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后手（求订阅，收藏）
曾经，神上之神艾欧用一块命运石板规定了众神的职责与神性。这是神上神第一次对他的下属做出了规定，命令他们严苛自己的权利与义务。
岁月悠长，众神们也为了争取信众而陷入到了无尽的征伐之中，但随着艾欧陷入沉睡，命运石板不翼而飞，众神感觉到一直束缚在身上的枷锁终于被松开了。
虽然月之女神很快又补上了这条锁链，但它的坚固程度远远不及之前的那条。
一直被艾欧约束着的众神就像一条条撒欢儿的宠物狗，很快便失去了往日的憨厚，放纵、迷茫，众神祇们直到血液病大肆爆发后才如梦初醒。
但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外神们冷漠、残酷且不留一丝的温情，当第一名旧神祇在外神的腐蚀下从神坛坠落，旧神们才恍然意识到危机的到来。
他们这才明白，原本用于禁锢他们的神格与神性竟然在此时成了他们赖以生存的法宝，
随后，他们重振旗鼓，终于在新历四十八年发起了第一次进攻——也是规模最大的一次。
这是旧神系们试图反抗外神侵略的第一次尝试，却也是他们陷入进退两难的开始，“亚楠之战”的失败，让旧神们彻底丧失在正面战场上战胜外神的可能。
随着一个个神国被逐渐攻破，旧神祇们被迫降临到托瑞肯星球上。（臭要饭的，又来费伦大陆上讨生活了？）
与“动荡之年”不同，这次的费伦，这次的托瑞尔已成了他们最后的桥头堡，如果费伦在陷落，那么他们的下场就会和之前的同僚一般，落得一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所以他们才会容忍苏伦一家独大，允许月之女神在费伦上立起上万座观星塔，面积遍布了所有神祇的教区，允许她绝对苛刻却又不讲情面的教规。
因为众神明白，他们需要领袖，需要统一，而信众们需要希望。
可是就在此时，就在众神祇们正在进行了第二次亚楠会战的战情指挥所，他们的领袖，他们共同选择的白色圣母竟然直接表示，
“她根本不相信若等神力以下的神祇。”
这让莎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之前，她只是觉得自己的姐姐太过保守，在应对外神侵蚀的百余年里一直采取的防御的姿态。
那如长城一般拔地而起的数万座星辰塔，只是向世人诉说着她稳重、而不冒进的战略。
可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姐姐竟是如此的悲观。
莎尔习惯性的拿起身旁的茶杯，却发现杯中的红茶早就被喝得一一干二净了，在她的耳边，白色圣母的话语还在响起
“可能你觉得我的想法太过悲观，但很遗憾，这就是现在的现状。
被智能生物——尤其是人类同化着的我们正在丧失作为一个神祇该有的素质，而在这些人中，班恩无疑是最让我担忧的那一个！”
“那为什么，姐姐还要委以他重任！”
“不然呢？我该怎么做？让他冲锋在阻击‘代行者’的第一线？新历四十八年的失败，我可是历历在目！”
“你是在怀疑当年的那场失利和他有关？”
“污蔑一个旧神可是现在的大忌，我的妹妹！”
“你不否认？”
“我也不会承认！”
“姐姐和以前很不一样了！”半晌之后，莎尔才缓缓说道。
“身处这个位置，任何人都会发生变化的，我的妹妹！”
苏伦平静的语气让莎尔有些心惊，自被加冕为他们的女王来，她还是第一次重新审视自己的姐姐。
“所以，我亲爱的姐姐，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情？都到现在这个时候，也该说出来了吧？”
过了片刻，苏伦才缓缓从身后拿出一本装订精美的羊皮书卷拿到莎尔的面前，
“帮我保存一本书，最好把它藏在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什么书？”莎尔随即把书籍拿在自己的手中，准备翻翻看。
