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预演里的剧本（求订阅，收藏）
莫名婴孩的啼哭打破了死寂冷漠的“噩梦幻境”，给这里带来一股别样的生命力。
新生儿往往意味着希望、生命、轮回，代表着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但对几名仅存的旧神而言，这只是代表着绝望与恐惧。
谣言成真了！
血族圣子竟然真的存在！
祂既没有在该隐皇城中洗礼加冕，也没有被他们即使消灭，祂们本以为可以解决掉圣子的隐患，却没想到，间接促成了血族圣子的开关。
当数十万吨鲜血从天而降，彻底隔绝了众神与尼尔之后，暮光之主就明白，命运已经不站在祂们这边了。
坚固稳定的血之结界将尼尔与芙蕾雅完全包裹，彻底断绝了旧神插手的机会。
祂们再次错估了外神们的谋划，也高估祂们自己的实力。
从该隐城开始，外神族裔们就故意示弱，引诱着祂们攻入伯爵府，同时引诱着众神进入了皇城，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
鲜血——旧神的鲜血。
一个能够适应费伦大陆的载体必要首先适用于费伦的时空法则，从素材的品质上讲，还有什么能比旧神的化身品质更高的呢？
更别说，这次栽进去的不止有众神的化身，以“代行者”的谋略程度，那些隐藏在化身体内的神格与神力肯定也逃脱不了。
他们会同这些鲜血一起变成圣子的养分，当这个坚固的傀儡孕育成功后，它就会变成特洛伊的木马，承载着更多的外神意志，一起攻下费伦各地。
费伦败了，托瑞肯也没有了希望。
暮光之主与冬幕之主是如此想的，至于班恩？
他还和那头章鱼模样的怪物激烈战斗着，双方战局胶着，一时间还不能脱身而去。
唯有苏伦向着远处的几位信众，投注以怜悯的目光。
“代行者”看着她的表情，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容
“迟到的圣母的微笑，你是不是感觉非常熟悉？相同的剧本在一百年里发生了两次，而你都是他们的谋划者！”
“但受益的却是你！”苏伦只用一句话便揭穿了祂的谎言。
“代行者”笑着回应，“当然，我一直是胜利者。”
祂很有耐心地欣赏着失败者的表情，并再一次给处于转换中的尼尔·哈罗德添油加火。
到现在为止圣子的转换已经是不可逆转的趋势了，当无数的神性与神格被塞入到那具名为尼尔·哈罗德的载体后，在愤怒等负面情绪的酝酿下，名为圣子的生物就会因此而生。
“身为圣职者却落得这样的下城，我只为他们的信仰感到不值当。
芙蕾雅是吧？”祂故意拉高声音，让身处在迷雾中尼尔也能听到。
“这个诱饵我很早就看见了，相比于真正意义上的圣子而言，她还是要差上许多，我故意把她留了下来，没想到你们竟然如此粗劣的食用她。”
“代行者”忍不住叹了口气，“可惜了这么好的载体！”
“这鳄鱼的眼泪还是收起来吧，他们为托瑞肯的未来而亡，在将来的史册中，他们都会是费伦的英雄！”
“不能得到善终的英雄么？恐怕曾经为该隐赫斯特英雄的尼古拉斯最有发言权吧，嗯，不过他现在改名了，叫做格曼！
您就不打算和曾经的下属叙叙旧么？
”
苏伦看都没看代行者，她只是把目光注视在了尼尔的周边。
“看来，代行者已经稳操胜券了，所以才这么有闲情逸致和我在这里闲谈。”
“当然，不管从哪个方向来看我都会是最终的胜利者，这个结局，从外神之血流入费伦开始，这一结局就已经注定了，没有生物能逃脱掉对死亡的恐惧，你们终究会是我们的眷属。”
说着，祂站直身子，直视不远处的苏伦，
“虽然我族之中没有性别上的明显差别，但为了你，我愿意为你做出稍许的牺牲，让你生下我们的孩子，到那时，你依旧会是费伦的神上之神，而我只会在幕后支持你们！”
“你不是早开玩笑？”苏伦的嘴角边忍不住露出一丝浅笑。
“自然是千真万确！”代行者答的一丝没有迟疑。
