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患者（新年快乐，诸位）
艾米丽显然不能理解尼尔的担忧，整个早餐时间，她都在向月神苏伦进献殷勤，直到凯瑟琳以上午祷告的名义将她拐走。
一时间，宽大的餐桌上只剩下了尼尔与苏伦两人。
“愚蠢的信众就像是追逐偶像的脑残粉，没有任何缘由可言！”尼尔发出感慨。
苏伦细嚼慢咽地吞下了最后一口食物，又喝了口温热的羊奶，这才有时间打量着不远处的尼尔，她一边用丝巾擦拭嘴角一边说道
“虽然我不清楚什么是脑残粉，但阁下那显而易见的嫉妒情绪已经写在了整个脸上，看在你曾经庇护所过艾米丽的份上，我姑且认为是我让你不爽了！
我很高兴，谢谢。
虽然艾米丽是个唠唠叨叨的笨蛋，但她还算讨喜。”
心思被人猜透，尼尔的面子上多少有些挂不住，不多时，两颊上就不自觉地发烫起来。
尼尔单手扶左侧脸颊，把视线转向了一边
“这就是养不熟的白眼儿狼，亏我曾经这么照顾她！”
苏伦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道
“长辈对晚辈的付出往往都超出晚辈的感知，甚至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多，而这其中最可怕的就在于后者愚笨的完全感知不到，或者装聋作哑，故意回避。
就像艾米丽这样的。
这样的后辈，确实让人头疼！
”
这话听到耳朵里，初时不觉，但越听越感觉好像说的不止有艾米丽，大概率还指向了自己。
按照苏伦的意思，她到底为自己付出什么是尼尔自己不知道的。
尼尔不禁心思翻转。
到现在为止，安德鲁公爵的话语还不时在耳边响起，这位传奇奥术师对于“新神”的解读也确实有着一定的道理。
更重要的，苏伦在当时也没有任何反驳。
如果安德鲁公爵所说的都是成立的，那苏伦的情况可能就非常糟糕了。
尼尔猜测，苏伦最强的时候应该就是她掌控整个托瑞肯星域时，但从哪开始，她的神力就开始滑落——（因为莫里克的存在，根本原因在于人们对悠长生命的需求同无能的诸多旧神之间的矛盾。）
第一次亚楠远征大幅度地加快了这种趋势，而三周之前的那次变故更是。
而那场惊动整个费伦大陆“月亮下坠”事件，恐怕不是苏伦神力消弱的表征，恰恰相反，这是她亡羊补牢的表现。
下坠的月亮不仅强化了亚楠的封印，更是在短时间增加了苏伦的神力。
那自己，自己到底在她的宏伟计划中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尼尔想了一圈，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原点。
尼尔看着苏伦已经用完了早餐，便站起身子走到靠近餐桌的落地窗前，看向外面的景色。
幸运的是，今天是个好天气。
他们目前下榻于该隐赫斯特某个不知名旅店中，用餐地点则是靠近街道的三层楼上，餐厅的右边紧靠着饭店的走廊，左侧的落地窗外就是该隐赫斯特著名的第七大道。
白金色的月光终于穿透了该隐赫斯特上空的灰色浓雾，持续了三天的阴雨天气终于告一段落，月光又重新将光明与温暖带给了该隐赫斯特的城民。
但看着街道上的一张张司马脸，尼尔这才恍然，不是所有白发红瞳的人都喜欢月光，都认为它是温暖的感觉。
在该隐赫斯特的大半民众更不会这么认为。
“月光照下来！”尼尔轻声念道。
苏伦也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尼尔的身边，与他一同欣赏窗外的景色，悠悠道
“可惜，很多人却不喜欢它！”
“至少，我很喜欢它，它很温暖，也相当的明亮！”尼尔随口道。
苏伦转过身来，直视着尼尔片刻，直到对方有些不好意思的时候，她才调笑道
“高傲的圣徒阁下，特立独行的该隐血裔，你知否知道在我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意味着什么么？”