还没打开第一页，书卷就被莎尔按在了桌子上，只听见苏伦警告道
“只是保管，我劝妹妹还是不要看里面的内容！”
“是现在不能看还是以后都不能看？”莎尔问道。
苏伦却没有正面回答，“现在不能，以后也不能！
还有，等战役打响之后，你就立刻离开这里，离开亚楠。”
“你让我临阵脱逃？”莎尔有些惊讶地看着苏伦。
“不，这是理智的退让，你的这具化身本就是被我强征而来临时使用的，用来战斗根本就达不到标准。”
苏伦顺手又向莎尔的手里填了一杯茶，然后看向她说道
“再说了，这不就是你的天性么？我亲爱的妹妹！”
“喜怒无常才是你的根本，让人捉摸不透才是你的常态，你连第一次众神会战都没有参加，有何必参加这一次呢？
再说了，黑夜女士也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她的动机了！”
苏伦这充满引导性的话语让莎尔有些熟悉，曾经在过去的数万年了，她也曾这样劝诱着许多人、许多神祇。
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她会在某一天被某个人/神这样怂恿着，而这个人却是曾与她水火不容的胞姐！
世事无常，莫过于此。
“我会得到什么？”莎尔问道。“听起来这并不是一件多么轻松的事情，所以，我向我们的领袖索取一些报酬应该不过分吧？”
“当然不过分！我的妹妹，你会获得远超于你能想象的东西！”苏伦以魔鬼一般的语气劝说道。
“就在这卷书卷里？”
“在，也不在！”苏伦给出了一个非常模糊的答案。
随后，为了安慰自己的妹妹，她才重新解释了一遍，“时机允许的时候，它就在存在，时机不允许的时候，它就不存在。
”
为了让自己的胞妹更加清晰地感受到这点不同，她牵着莎尔的右手缓缓地放在了书籍的封面上。
接着，她小心地打开了书籍的第一页。
一时间，一股神圣、庄严且僵硬的秩序感就这么出现在了房间之中，它是如此的熟悉以至于莎尔忍不住说出它的名字。
但她最终没有说出来。
因为随着苏伦手掌的离开，书卷又恢复了原样，恢复成之前那种毫不起眼的状态。“这！这！这！你！你！你！”
一时间，莎尔被苏伦惊讶地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它怎么会在你这？不，它怎么或是现在的样子！”
苏伦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却是没有过多解释。
“看来你已经知道它是什么了！
莎尔，我的妹妹，这将是我提前预付给你的报酬。
只要你把它带到一个隐秘的、其他所有神祇都找不到的地方，这本书卷就会在合适的时机为你打开，到那时你就会明白我的心中所想。”
“这是月之女士的承诺？”莎尔问道。
“当然，我甚至可以为此立下帕斯卡契约，在托瑞尔意志的注视下！”
“现在？”莎尔又问。
“现在当然可以！”苏伦满口答应道。
就在莎尔琢磨着要如何去让苏伦开口许诺时，就听见坐在对面的月之女神站直了身子，一脸庄严地诉说道；
“我，月之女神-苏伦，在此许下帕斯卡契约，只要契约者黑夜女士——莎尔履行了我所要求的事宜，并在规定的时间里完成了我的嘱托，那么眼前这本古卷便从此由莎尔保管。”
因为是神性化身，当苏伦提及帕斯卡契约时，便有一张羊皮卷从虚空里探出头来。
苏伦随手将它拿在手中，便要打算签上自己的大名。
黑夜女士却是突然打断了她，
“等一下，等一下，我想先去看看这个契约的内容，虽然你说的是这么清楚，万一契约上没写呢？”
苏伦顺手把契约书放到自己妹妹的手里，忍不住摇了摇头
“你该明白的，我没必要在这个上面做什么手脚，帕斯卡契约从来不偏袒任何一方！”
莎尔点了点头，也不否认，一边应付着苏伦，一边拿起羊皮书卷一句一句地琢磨起来。
“姐姐你说的都对，但我还是要看一下。
这就好比，在数万年前，你突然说我们和好吧，明天去无冬城的老爹酒吧里来上一杯，如果我打算去了，我难道不应该去侦查一下酒吧里的情况？”