苏伦仔细了打量了下这位“代行者”后，便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她笑声很大，自然也传出了很远。
这让周围一众生灵都轻易地获取到了这位月之女神的情绪。
有些荒诞，也有些愕然。
“这怎么可能？”苏伦再次笑了出来，好像不笑便不能疏解她此时的心情。
“不同种生物之间怎么相恋，难道阁下还是某位龙族神祇的远亲？
还是说你们到现在还没有人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
下一秒，苏伦的语气陡然转冷，冷艳的娇颜上露出极为不屑的表情:“下界生物竟敢妄图染指上位者，该死，你们全都该死！”
“圣裁者！”她大声道。“时机已到，还不拿起你的剑柄，消灭掉罪恶的根源！”
代行者同样对她的教唆感到发笑，曾经的圣裁者早就皈依在了他的门下，而最近的百余年里，祂更没有听过任何圣裁者的名字。
“不知所谓的恐吓，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你还不能认清现实么？圣子的降临已经无法逆转！”
但苏伦却充耳不闻，她继续劝说道
“就如同我指引你的那般，这本就是你不可逃脱的责任，现如今，也唯有你，也只有你才能够救他，你难道要看到一个生机全无的傀儡么？
还是说你对所谓的外神还保留一丝侥幸？
你这个被虚假爱情冲昏头脑的笨蛋，你根本不明白，你现在犹豫的每一秒钟都会让你在往后的日子时刻后悔着。
拔剑！
圣裁者——芙蕾雅！
”
在她话语的最后，苏伦终于道出了这场戏剧的最终事实。
代行者自以为掌握了全场的局势，以芙蕾雅的死亡促成了尼尔的转变，可祂不知道，一直躺在尼尔身边，貌似毫无生机的圣修女芙蕾雅才是这场谋划的关键。
她没死，或者说她一直都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她利用着之前劳伦娜主教给予她的项链（在第八章给的）彻底隐匿了自己的气息。】
与公平与正义之神的这场双簧是她在费伦仅有考验到她演技的地方，所以她背对着尼尔。
芙蕾雅明白，尼尔在看到自己死亡时有多痛苦，那么，稍后在看到自己活过来之后就会有多恨她。但她并不后悔。
百余年前该隐赫斯特的那场叛乱虽然让银月教会遭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但也让教会得到一个重要的信息。
那就是，能承载外神神力与神格的生物，除了足够的身体强度外，还必须有着强烈而复杂的情感，在其中，复仇无疑是其中最好的选项。
而在如今的费伦上，最好的外神载体大抵都在血族帝国“该隐赫斯特”中。
与百余年前的该隐赫斯特大不相同，在苏伦女士严密监控下，再想故技重施，从内部策反几乎没有任何可能，加上流入亚楠且带有外神族裔的血脉的又少之又少，所以两百多年来，除了不知名的“代行者”外，外神神祇并没有获得新的载体。
两方也因此陷入到了诡异的和平之中。
两个半月前，猎魔小队在亚楠的覆灭（开头尼尔·哈罗德所属的小队）让苏伦女士再次觉察到了外神活动的迹象，她通过亚楠的眼线，察觉到了尼尔复活的事实，并指引着芙蕾雅来到了亚楠。
最终目的是为了以尼尔·哈罗德身体为囚牢困住住前来的外神，并借此消灭祂们——至少苏伦女士是这样说明。
所以才有了这位不顾一切反对，一定要来到亚楠的圣修女。甚至于尼尔·哈罗德以为的甜甜的爱情里，也略微带了些下级完成上级任务的紧迫感，最终，芙蕾雅顺利地与尼尔达成了暧昧且温暖的关系，并顺利地引导尼尔来到了这个地方，完成了圣子降临的准备工作。
在白色圣母的精心算计下，大半旧神与尼尔一起充当了此次计划的诱饵，外神们也如约而来，降临到了尼尔的身上，时机刚刚好。
“一切都是为现在，一切都是为今天。”芙蕾雅在心中劝说着自己。