月光既是苏伦的化身，喜欢月光既然也是间接地喜欢着女神苏伦，至少在大部分信众是这么理解的。
后知后觉的尼尔才发现自己无意间调戏了对方，而且，还是直接当着对方的面。
“我只是在强调着它的明亮与温暖，宽容与广博！”尼尔尽力辩解道。
苏伦女士但笑不语，再次把目光投注向了远方，
“人人都该爱着月光，但在该隐赫斯特却有很多人不喜欢，说实话，这个地方真让人喜欢不起来。”
“那亚楠呢？”尼尔又问。
“亚楠？”苏伦忍不住轻笑出声，“你以为呢？难道我还会喜欢那个鬼地方？如果有可能，我最想毁灭的就是那个地方，可惜，这种事情我只做到了一回。”
这时，两人耳边却响起了一道轻快，活泼的声音。
“确实，美丽的女士！
今天的该隐赫斯特确实是个鬼地方，不光您想毁灭它，任何该隐赫斯特的居民都想毁坏它。”
来人显然没有听清苏伦的话语，或者说，他根本不可能听清，他鲁莽地代入到自己的视线，试图和苏伦有一场愉快的谈话。
但遗憾的是，他选择的说话切入点就已经宣告着他的失败，苏伦本该转身就走，但她现在的心情还算不错，所以她还能暂时容忍这种打扰。
朝他们走来的是一名长相阴柔的青年人，那白的耀眼的头发与深邃的红色瞳孔无疑在表明着他的身份——该隐贵族。
和着装随意的尼尔不同，来人一身深黑色的正装，带了一条深红色的领带，强烈的颜色反差下，是他似无顾忌的行为。
他的声音很大，根本没有考虑到周围的其他食客，这让他收获了不止一双白眼，尤其是面前这位佳人好像还在等他说话一样，这让人更加厌恶了。
他直接无视了站在苏伦身旁的尼尔，径直走到了苏伦的面前。
“早上好，美丽的女士，鄙人尼古拉·赫爾萊亞，正是这家旅店的投资者之一，我能有幸知道您的名字么？”
苏伦回以微笑，“玛莎！”
“玛莎？玛莎！”尼古拉故作惊讶道。
“这个名字是多么的让人熟悉，以至于我不禁想起了在城东的那家柯松医馆，据说那里的主治医师也是名为玛莎！”“我就是柯松医馆的医师玛莎！”
苏伦直接承认了，她看出来了，来人见到她就往这边走来，显然是奔着她来的。
这个时候再说托词恐怕也会被对方认出，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和他挑明，看看这个人到底想来干什么。
“玛莎医师，我可总算找到你了？”尼古拉如释重负地说道。
苏伦微笑道:“您找我有什么事情么？先生，请恕我直言，你的身体非常健康，恐怕不需要我来帮你！”
尼古拉立刻摇了摇头，道:“当然不是我，玛莎女士，是我的某位朋友，他生病了，而且病的不清，我们没有任何办法。
就在前不久，当我得知该隐赫斯特来了一位名医后，我便前去柯松医馆找过您，但到了地方却只看到了一个紧闭的医馆。
您不在哪里了！”
“所以你一直在找我？”
“是的！”尼古拉点了点头，
“这几天我几乎走遍了该隐赫斯特，就差没闯入别人的私宅里搜寻了，还好，今天我在大街上，看到了您，这这是天大的缘分！”
“这可真是太巧了！”
苏伦可不认为这是什么鬼东西的缘分，她始终相信，在费伦没有绝对意义上的巧合，任何意外都带着人为的巧合，当然也可能是神祇们的。
“所以？”苏伦问道。
“您能随我一起去看望这位病人么？”尼古拉最终道出了他的请求。
没有任何的犹豫，苏伦直接拒绝道
“我很抱歉，尼古拉先生，虽说医生的天职是救死扶伤，但那也是在工作的时候。
您已经看到了，我的医馆已经关闭，上面的提示也写的清清楚楚，我有其他的事情，这段时间恐怕是不能出诊了。”
“您就不留一点儿情面么？”
“抱歉，我们今天才是第一次见面，我不知道两个陌生人之间还存在这种东西！”
她走向前去，尼尔紧随其后，这场拥有着良好开端的谈话并没有迎来完美的结尾。
“玛莎女士，我觉得我们还是各退一步的好。
独自邀请一位美丽的女士前去会诊确实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我允许你身边的这位男士一起陪同。
