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6_满江红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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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

  ”

  我眉头顿展,对秦桧笑道:“秦卿夺人权柄,果然很有一套!”

  秦桧听了我这话,愣了半晌,然后道:“臣只是为陛下分忧罢了,并无它意!”

  我回过神来,似乎刚刚那句话,不是夸他,而是骂他。

  张了张口,刚想说两句,却不料秦桧拱手道:“陛下,若无他事,臣请告退!”

  看着他转身要走,我连忙叫住,对他笑道:“秦中丞,朕刚刚言语多有得罪,实出无心。”

  秦桧微微一笑,看着我,说道:“臣是准备去协助李若水动员城中百姓,为陛下分忧!”

  我**混的点了点头,却听他说道:“陛下,臣有一事,要提醒陛下,若要送信,就要尽快。等到金兵占了外城,恐怕这内城之中,连个苍蝇都飞不出去了!”

  我提起笔,放下,再次提起,又放下。

  下旨是要写字的,而我这手字,写了也要被人认为是伪诏!

  看来,我不得不要去找一个人来帮忙了。

  父子哪堪相计算

  将笔拿起,又放下,再拿起,最后叹了一口气,看来,我还是要去找一个人,让他来帮我写诏书才行!

  站起身,在高公公的帮助下,披上鹤氅,抬头看了看天,已经全黑了,雪又开始飘起来,一旁的邓公公见我要出去,忙撑了伞。

  站在殿外,一股寒气扑面而来,而我将要去的地方,恐怕比这天气,更难对付。

  对一旁的邓公公低声说道:“走!陪朕一块儿,去看看太上皇!”

  宋徽宗赵佶!书法界的泰山北斗,有名的艺术家,瘦金体的创始人,我的现任老爹!

  吃喝玩乐的一把好手,把国家搞得乌烟瘴气,金兵南侵的时候,便将千疮百孔的国家,丢给自己的儿子,自己继续吃喝玩乐。

  让他帮忙下诏,一方面够权威,而另一方面,这件事情也关系他的安危存亡,他不会到****嚷嚷!

  穿过雕栏画栋,奇花异石,来到了赵佶所住的龙德**前。

  到了龙德**,我才觉得气氛有些诡异。

  按理说,这里是太上皇的**殿,应该极尽清幽,舒适。

  可是门口,全部立着守卫,还有一些朝臣模样的人,在门口进进出出。如果说是被软**吧,可那些朝臣怎么能够自由出入?如果说不是被软**吧,那些**卫一看就知道,绝对不是保护赵佶安全,而是监视他行动的人!

  犹豫了片刻,然后跨入大殿。

  还在**中的一些大臣模样的人,见我来了,都告退的告退,回避的回避。顷刻之间,只剩下赵佶一个人坐在大殿中的一张书案前,拿着一根细长的鼠须笔,在勾画着些什么。

  我挥了挥手,让邓公公也退下。

  大殿之中,就我和他两个人,他依旧没有理我。看来,这父子二人的关系,十分之不融洽!

  我抬起脚,走上前去,看了一眼,赵佶正用着一张上面撒了金粉的宣纸,勾勒一只白鹤。

  线条光滑,细长,却又有力。

  我这个外行看了,心中都有些赞叹。

  最后还是决定先开口,道:“父皇,寡人有一事相求!”

  我这句话一出,赵佶的手抖了一下,正在勾的白鹤的细腿变成了象腿。

  他这么紧张做什么?

  我微微皱了皱眉头,难不成,他还怕我?

  上前走了一步,赵佶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面**冷漠,开口道:“陛下又**谁的脑袋?”

  听他这样说,我愣了愣,不知他什么意思,笑道:“父皇何出此言?”