“你就对我这么放心不下？”苏伦有些不满。
“不，不，不，我怎么敢，苏伦女士，我亲爱的姐姐。
您的光辉就好比曾经的太阳一般，是注定照遍托瑞尔星域的，而我，您的妹妹，只能隐藏在您的阴影之下。
您掌握着的是亿兆生灵的存亡，而我只能专注于勾心斗角，是眼界限制了我的行为，您该理解一下您的妹妹！
”
苏伦冷哼一声，对自家妹妹的讽刺不予理会。
契约本身就没有任何问题，她也不打算在这上面多做文章，所以没过多久，莎尔就把手里的契约再次递给苏伦。
“没有任何问题，我的姐姐，您的诚意真是让人赞叹！
但请我拒绝掉这个请求？”
“为什么？是契约有问题么？还是报酬有问题？”苏伦眯着眼睛看向眼前的莎尔。
“都没问题，我的姐姐！我可以帮助你把这本书卷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至于这个契约我看还是不用了！”
“你不相信我？”
“不，相信，但在这件事情上，我更愿意相信我的直觉！”
苏伦无奈地摇了摇头，却还是在契约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她拿着这件羊皮书卷放到了莎尔的眼前，道
“你要是反悔了，就在这上面签下你的名字，到时候契约便会生效！”
莎尔看了眼写在契约书上的苏伦二字，只觉得有些扎眼，曾几何时，她也要开始忍受这种类似于施舍的东西了。
但要说不要，那显然有些欺骗自己。
虽然刚才两人没有明说，但现在躺在她手里的书籍已经是非常确定了。
命运石板——铭刻众神职责与义务的所在。
曾经，班恩就偷窃了这件神器，意图从其中获得远超其他神祇的力量，最终，他失败了，并在那之后迎来了他的死亡。
它的第一主人是主宰着费伦众神的神上之神艾欧，它的第二任主人就是此时此刻站立在她面前的苏伦。
而现在，苏伦竟然让她保管这件东西，结合着现在的种种情况，莎尔一时间神思飘渺。
见莎尔沉默不语，苏伦便认为她接受了自己的条件。
“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亚楠？”苏伦问道。
“你就这么想让我离开这里么？莎尔反问。
“时间已经很紧了！”苏伦解释道，“如果再过一段时间，我觉得凭你现在的化身就要支撑不住你如此庞大的消耗了！”
“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我的姐姐，但看在你没有任何恶意的情况下，我决定听从你的建议！”
只不过一睁眼的功夫，刚刚那张放在桌子上羊皮书卷就已经被她收了起来。
“很好，那就现在，从这个房间里直接离开，相信现在的你应该还可以办到！”苏伦再次催促道。
莎尔站直了身子，终于和自己的姐姐处在了同一视线上，
“现在，我终于确定了，苏伦，你真的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这一刻，黑夜女士彻底去掉了各种敬词，以一个平等的合作者的身份发表了意见。
“很高兴，你认清的还不算太晚！我的妹妹，愿月光祝福你，愿你以后能够护佑托瑞尔！”
“我们还会见面的么？”莎尔问道。
“我们当然会再见面！”
“什么时候？”
“很快！”苏伦笑着说道，
“我不是无私无畏的奉献者，也不是舍己为人的慈悲之神，我所许做的即为了我，也为了费伦的亿万生灵，相信他们在很久之后都会明白。”
“不，他们永远都不可能明白！”
随着一声“啪啦”的声响，那具由该隐贵族凝聚的化身便应声而倒。
很快，橡皮泥般的血肉从骨架上脱落下来，就像是从胶鞋上流淌而下的烂泥，污秽的鲜血味在一瞬间充斥在了整个房间中。
莎尔消失了，连带着苏伦交给她的那卷书籍。
不久后，一条消息被派发到所有神祇手中。