这样总算可以了吧！”
他那不耐烦的语气就像是主人施舍给仆人时所表露出的感觉，轻蔑而不屑。
但即便如此，苏伦还是没有搭理他，这倒不是因为她脾气转好，而是因为一边的尼尔帮她做出了选择。
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尼古拉·赫尔莱亚，就已经躺在了地上。
尼尔只用一拳便把他揍在地上。
声音很响！
说实话，他想揍他很久了，从他见到这个臭屁的男人开始，他就想给他来上一拳，可惜苏伦显然有和他交谈的想法，于是他忍了。
两人就不欢而散，尼尔更是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谁知道这个蠢货竟然还想把他们拦在这里。
这可就随了尼尔的心意，他虽然不清楚这人背后站着谁，有哪位神祇撑腰，但现在应该管不了他，他现在只想狠狠地揍一顿这个家伙。
于是他又来了一拳。
这一拳是打在尼古拉漂亮的脸蛋上，尽管他非常小心的控制着力气，但还是把后者一拳锤在了地板上。
尼古拉成功证明了自己身体的弹性，当当两道响声后。
他彻底晕了过去。
也幸亏这里是木质的地板，如果是大理石制的，尼尔恐怕就会因为失误杀人而受到银月教会的追责。
看着尼古拉如此轻易地晕倒，以及联想到刚才他傲慢的态度，尼尔脱口而出，
“这么菜竟然还敢强抢民女？谁给你的胆子啊！”
前一句可能不好理解但后一句却是相当的浅显易懂。
在场的几位客人都被尼尔的鲁莽行径给震撼在了当场。
尼古拉·赫爾萊亞，他们虽然见的不多，但对这位还是有些相当多的了解。
尼古拉是个一个情报贩子，也是该隐城里一个相当出名的狠人。因为该隐血族的身份，他在该隐赫斯特混的很开，人们都说他专门为某些大人物传递消息，相应地，他也获得了大人物的庇护，所以在该隐赫斯特中，普通人或多或少都会躲着他些。
但是大人物们却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可谁曾想他竟然在这里吃了苦头，还是在一个外乡女人的手下？
虽然他是一条狗，那也是大人物的一条狗，面前这两人就没有考虑过后果么？
肯定没有！
因为他们很快听见了楼下传来的声响，惨叫与哀嚎声响彻在旅店之中，那些尼古拉的仆从们也没有什么好结果，很短的时间里，他们就如同自己的主人一样，彻底瘫倒在了地板上。
而且他们最终没有离开。
就在他们准备下楼的时候，他们亲眼看见，这两人竟然若无其事地前往四楼的房间休息。
这是什么意思？
这肯定是公然的挑衅！
这就好比一个陌生人在主人家门口揍了他家的狗，顺便踹倒了围好的木篱笆，然后就站在原地等着主人前来。
刚刚准备返回房间的众人们顿时有停了下来。
不一会儿，便有十几个人影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们抬走倒在地上尼古拉以及他的跟班，却没有打扰楼上的那两个外乡人。
众人判断，尼古拉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因为长期养成的习惯让他变得睚眦必报，这种程度的屈辱显然是他不能忍受的，他一定会报复，一定会带着更多的仆从前来，甚至还好找些在银月教会中的朋友。
众人等呀等呀，只为了看上这一场好戏。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后，尼古拉果然来了。
跟在他身后的果然是几十名身着银月教会服饰的圣骑士，看他们身上穿戴的板甲，众人就知道一场好戏就将开始。
然而就当众人们翘首以待时。
他们期待的主角，那个威风凛凛的尼古拉·赫尔莱亚竟然突然跪在了地上，三步一叩首地向着四楼走去，口中大声念道
“我是蠢货，我是蠢货！”