尼尔就躺在她的眼前，从这里芙蕾雅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那强壮的心脏在用力的跳动着，血色烟雾在他身边聚拢又消散，然后被他整个吞并。
尼尔在逐渐变强，强到能容下强大的外神神格，苏伦女士的预言果然没有出错，外神们果真已经在改造着这句身体，恐怕再过一段时间，尼尔已经已经被改造完毕了，现在正是阻止祂们的最好时机。
可她手里的利刃却是怎么也瞄准不了胸口，好像这把名为“寂静之刃”利剑自己有了意识，她几次尝试，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一定是天气太冷，所以我的手心有些发冷！”她在心里确定道。
就在她犹豫不决，下不定决心的时候，苏伦女士催促终于到来，当那犹如“律令”一般的命令响彻在自己脑海时。
芙蕾雅发现自己原本犹豫不决的双手竟然不受控制了。
她自己做不了抉择，于是苏伦女士替她做出了抉择，作为苏伦女士的信众，月之女神本来就有控制自己信徒的能力。
最后，她与苏伦女士一起握住了这把匕首。（都是要还的）
——————
当看见芙蕾雅从怀中拿出一柄神秘匕首时，代行者的脸色终于发生了变化，他长期以来的从容与淡定消失了，露出明显狰狞的表情。
那是寂静之刃，是专门用来惩戒外神族裔用的，他记得该隐赫斯特里还存着一把，没想到却被苏伦用在了这个地方。（银月教会来亚楠之前曾有次转行，中转站就是该隐赫斯特，在尼尔询问卢比克其他教会信息的那一章）
血族圣子的祭祀场虽然由“代行者”开启，但却不容祂干涉整个过程。
作为诸多外神寄存的载体，“圣子”往往不被一种外神或者单一外神使用，他们就像是“合租”在尼尔体内的“住户”，现在正在进行着入住前的改造。
既然是“合租”，意味着各有各的习性，各有各的需求，自然也都有其他外神不能知晓的秘密，“代行者”也必须遵守这一规则，不然就容易引发外神之间的斗争。
祂尝试劝阻道:“芙蕾雅圣修女，你不能这样做，尼尔·哈罗德会因此死去！”
但芙蕾雅的右手并没有颤抖，在苏伦女士的掌控下，这柄带有着灰色气息的小巧匕首毅然刺入到了尼尔的胸口。
匕首在一瞬间刺破了尼尔的心脏，也刺穿了一个小狗大小型若流质的黑色生物。
当芙蕾雅用匕首将它挑出来时，芙蕾雅清晰地听到了婴儿的惨叫声，她的右手忍不住轻轻颤抖。
苏伦及时在心中解释道
“这是外神们用于掩饰其邪恶本质的手段，现在再次用匕首划开它的身体，斩断它的头颅！”
芙蕾雅照做。
可当她拿着匕首时，另一道魔鬼般的声音在她心中响起，阻止她继续的动作
“对，就是这样，你做的很好，身为一个信徒你做到了你所能做到的一切，可是小姑娘，你知道么？
你现在斩断的可是尼尔·哈罗德生命源泉，一旦你将它肢解，尼尔·哈罗德的性命将不复存在，再没有谁能拯救他的性命。
你是想说，苏伦女士的承诺？
不不不，看看这些死去的旧神，他们也曾信赖并支持着苏伦女士，可是祂们的下场呢？
他们全都死了，你亲眼所见的。
除了那些主神，除了那些胆小没有前来的神祇，所有的旧神都在这一场谋划中被她消灭得一干二净。
白色圣母？这可真是个天大的玩笑，你们都被她给骗了，她就是个无情无义的刽子手，她正在用她信众与盟友的生命来实现她的野心，你不能在继续错下去了！
你要怎么办？
很好办，只要手里的寂静之刃。
对，是的，就是手中的这把利刃。
对，孩子，现在放下它！
”
然而就在“代行者”以为自己的计谋得手时，一个更为冷清的声线顺势切入到祂的感知之中。
“芙蕾雅圣修女，我苏伦以神格担保下尼尔·哈罗德的安全，只要月光还在，尼尔哈罗德便永远不会死亡！
现在砍下这邪恶生物的脑袋，你一定会得到你所想要的一切。
”
于是苏伦女士重新掌握了芙蕾雅。