“黑夜女士——莎尔在战前临阵逃脱，公然违抗月之女士的命令，等此次战役结束后，苏伦将对黑夜女士做出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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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悠长，众神们也为了争取信众而陷入到了无尽的征伐之中，但随着艾欧陷入沉睡，命运石板不翼而飞，众神感觉到一直束缚在身上的枷锁终于被松开了。
虽然月之女神很快又补上了这条锁链，但它的坚固程度远远不及之前的那条。
一直被艾欧约束着的众神就像一条条撒欢儿的宠物狗，很快便失去了往日的憨厚，放纵、迷茫，众神祇们直到血液病大肆爆发后才如梦初醒。
但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外神们冷漠、残酷且不留一丝的温情，当第一名旧神祇在外神的腐蚀下从神坛坠落，旧神们才恍然意识到危机的到来。
他们这才明白，原本用于禁锢他们的神格与神性竟然在此时成了他们赖以生存的法宝，
随后，他们重振旗鼓，终于在新历四十八年发起了第一次进攻——也是规模最大的一次。
这是旧神系们试图反抗外神侵略的第一次尝试，却也是他们陷入进退两难的开始，“亚楠之战”的失败，让旧神们彻底丧失在正面战场上战胜外神的可能。
随着一个个神国被逐渐攻破，旧神祇们被迫降临到托瑞肯星球上。（臭要饭的，又来费伦大陆上讨生活了？）
与“动荡之年”不同，这次的费伦，这次的托瑞尔已成了他们最后的桥头堡，如果费伦在陷落，那么他们的下场就会和之前的同僚一般，落得一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所以他们才会容忍苏伦一家独大，允许月之女神在费伦上立起上万座观星塔，面积遍布了所有神祇的教区，允许她绝对苛刻却又不讲情面的教规。
因为众神明白，他们需要领袖，需要统一，而信众们需要希望。
可是就在此时，就在众神祇们正在进行了第二次亚楠会战的战情指挥所，他们的领袖，他们共同选择的白色圣母竟然直接表示，
“她根本不相信若等神力以下的神祇。”
这让莎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之前，她只是觉得自己的姐姐太过保守，在应对外神侵蚀的百余年里一直采取的防御的姿态。
那如长城一般拔地而起的数万座星辰塔，只是向世人诉说着她稳重、而不冒进的战略。
可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姐姐竟是如此的悲观。
莎尔习惯性的拿起身旁的茶杯，却发现杯中的红茶早就被喝得一一干二净了，在她的耳边，白色圣母的话语还在响起
“可能你觉得我的想法太过悲观，但很遗憾，这就是现在的现状。
被智能生物——尤其是人类同化着的我们正在丧失作为一个神祇该有的素质，而在这些人中，班恩无疑是最让我担忧的那一个！”
“那为什么，姐姐还要委以他重任！”
“不然呢？我该怎么做？让他冲锋在阻击‘代行者’的第一线？新历四十八年的失败，我可是历历在目！”
“你是在怀疑当年的那场失利和他有关？”
“污蔑一个旧神可是现在的大忌，我的妹妹！”
“你不否认？”
“我也不会承认！”
“姐姐和以前很不一样了！”半晌之后，莎尔才缓缓说道。
“身处这个位置，任何人都会发生变化的，我的妹妹！”
苏伦平静的语气让莎尔有些心惊，自被加冕为他们的女王来，她还是第一次重新审视自己的姐姐。
“所以，我亲爱的姐姐，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情？都到现在这个时候，也该说出来了吧？”
过了片刻，苏伦才缓缓从身后拿出一本装订精美的羊皮书卷拿到莎尔的面前，
“帮我保存一本书，最好把它藏在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什么书？”莎尔随即把书籍拿在自己的手中，准备翻翻看。
还没打开第一页，书卷就被莎尔按在了桌子上，只听见苏伦警告道