这声音掷地有声，清晰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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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宽大的餐桌上只剩下了尼尔与苏伦两人。
“愚蠢的信众就像是追逐偶像的脑残粉，没有任何缘由可言！”尼尔发出感慨。
苏伦细嚼慢咽地吞下了最后一口食物，又喝了口温热的羊奶，这才有时间打量着不远处的尼尔，她一边用丝巾擦拭嘴角一边说道
“虽然我不清楚什么是脑残粉，但阁下那显而易见的嫉妒情绪已经写在了整个脸上，看在你曾经庇护所过艾米丽的份上，我姑且认为是我让你不爽了！
我很高兴，谢谢。
虽然艾米丽是个唠唠叨叨的笨蛋，但她还算讨喜。”
心思被人猜透，尼尔的面子上多少有些挂不住，不多时，两颊上就不自觉地发烫起来。
尼尔单手扶左侧脸颊，把视线转向了一边
“这就是养不熟的白眼儿狼，亏我曾经这么照顾她！”
苏伦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道
“长辈对晚辈的付出往往都超出晚辈的感知，甚至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多，而这其中最可怕的就在于后者愚笨的完全感知不到，或者装聋作哑，故意回避。
就像艾米丽这样的。
这样的后辈，确实让人头疼！
”
这话听到耳朵里，初时不觉，但越听越感觉好像说的不止有艾米丽，大概率还指向了自己。
按照苏伦的意思，她到底为自己付出什么是尼尔自己不知道的。
尼尔不禁心思翻转。
到现在为止，安德鲁公爵的话语还不时在耳边响起，这位传奇奥术师对于“新神”的解读也确实有着一定的道理。
更重要的，苏伦在当时也没有任何反驳。
如果安德鲁公爵所说的都是成立的，那苏伦的情况可能就非常糟糕了。
尼尔猜测，苏伦最强的时候应该就是她掌控整个托瑞肯星域时，但从哪开始，她的神力就开始滑落——（因为莫里克的存在，根本原因在于人们对悠长生命的需求同无能的诸多旧神之间的矛盾。）
第一次亚楠远征大幅度地加快了这种趋势，而三周之前的那次变故更是。
而那场惊动整个费伦大陆“月亮下坠”事件，恐怕不是苏伦神力消弱的表征，恰恰相反，这是她亡羊补牢的表现。
下坠的月亮不仅强化了亚楠的封印，更是在短时间增加了苏伦的神力。
那自己，自己到底在她的宏伟计划中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尼尔想了一圈，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原点。
尼尔看着苏伦已经用完了早餐，便站起身子走到靠近餐桌的落地窗前，看向外面的景色。
幸运的是，今天是个好天气。
他们目前下榻于该隐赫斯特某个不知名旅店中，用餐地点则是靠近街道的三层楼上，餐厅的右边紧靠着饭店的走廊，左侧的落地窗外就是该隐赫斯特著名的第七大道。
白金色的月光终于穿透了该隐赫斯特上空的灰色浓雾，持续了三天的阴雨天气终于告一段落，月光又重新将光明与温暖带给了该隐赫斯特的城民。
但看着街道上的一张张司马脸，尼尔这才恍然，不是所有白发红瞳的人都喜欢月光，都认为它是温暖的感觉。
在该隐赫斯特的大半民众更不会这么认为。
“月光照下来！”尼尔轻声念道。
苏伦也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尼尔的身边，与他一同欣赏窗外的景色，悠悠道
“可惜，很多人却不喜欢它！”
“至少，我很喜欢它，它很温暖，也相当的明亮！”尼尔随口道。
苏伦转过身来，直视着尼尔片刻，直到对方有些不好意思的时候，她才调笑道
“高傲的圣徒阁下，特立独行的该隐血裔，你知否知道在我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意味着什么么？”