当寂静之刃划破了“圣婴”的腹部，斩断了它的头颅后，噩梦幻境再没有了婴儿的啼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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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儿往往意味着希望、生命、轮回，代表着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但对几名仅存的旧神而言，这只是代表着绝望与恐惧。
谣言成真了！
血族圣子竟然真的存在！
祂既没有在该隐皇城中洗礼加冕，也没有被他们即使消灭，祂们本以为可以解决掉圣子的隐患，却没想到，间接促成了血族圣子的开关。
当数十万吨鲜血从天而降，彻底隔绝了众神与尼尔之后，暮光之主就明白，命运已经不站在祂们这边了。
坚固稳定的血之结界将尼尔与芙蕾雅完全包裹，彻底断绝了旧神插手的机会。
祂们再次错估了外神们的谋划，也高估祂们自己的实力。
从该隐城开始，外神族裔们就故意示弱，引诱着祂们攻入伯爵府，同时引诱着众神进入了皇城，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
鲜血——旧神的鲜血。
一个能够适应费伦大陆的载体必要首先适用于费伦的时空法则，从素材的品质上讲，还有什么能比旧神的化身品质更高的呢？
更别说，这次栽进去的不止有众神的化身，以“代行者”的谋略程度，那些隐藏在化身体内的神格与神力肯定也逃脱不了。
他们会同这些鲜血一起变成圣子的养分，当这个坚固的傀儡孕育成功后，它就会变成特洛伊的木马，承载着更多的外神意志，一起攻下费伦各地。
费伦败了，托瑞肯也没有了希望。
暮光之主与冬幕之主是如此想的，至于班恩？
他还和那头章鱼模样的怪物激烈战斗着，双方战局胶着，一时间还不能脱身而去。
唯有苏伦向着远处的几位信众，投注以怜悯的目光。
“代行者”看着她的表情，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容
“迟到的圣母的微笑，你是不是感觉非常熟悉？相同的剧本在一百年里发生了两次，而你都是他们的谋划者！”
“但受益的却是你！”苏伦只用一句话便揭穿了祂的谎言。
“代行者”笑着回应，“当然，我一直是胜利者。”
祂很有耐心地欣赏着失败者的表情，并再一次给处于转换中的尼尔·哈罗德添油加火。
到现在为止圣子的转换已经是不可逆转的趋势了，当无数的神性与神格被塞入到那具名为尼尔·哈罗德的载体后，在愤怒等负面情绪的酝酿下，名为圣子的生物就会因此而生。
“身为圣职者却落得这样的下城，我只为他们的信仰感到不值当。
芙蕾雅是吧？”祂故意拉高声音，让身处在迷雾中尼尔也能听到。
“这个诱饵我很早就看见了，相比于真正意义上的圣子而言，她还是要差上许多，我故意把她留了下来，没想到你们竟然如此粗劣的食用她。”
“代行者”忍不住叹了口气，“可惜了这么好的载体！”
“这鳄鱼的眼泪还是收起来吧，他们为托瑞肯的未来而亡，在将来的史册中，他们都会是费伦的英雄！”
“不能得到善终的英雄么？恐怕曾经为该隐赫斯特英雄的尼古拉斯最有发言权吧，嗯，不过他现在改名了，叫做格曼！
您就不打算和曾经的下属叙叙旧么？
”
苏伦看都没看代行者，她只是把目光注视在了尼尔的周边。
“看来，代行者已经稳操胜券了，所以才这么有闲情逸致和我在这里闲谈。”
“当然，不管从哪个方向来看我都会是最终的胜利者，这个结局，从外神之血流入费伦开始，这一结局就已经注定了，没有生物能逃脱掉对死亡的恐惧，你们终究会是我们的眷属。”
说着，祂站直身子，直视不远处的苏伦，
“虽然我族之中没有性别上的明显差别，但为了你，我愿意为你做出稍许的牺牲，让你生下我们的孩子，到那时，你依旧会是费伦的神上之神，而我只会在幕后支持你们！”
“你不是早开玩笑？”苏伦的嘴角边忍不住露出一丝浅笑。
“自然是千真万确！”代行者答的一丝没有迟疑。