“只是保管，我劝妹妹还是不要看里面的内容！”
“是现在不能看还是以后都不能看？”莎尔问道。
苏伦却没有正面回答，“现在不能，以后也不能！
还有，等战役打响之后，你就立刻离开这里，离开亚楠。”
“你让我临阵脱逃？”莎尔有些惊讶地看着苏伦。
“不，这是理智的退让，你的这具化身本就是被我强征而来临时使用的，用来战斗根本就达不到标准。”
苏伦顺手又向莎尔的手里填了一杯茶，然后看向她说道
“再说了，这不就是你的天性么？我亲爱的妹妹！”
“喜怒无常才是你的根本，让人捉摸不透才是你的常态，你连第一次众神会战都没有参加，有何必参加这一次呢？
再说了，黑夜女士也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她的动机了！”
苏伦这充满引导性的话语让莎尔有些熟悉，曾经在过去的数万年了，她也曾这样劝诱着许多人、许多神祇。
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她会在某一天被某个人/神这样怂恿着，而这个人却是曾与她水火不容的胞姐！
世事无常，莫过于此。
“我会得到什么？”莎尔问道。“听起来这并不是一件多么轻松的事情，所以，我向我们的领袖索取一些报酬应该不过分吧？”
“当然不过分！我的妹妹，你会获得远超于你能想象的东西！”苏伦以魔鬼一般的语气劝说道。
“就在这卷书卷里？”
“在，也不在！”苏伦给出了一个非常模糊的答案。
随后，为了安慰自己的妹妹，她才重新解释了一遍，“时机允许的时候，它就在存在，时机不允许的时候，它就不存在。
”
为了让自己的胞妹更加清晰地感受到这点不同，她牵着莎尔的右手缓缓地放在了书籍的封面上。
接着，她小心地打开了书籍的第一页。
一时间，一股神圣、庄严且僵硬的秩序感就这么出现在了房间之中，它是如此的熟悉以至于莎尔忍不住说出它的名字。
但她最终没有说出来。
因为随着苏伦手掌的离开，书卷又恢复了原样，恢复成之前那种毫不起眼的状态。“这！这！这！你！你！你！”
一时间，莎尔被苏伦惊讶地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它怎么会在你这？不，它怎么或是现在的样子！”
苏伦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却是没有过多解释。
“看来你已经知道它是什么了！
莎尔，我的妹妹，这将是我提前预付给你的报酬。
只要你把它带到一个隐秘的、其他所有神祇都找不到的地方，这本书卷就会在合适的时机为你打开，到那时你就会明白我的心中所想。”
“这是月之女士的承诺？”莎尔问道。
“当然，我甚至可以为此立下帕斯卡契约，在托瑞尔意志的注视下！”
“现在？”莎尔又问。
“现在当然可以！”苏伦满口答应道。
就在莎尔琢磨着要如何去让苏伦开口许诺时，就听见坐在对面的月之女神站直了身子，一脸庄严地诉说道；
“我，月之女神-苏伦，在此许下帕斯卡契约，只要契约者黑夜女士——莎尔履行了我所要求的事宜，并在规定的时间里完成了我的嘱托，那么眼前这本古卷便从此由莎尔保管。”
因为是神性化身，当苏伦提及帕斯卡契约时，便有一张羊皮卷从虚空里探出头来。
苏伦随手将它拿在手中，便要打算签上自己的大名。
黑夜女士却是突然打断了她，
“等一下，等一下，我想先去看看这个契约的内容，虽然你说的是这么清楚，万一契约上没写呢？”
苏伦顺手把契约书放到自己妹妹的手里，忍不住摇了摇头
“你该明白的，我没必要在这个上面做什么手脚，帕斯卡契约从来不偏袒任何一方！”
莎尔点了点头，也不否认，一边应付着苏伦，一边拿起羊皮书卷一句一句地琢磨起来。
“姐姐你说的都对，但我还是要看一下。
这就好比，在数万年前，你突然说我们和好吧，明天去无冬城的老爹酒吧里来上一杯，如果我打算去了，我难道不应该去侦查一下酒吧里的情况？”
“你就对我这么放心不下？”苏伦有些不满。
“不，不，不，我怎么敢，苏伦女士，我亲爱的姐姐。