月光既是苏伦的化身，喜欢月光既然也是间接地喜欢着女神苏伦，至少在大部分信众是这么理解的。
后知后觉的尼尔才发现自己无意间调戏了对方，而且，还是直接当着对方的面。
“我只是在强调着它的明亮与温暖，宽容与广博！”尼尔尽力辩解道。
苏伦女士但笑不语，再次把目光投注向了远方，
“人人都该爱着月光，但在该隐赫斯特却有很多人不喜欢，说实话，这个地方真让人喜欢不起来。”
“那亚楠呢？”尼尔又问。
“亚楠？”苏伦忍不住轻笑出声，“你以为呢？难道我还会喜欢那个鬼地方？如果有可能，我最想毁灭的就是那个地方，可惜，这种事情我只做到了一回。”
这时，两人耳边却响起了一道轻快，活泼的声音。
“确实，美丽的女士！
今天的该隐赫斯特确实是个鬼地方，不光您想毁灭它，任何该隐赫斯特的居民都想毁坏它。”
来人显然没有听清苏伦的话语，或者说，他根本不可能听清，他鲁莽地代入到自己的视线，试图和苏伦有一场愉快的谈话。
但遗憾的是，他选择的说话切入点就已经宣告着他的失败，苏伦本该转身就走，但她现在的心情还算不错，所以她还能暂时容忍这种打扰。
朝他们走来的是一名长相阴柔的青年人，那白的耀眼的头发与深邃的红色瞳孔无疑在表明着他的身份——该隐贵族。
和着装随意的尼尔不同，来人一身深黑色的正装，带了一条深红色的领带，强烈的颜色反差下，是他似无顾忌的行为。
他的声音很大，根本没有考虑到周围的其他食客，这让他收获了不止一双白眼，尤其是面前这位佳人好像还在等他说话一样，这让人更加厌恶了。
他直接无视了站在苏伦身旁的尼尔，径直走到了苏伦的面前。
“早上好，美丽的女士，鄙人尼古拉·赫爾萊亞，正是这家旅店的投资者之一，我能有幸知道您的名字么？”
苏伦回以微笑，“玛莎！”
“玛莎？玛莎！”尼古拉故作惊讶道。
“这个名字是多么的让人熟悉，以至于我不禁想起了在城东的那家柯松医馆，据说那里的主治医师也是名为玛莎！”“我就是柯松医馆的医师玛莎！”
苏伦直接承认了，她看出来了，来人见到她就往这边走来，显然是奔着她来的。
这个时候再说托词恐怕也会被对方认出，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和他挑明，看看这个人到底想来干什么。
“玛莎医师，我可总算找到你了？”尼古拉如释重负地说道。
苏伦微笑道:“您找我有什么事情么？先生，请恕我直言，你的身体非常健康，恐怕不需要我来帮你！”
尼古拉立刻摇了摇头，道:“当然不是我，玛莎女士，是我的某位朋友，他生病了，而且病的不清，我们没有任何办法。
就在前不久，当我得知该隐赫斯特来了一位名医后，我便前去柯松医馆找过您，但到了地方却只看到了一个紧闭的医馆。
您不在哪里了！”
“所以你一直在找我？”
“是的！”尼古拉点了点头，
“这几天我几乎走遍了该隐赫斯特，就差没闯入别人的私宅里搜寻了，还好，今天我在大街上，看到了您，这这是天大的缘分！”
“这可真是太巧了！”
苏伦可不认为这是什么鬼东西的缘分，她始终相信，在费伦没有绝对意义上的巧合，任何意外都带着人为的巧合，当然也可能是神祇们的。
“所以？”苏伦问道。
“您能随我一起去看望这位病人么？”尼古拉最终道出了他的请求。
没有任何的犹豫，苏伦直接拒绝道
“我很抱歉，尼古拉先生，虽说医生的天职是救死扶伤，但那也是在工作的时候。
您已经看到了，我的医馆已经关闭，上面的提示也写的清清楚楚，我有其他的事情，这段时间恐怕是不能出诊了。”
“您就不留一点儿情面么？”
“抱歉，我们今天才是第一次见面，我不知道两个陌生人之间还存在这种东西！”
她走向前去，尼尔紧随其后，这场拥有着良好开端的谈话并没有迎来完美的结尾。
“玛莎女士，我觉得我们还是各退一步的好。
独自邀请一位美丽的女士前去会诊确实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我允许你身边的这位男士一起陪同。
这样总算可以了吧！”
他那不耐烦的语气就像是主人施舍给仆人时所表露出的感觉，轻蔑而不屑。
