目光移过来,他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向郭浸言,他说“我之所以来找你,是因为除了我,只有你才知道他的存在。”

  作为一个专业的心理医生,郭浸言不想放弃任何一个病人,他有一种预感,这次唐海离开,是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唐海的bb机响个不停,郭浸言说“有人一直找你,不然你回一下。”

  唐海掏出,是桑淮的信息。

  周常越狱了,他可能找你寻仇,注意。

  没什么好注意的,唐海微微抿嘴收起bb机,他无所谓这些了,他要做的事情全部做完了,该报复的、该毁掉的全部都结束了,现在是他也不怎么留恋这个世界了,因为没有意思。

  “啊,这个世界如果是唯心的就好了,这样阿山就能真的存在。”

  这个时候,郭浸言随着唐海的视线看了过去,办公室里突然多了一个漂亮的男人,那个男人长着一双冷寂漂亮的丹凤眼,眉睫似漆,漆黑的瞳色像黑夜一样,郭浸言只看了一眼,就猜出这个男人的身份阿山。

  “郭医生,你倾向于唯物还是唯心,你觉得阿山存在还是不存在”唐海确实精神已然失控了,他反反复复对着郭浸言念着这句话。

  阿山走了过来,对郭浸言笑,他说“你好,医生,我要接走唐海了。”

  郭医生突然觉得诡异,他想不通,为什么他也能看到阿山。

  然后郭浸言听到唐海说了一句让他毛骨悚然的话,他说“我上次看心理医生还是我妈死的那一年,那个医生也姓郭。”

  说着,唐海的眼睛凝视着郭浸言,他说“你否认我的唯心,也是在抹杀自己存在的正当性。”

  郭浸言好像才反应过来,为什么阿山明明是一个臆想里的人,他也能和唐海一起看到阿山,一起听到阿山。

  因为他也是唐海臆想出来的一个人,换种说法,郭浸言也是唐海自己,因为唐海想要治好病,所以就有了他。

  现在唐海不想要治好了,所以他不需要他了,“郭浸言”就必须醒了。

  镜头前的翁道衡脸上表情从唐海切换成了郭浸言,他看着镜头好像是在和对面的唐海对话,他质疑地凝起眉说“不是的,唐海,我存在,我不能是你”

  这个时候,翁道衡又换了一种腔调,是唐海那冷冷的语调,他突然问郭浸言“你照过镜子吗,医生”

  郭医生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块镜子,他拿起镜子,这才看到了自己的脸,“郭医生”自己的五官慢慢模糊成另一张脸,这是一张和唐海一模一样的脸,他摔下镜子,他摇头说“不,我有自己的意识,我不是唐海,我是郭浸言。”

  说着,他脸上的表情激动了起来,他指着唐海说“我不是你有病的是你我在你的现实世界和臆想世界都没有原型,我是独立出来的而你而你有病你把母亲罗海兰臆想成房东,把陈山的未婚妻臆想成女同事,把桑淮臆想成只露过一次面的拆白党,把陈山的父亲臆想成你自己的父亲”

  “你有病你得治病阿山不是陈山,他是你臆想出来的,不,阿山其实就是你自己你爱的是想象里的你自己你就是纳西塞斯,被自己的倒影所迷惑了。因为没有人纯粹地爱过你,所以你臆想了一个想象里完美的自己爱自己,其实阿山不存在,两个世界只有一个是真的,还有一个是你臆想的。”

  郭浸言很激动地站起身指着唐海说,他被恐慌的情绪给包围,他一直认为自己是郭浸言,从来没有怀疑过,而现在自己居然只是唐海根据很久以前的一个姓郭的心理医生臆想出了自己,他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可是他解释不了他为什么同样可以看到阿山。

  “不,我可以让两个世界都是臆想,也可以让他们都是真的,我没有病,我如果有病,那么郭医生你该是什么只有我的世界是唯心的,你才可以实在地存在,阿山也能存在。我不想治病了,我再说一遍,我不想好了。”

  郭浸言脑门闹出一片冷汗,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他不愿意自己承认自己不存在,他痴痴地坐了回去,脸上拾起专业的微笑,他最后点点头,对唐海说“对,你没有病,阿山存在,唐先生你很健康。”