您的光辉就好比曾经的太阳一般，是注定照遍托瑞尔星域的，而我，您的妹妹，只能隐藏在您的阴影之下。
您掌握着的是亿兆生灵的存亡，而我只能专注于勾心斗角，是眼界限制了我的行为，您该理解一下您的妹妹！
”
苏伦冷哼一声，对自家妹妹的讽刺不予理会。
契约本身就没有任何问题，她也不打算在这上面多做文章，所以没过多久，莎尔就把手里的契约再次递给苏伦。
“没有任何问题，我的姐姐，您的诚意真是让人赞叹！
但请我拒绝掉这个请求？”
“为什么？是契约有问题么？还是报酬有问题？”苏伦眯着眼睛看向眼前的莎尔。
“都没问题，我的姐姐！我可以帮助你把这本书卷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至于这个契约我看还是不用了！”
“你不相信我？”
“不，相信，但在这件事情上，我更愿意相信我的直觉！”
苏伦无奈地摇了摇头，却还是在契约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她拿着这件羊皮书卷放到了莎尔的眼前，道
“你要是反悔了，就在这上面签下你的名字，到时候契约便会生效！”
莎尔看了眼写在契约书上的苏伦二字，只觉得有些扎眼，曾几何时，她也要开始忍受这种类似于施舍的东西了。
但要说不要，那显然有些欺骗自己。
虽然刚才两人没有明说，但现在躺在她手里的书籍已经是非常确定了。
命运石板——铭刻众神职责与义务的所在。
曾经，班恩就偷窃了这件神器，意图从其中获得远超其他神祇的力量，最终，他失败了，并在那之后迎来了他的死亡。
它的第一主人是主宰着费伦众神的神上之神艾欧，它的第二任主人就是此时此刻站立在她面前的苏伦。
而现在，苏伦竟然让她保管这件东西，结合着现在的种种情况，莎尔一时间神思飘渺。
见莎尔沉默不语，苏伦便认为她接受了自己的条件。
“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亚楠？”苏伦问道。
“你就这么想让我离开这里么？莎尔反问。
“时间已经很紧了！”苏伦解释道，“如果再过一段时间，我觉得凭你现在的化身就要支撑不住你如此庞大的消耗了！”
“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我的姐姐，但看在你没有任何恶意的情况下，我决定听从你的建议！”
只不过一睁眼的功夫，刚刚那张放在桌子上羊皮书卷就已经被她收了起来。
“很好，那就现在，从这个房间里直接离开，相信现在的你应该还可以办到！”苏伦再次催促道。
莎尔站直了身子，终于和自己的姐姐处在了同一视线上，
“现在，我终于确定了，苏伦，你真的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这一刻，黑夜女士彻底去掉了各种敬词，以一个平等的合作者的身份发表了意见。
“很高兴，你认清的还不算太晚！我的妹妹，愿月光祝福你，愿你以后能够护佑托瑞尔！”
“我们还会见面的么？”莎尔问道。
“我们当然会再见面！”
“什么时候？”
“很快！”苏伦笑着说道，
“我不是无私无畏的奉献者，也不是舍己为人的慈悲之神，我所许做的即为了我，也为了费伦的亿万生灵，相信他们在很久之后都会明白。”
“不，他们永远都不可能明白！”
随着一声“啪啦”的声响，那具由该隐贵族凝聚的化身便应声而倒。
很快，橡皮泥般的血肉从骨架上脱落下来，就像是从胶鞋上流淌而下的烂泥，污秽的鲜血味在一瞬间充斥在了整个房间中。
莎尔消失了，连带着苏伦交给她的那卷书籍。
不久后，一条消息被派发到所有神祇手中。
“黑夜女士——莎尔在战前临阵逃脱，公然违抗月之女士的命令，等此次战役结束后，苏伦将对黑夜女士做出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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