但即便如此，苏伦还是没有搭理他，这倒不是因为她脾气转好，而是因为一边的尼尔帮她做出了选择。
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尼古拉·赫尔莱亚，就已经躺在了地上。
尼尔只用一拳便把他揍在地上。
声音很响！
说实话，他想揍他很久了，从他见到这个臭屁的男人开始，他就想给他来上一拳，可惜苏伦显然有和他交谈的想法，于是他忍了。
两人就不欢而散，尼尔更是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谁知道这个蠢货竟然还想把他们拦在这里。
这可就随了尼尔的心意，他虽然不清楚这人背后站着谁，有哪位神祇撑腰，但现在应该管不了他，他现在只想狠狠地揍一顿这个家伙。
于是他又来了一拳。
这一拳是打在尼古拉漂亮的脸蛋上，尽管他非常小心的控制着力气，但还是把后者一拳锤在了地板上。
尼古拉成功证明了自己身体的弹性，当当两道响声后。
他彻底晕了过去。
也幸亏这里是木质的地板，如果是大理石制的，尼尔恐怕就会因为失误杀人而受到银月教会的追责。
看着尼古拉如此轻易地晕倒，以及联想到刚才他傲慢的态度，尼尔脱口而出，
“这么菜竟然还敢强抢民女？谁给你的胆子啊！”
前一句可能不好理解但后一句却是相当的浅显易懂。
在场的几位客人都被尼尔的鲁莽行径给震撼在了当场。
尼古拉·赫爾萊亞，他们虽然见的不多，但对这位还是有些相当多的了解。
尼古拉是个一个情报贩子，也是该隐城里一个相当出名的狠人。因为该隐血族的身份，他在该隐赫斯特混的很开，人们都说他专门为某些大人物传递消息，相应地，他也获得了大人物的庇护，所以在该隐赫斯特中，普通人或多或少都会躲着他些。
但是大人物们却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可谁曾想他竟然在这里吃了苦头，还是在一个外乡女人的手下？
虽然他是一条狗，那也是大人物的一条狗，面前这两人就没有考虑过后果么？
肯定没有！
因为他们很快听见了楼下传来的声响，惨叫与哀嚎声响彻在旅店之中，那些尼古拉的仆从们也没有什么好结果，很短的时间里，他们就如同自己的主人一样，彻底瘫倒在了地板上。
而且他们最终没有离开。
就在他们准备下楼的时候，他们亲眼看见，这两人竟然若无其事地前往四楼的房间休息。
这是什么意思？
这肯定是公然的挑衅！
这就好比一个陌生人在主人家门口揍了他家的狗，顺便踹倒了围好的木篱笆，然后就站在原地等着主人前来。
刚刚准备返回房间的众人们顿时有停了下来。
不一会儿，便有十几个人影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们抬走倒在地上尼古拉以及他的跟班，却没有打扰楼上的那两个外乡人。
众人判断，尼古拉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因为长期养成的习惯让他变得睚眦必报，这种程度的屈辱显然是他不能忍受的，他一定会报复，一定会带着更多的仆从前来，甚至还好找些在银月教会中的朋友。
众人等呀等呀，只为了看上这一场好戏。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后，尼古拉果然来了。
跟在他身后的果然是几十名身着银月教会服饰的圣骑士，看他们身上穿戴的板甲，众人就知道一场好戏就将开始。
然而就当众人们翘首以待时。
他们期待的主角，那个威风凛凛的尼古拉·赫尔莱亚竟然突然跪在了地上，三步一叩首地向着四楼走去，口中大声念道
“我是蠢货，我是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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