  唐海露出满意的笑容,他说“谢谢你,郭医生。”

  说着,唐海离开了郭浸言的办公室,再也没有回头,郭浸言打开电视,电视上播放着蒲氏公司这个庞然大物的落网和死亡,郭医生一看就知道唐海的手笔。

  唐海睁开眼睛,眼前是蒲氏的新闻,他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桌上的电话响个不停,他接起,电话里是桑淮的声音,他很着急“你看到了我给你发的消息吗周常越狱了,他肯定是要报复你的,你我联手从内部把蒲氏搞垮了,他一看就知道是你的手笔,他越狱估计是冲着我们来的”

  “没关系。”唐海对电话里的桑淮说,他的语气很平静“没有人能让我死掉。”除了我自己。

  最后,他对电话里的桑淮说了一句“再见,桑淮。”

  桑淮听着唐海的声音,总觉得唐海的语气仿佛在说永别,他刚想说点什么,那边唐海却挂断了电话。

  唐海最后在街边漫无目的地走,他好像知道自己要往哪里走的方向,最后他走到了一个陌生的巷口,这里他从来没有来过,却又异常眼熟。

  他走了几步路,看到巷口坐着一个孤零零的邮筒,他突然就想起来了,这里是读书仔唐海和阿山来过的地方,而阿山就在这里死亡。

  唐海笑了起来,他好像知道自己为什么来这了,他毫无畏惧地往前走,走到拐角处的时候,一阵风刮过来,一起来的还有周常和他的刀,唐海其实可以避开,但是他没有。

  于是周常凶恶的脸上闪现出一丝惊讶,他没想到杀唐海会这样容易得手。

  周常怕一刀送不走唐海,于是他着急着忙地又补了好几刀,唐海倒在地上,看着血从身体里漫出来,他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慢慢消失,身边是“杀人了”的尖叫声,周常跑了。

  他躺在地上,躺在血泊里,身边有很多人围着看他,有人在打120,有人在报警,他们的脸都是模糊的,这时候他听到了桑淮的声音,他在他眼前晃“唐海,你挺住你为什么不小心一点我提醒过你的”

  桑淮向来冷静的脸上是焦急的神色,他甚至都快哭出来了,两只手堵住唐海流血的地方,不想让唐海继续流血死掉,唐海看着桑淮的脸色,他从来没有看到过桑淮这样,他好像明悟了什么,桑淮可能对他可是,有什么用呢,他想,不重要了,他觉得没意思。

  他觉得眼皮越来越重,好冷啊,好想睡觉啊,可是桑淮一直在喊他,他感觉到桑淮的眼泪滴在自己的脸上,他最后对桑淮说了一句“对不起”。

  黑暗里人群嘈杂都没有了,世界又点起了光,唐海看到有一个人背着光向他走来,那个人用沉稳又温柔的目光看他,唐海认出来了他,那是他的爱人,于是唐海义无反顾地走向了阿山。

  就像美少年纳西塞斯义无反顾地跳入那个有自己倒影的水中。

  “cut”。

  地上的翁道衡睁开了眼睛,在饰演桑淮的演员杨庭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他好像真的死过一场一样,身上都是血包上的血,脸上也都是血,看起来很狼狈,大家都因为翁道衡的演技鼓掌起来,翁道衡有些嫌弃地抹了抹身上脏兮兮的血渍。

  然后他的视线好像在人群里搜寻着什么,他好像在找人。

  任野坐在片场看着翁道衡演死去,知道是假的,可是他已经被他的演技给感染到了,他看向站起来活过来的翁道衡,心里才有了几分实感,都是假的,是演戏。

  翁道衡的视线隔着人群与他对视,翁道衡刚刚一直在找他,任野突然意识到。

  他和翁道衡的视线对上,他的目光沉静温柔,翁道衡隔着人群对任野微笑。

  任野痴痴地看着他,他觉得自己也活过来了,从刚刚看唐海死掉的难受里活了过来,翁道衡的眼神给了他一种坚定的力量,让他这个戏外共情的人从那种情绪里抽离出来。

  因为,他的人间在对他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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