  赵佶将笔放在笔架上,哼了一声,又重新换了张纸,展开,铺好,忝了墨,继续勾他的鸟**,这次勾的却是鸳鸯。

  我见他不理我,便随意拿起他案头的镇纸,是一枚上好的蓝田玉雕成的貔貅,把玩了一会,道:“父皇可知,京城告急,朕已经命康王为天下兵马大元帅,让他起兵救援了?”

  赵佶不说话,直到他将那只鸳鸯的羽**勾完,才开口道:“官家的事情,老朽不敢多问,我老了,也没几天好日子过了,老朽只求清净两天!”

  我淡淡一笑,道:“父皇若不肯帮这个忙,恐怕很难清净了!”

  赵佶的手,又是一抖,最终抬起头来,恨恨的盯着我,将手中的鼠须笔甩到一边,怒道:“陛下到底要怎样才肯罢休?蔡京被你**了,童贯被你**了,王黼也被你**了,老朽喜**的人,都被陛下**了!老朽花了精神气力,建起来的艮岳,被你拆了当炮石!老朽早就跟你说过,金兵不是好惹的,他们要什么,就要给他们什么,这样方可平安,你倒好,出尔反尔,先前已经答应割让给金兵三镇了,结果后来又反悔!闹得金兵兵临城下!本来还有议和的机会,你却又斩**金兵来使,现在知道后悔了?想让老朽帮你?你现在是皇帝,大宋的官家,想**谁就去**,想拆什么就去拆,想去同金兵打仗,只要你打得赢,就去打!何必跑到这里来问我?”

  我听了这一番话,倒是真愣了半晌,万万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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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原来宋钦宗,还干过这些事情。看来他**自己人,还是下的去手的。只是,对自己人摆得出皇帝的架子,怎么对金兵,就害怕胆怯起来了呢?

  见赵佶发怒,我微笑道:“这次倒不是为这些事情,单单就是为了康王的事情,前来让父**帮忙的!”

  赵佶重重的哼了一声,坐在椅子上,不去说话。

  我看了看他的神**,然后道:“朕得知,康王现在,手中的兵马,已经不下十万,朕封他为天下兵马大元帅,让他火速带兵前来救援,然而到了现在,他不仅没往汴京城来,反而越跑越远了!”

  赵佶哦了一声,不以为意,道:“或许九哥想再多招募一些,一举成功也未可知!”

  我冷笑一声,道:“康王所在的相州,离开封不过三四日的路程,他若想来救,恐怕早来了,朕看他这个样子,大概是想带着那十万兵马,另做打算!”

  烛光下,赵佶面上的肌**抖了一抖,随即淡淡的道:“陛下你就是疑心重,我看九哥那孩子好得很,上次说要出使金兵,无人肯去,九哥主动请缨,忠义可表,哪里会像你说的那么不堪?”

  说我疑心重?他若完全相信赵构,为什么他面上会肌**跳动?

  我上前一步,盯着赵佶,低声道:“爹爹,你我父子二人,同困京城,即便是之前,有些什么误会,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也是同坐一条船,孩儿定然不会作出对自己不利的举动;不过九哥可就难说了,他从小就**怀大志,勇猛过人,在**中的时候,却得不到重视,此刻有了手握重兵的机会,不来救驾,反而朝相反的方向跑,他安得什么心,爹爹这么睿智的人,恐怕不可能不知吧?”

  赵佶此刻方才正眼看我,看了一会,然后犹豫道:“这……当日九哥在**中的时候,朕对他们**的确有些偏颇,可,可他也不会如此大逆不道……”

  我靠近赵佶,坐在他身旁,对他道:“爹爹,如今汴京城被困,唯有勤王之兵到来,才能解汴京之围!孩儿自信能够守得汴京三五个月,可三五个月后呢?城中粮草具绝,爹爹与孩儿,如何再守?爹爹,那康王赵构,手握重兵却见**不救,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还不明白吗?我看他根本就是盼望你我被金兵捉去,他好自立为王,从此扬眉吐气!”