苏伦仔细了打量了下这位“代行者”后，便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她笑声很大，自然也传出了很远。
这让周围一众生灵都轻易地获取到了这位月之女神的情绪。
有些荒诞，也有些愕然。
“这怎么可能？”苏伦再次笑了出来，好像不笑便不能疏解她此时的心情。
“不同种生物之间怎么相恋，难道阁下还是某位龙族神祇的远亲？
还是说你们到现在还没有人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
下一秒，苏伦的语气陡然转冷，冷艳的娇颜上露出极为不屑的表情:“下界生物竟敢妄图染指上位者，该死，你们全都该死！”
“圣裁者！”她大声道。“时机已到，还不拿起你的剑柄，消灭掉罪恶的根源！”
代行者同样对她的教唆感到发笑，曾经的圣裁者早就皈依在了他的门下，而最近的百余年里，祂更没有听过任何圣裁者的名字。
“不知所谓的恐吓，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你还不能认清现实么？圣子的降临已经无法逆转！”
但苏伦却充耳不闻，她继续劝说道
“就如同我指引你的那般，这本就是你不可逃脱的责任，现如今，也唯有你，也只有你才能够救他，你难道要看到一个生机全无的傀儡么？
还是说你对所谓的外神还保留一丝侥幸？
你这个被虚假爱情冲昏头脑的笨蛋，你根本不明白，你现在犹豫的每一秒钟都会让你在往后的日子时刻后悔着。
拔剑！
圣裁者——芙蕾雅！
”
在她话语的最后，苏伦终于道出了这场戏剧的最终事实。
代行者自以为掌握了全场的局势，以芙蕾雅的死亡促成了尼尔的转变，可祂不知道，一直躺在尼尔身边，貌似毫无生机的圣修女芙蕾雅才是这场谋划的关键。
她没死，或者说她一直都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她利用着之前劳伦娜主教给予她的项链（在第八章给的）彻底隐匿了自己的气息。】
与公平与正义之神的这场双簧是她在费伦仅有考验到她演技的地方，所以她背对着尼尔。
芙蕾雅明白，尼尔在看到自己死亡时有多痛苦，那么，稍后在看到自己活过来之后就会有多恨她。但她并不后悔。
百余年前该隐赫斯特的那场叛乱虽然让银月教会遭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但也让教会得到一个重要的信息。
那就是，能承载外神神力与神格的生物，除了足够的身体强度外，还必须有着强烈而复杂的情感，在其中，复仇无疑是其中最好的选项。
而在如今的费伦上，最好的外神载体大抵都在血族帝国“该隐赫斯特”中。
与百余年前的该隐赫斯特大不相同，在苏伦女士严密监控下，再想故技重施，从内部策反几乎没有任何可能，加上流入亚楠且带有外神族裔的血脉的又少之又少，所以两百多年来，除了不知名的“代行者”外，外神神祇并没有获得新的载体。
两方也因此陷入到了诡异的和平之中。
两个半月前，猎魔小队在亚楠的覆灭（开头尼尔·哈罗德所属的小队）让苏伦女士再次觉察到了外神活动的迹象，她通过亚楠的眼线，察觉到了尼尔复活的事实，并指引着芙蕾雅来到了亚楠。
最终目的是为了以尼尔·哈罗德身体为囚牢困住住前来的外神，并借此消灭祂们——至少苏伦女士是这样说明。
所以才有了这位不顾一切反对，一定要来到亚楠的圣修女。甚至于尼尔·哈罗德以为的甜甜的爱情里，也略微带了些下级完成上级任务的紧迫感，最终，芙蕾雅顺利地与尼尔达成了暧昧且温暖的关系，并顺利地引导尼尔来到了这个地方，完成了圣子降临的准备工作。
在白色圣母的精心算计下，大半旧神与尼尔一起充当了此次计划的诱饵，外神们也如约而来，降临到了尼尔的身上，时机刚刚好。
“一切都是为现在，一切都是为今天。”芙蕾雅在心中劝说着自己。
尼尔就躺在她的眼前，从这里芙蕾雅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那强壮的心脏在用力的跳动着，血色烟雾在他身边聚拢又消散，然后被他整个吞并。
尼尔在逐渐变强，强到能容下强大的外神神格，苏伦女士的预言果然没有出错，外神们果真已经在改造着这句身体，恐怕再过一段时间，尼尔已经已经被改造完毕了，现在正是阻止祂们的最好时机。
可她手里的利刃却是怎么也瞄准不了胸口，好像这把名为“寂静之刃”利剑自己有了意识，她几次尝试，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一定是天气太冷，所以我的手心有些发冷！”她在心里确定道。
就在她犹豫不决，下不定决心的时候，苏伦女士催促终于到来，当那犹如“律令”一般的命令响彻在自己脑海时。
芙蕾雅发现自己原本犹豫不决的双手竟然不受控制了。
她自己做不了抉择，于是苏伦女士替她做出了抉择，作为苏伦女士的信众，月之女神本来就有控制自己信徒的能力。
最后，她与苏伦女士一起握住了这把匕首。（都是要还的）
——————
当看见芙蕾雅从怀中拿出一柄神秘匕首时，代行者的脸色终于发生了变化，他长期以来的从容与淡定消失了，露出明显狰狞的表情。
那是寂静之刃，是专门用来惩戒外神族裔用的，他记得该隐赫斯特里还存着一把，没想到却被苏伦用在了这个地方。（银月教会来亚楠之前曾有次转行，中转站就是该隐赫斯特，在尼尔询问卢比克其他教会信息的那一章）
血族圣子的祭祀场虽然由“代行者”开启，但却不容祂干涉整个过程。
作为诸多外神寄存的载体，“圣子”往往不被一种外神或者单一外神使用，他们就像是“合租”在尼尔体内的“住户”，现在正在进行着入住前的改造。
既然是“合租”，意味着各有各的习性，各有各的需求，自然也都有其他外神不能知晓的秘密，“代行者”也必须遵守这一规则，不然就容易引发外神之间的斗争。
祂尝试劝阻道:“芙蕾雅圣修女，你不能这样做，尼尔·哈罗德会因此死去！”
但芙蕾雅的右手并没有颤抖，在苏伦女士的掌控下，这柄带有着灰色气息的小巧匕首毅然刺入到了尼尔的胸口。
匕首在一瞬间刺破了尼尔的心脏，也刺穿了一个小狗大小型若流质的黑色生物。
当芙蕾雅用匕首将它挑出来时，芙蕾雅清晰地听到了婴儿的惨叫声，她的右手忍不住轻轻颤抖。
苏伦及时在心中解释道
“这是外神们用于掩饰其邪恶本质的手段，现在再次用匕首划开它的身体，斩断它的头颅！”
芙蕾雅照做。
可当她拿着匕首时，另一道魔鬼般的声音在她心中响起，阻止她继续的动作
“对，就是这样，你做的很好，身为一个信徒你做到了你所能做到的一切，可是小姑娘，你知道么？
你现在斩断的可是尼尔·哈罗德生命源泉，一旦你将它肢解，尼尔·哈罗德的性命将不复存在，再没有谁能拯救他的性命。
你是想说，苏伦女士的承诺？
不不不，看看这些死去的旧神，他们也曾信赖并支持着苏伦女士，可是祂们的下场呢？
他们全都死了，你亲眼所见的。
除了那些主神，除了那些胆小没有前来的神祇，所有的旧神都在这一场谋划中被她消灭得一干二净。
白色圣母？这可真是个天大的玩笑，你们都被她给骗了，她就是个无情无义的刽子手，她正在用她信众与盟友的生命来实现她的野心，你不能在继续错下去了！
你要怎么办？
很好办，只要手里的寂静之刃。
对，是的，就是手中的这把利刃。
对，孩子，现在放下它！
”
然而就在“代行者”以为自己的计谋得手时，一个更为冷清的声线顺势切入到祂的感知之中。
“芙蕾雅圣修女，我苏伦以神格担保下尼尔·哈罗德的安全，只要月光还在，尼尔哈罗德便永远不会死亡！
现在砍下这邪恶生物的脑袋，你一定会得到你所想要的一切。
”
于是苏伦女士重新掌握了芙蕾雅。
当寂静之刃划破了“圣婴”的腹部，斩断了它的头颅后，噩梦幻境再没有了婴儿的啼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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