  赵佶呆呆的听我说完这番话,来回思量,最后长叹了一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道:“九哥在这里时,我对他也不好,你这个做大哥的,以前也对他不甚关**。如今大难临头,也怨不得他,都是你我的命罢了!”

  兄**相疑怎解围

  我冷笑一声,道:“那倒也未必,孩儿有一计,可令康王他乖乖的前来救驾,只要爹爹肯帮忙!”

  赵佶站起身,在殿中来来回回踱步半晌,终于说道:“也罢,你说吧!我帮忙便是,只是将来,虽然九哥不好,到底是你******,可别……”

  说到一半,话又止住,最终叹了一口气,重新坐回书案前。

  一炷香之后,我拿着享誉书法界的瘦金体,郑重的在赵佶的名字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命符宝郎取出皇帝行宝的玉玺,盖上了鲜红的印章。

  **旨有两份,第一份写的是:

  康王在外,风霜劳苦,不忘国家,朕心实慰;然兵马聚集,尚需时日,金兵围困,京城危在旦夕。朕日**思之,甚为忧心。朕听闻副帅宗泽颇能战,不若先遣其率部分人马,前来牵制金兵,以缓京城之急。待兵马聚齐,康王可率其随后而至。康王体国,想宜悉知,故兹笔喻,无慢我言。

  把第一份诏书依样画葫芦的复制了十多份,让我自己写字,我不行,不过让我用黄绢蒙着宋徽宗的真迹依样画葫芦,到是靠那么点谱,毕竟大学的书法课,也没有完全打瞌****觉,还是下过一点功**的。

  第二份圣旨却不一样,不能等到三四天之后再送出去了。

  事到如今,我只有赌一把。

  让传旨的人,跟着宗泽的部队一起走,等离开康王之后,在将第二道**旨给宗泽。

  我赌,这些传旨的人,不会**自拆开来看。

  更堵出城送旨的数十个人中,唯一一个有第二道**旨的人,不会被抓住。

  将这一切布置妥当,已经是深**。

  高公公换了班,顶替他的,是早上准备卷了细软逃跑的邓泰。

  回到**中,人人的神**,都有些惊慌。

  更有皇后前来问我:“官家,情势危急,我们,我们是不是要……?”

  在坤宁殿门口站住,回过头,对皇后说道:“情势危急,所以圣人******不惊,稳住后**!”

  第三天的时候,金兵已经完全占领了四壁,外城中的百姓,也全部撤到了内城。

  还有些百姓不肯进来,更有些百姓出逃。

  结果是统统被金兵捉住,无一例外的斩**。

  第五天的时候,金兵再次派来使,请我出城和议,说我若肯出城,就饶了城中的百姓。

  狠了狠心,拒绝了金兵的要求。

  第十天的时候,我从金兵那里听到的消息,康王派了一支两千人的部队,前来救援。

  心中有些暗淡,原来,宗泽只能从赵构那里,带出两千人来。

  破城之

  退守内城第十五天的时候,我照例巡视,到了内城的南门——朱雀门。

  众位将士见皇帝来巡逻,都按照事先规定,只是行礼,并不出声呼唤万岁,我站在城楼,朝外面俯瞰下去,东面的民居中,此刻火光大起,只照上天空,滚滚的浓烟也跟着随之而上,入眼的,是满目疮痍,外城十室九空,大街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些尸体,有的被劈成两瓣,有的还流着肠子在外面。更有些房屋已经倒塌,压在尸体身上,房顶上的雪,洁白一片,而街道上,污浊的泥水,混着**水,在**下,凝成一股说不出的压抑气息,弥漫在整个城楼上。

  我原本的打算,是同将士们说笑一番,鼓励他们一番,顺便告诉众人,前来救援的宗泽,已经召集到了二十万之众,再过十多天,就能倒达汴京,解了开封之围。

  可看到此情此景,心中如同堵了一块大石一般,只说了救兵何时能到,原先准备的笑语,便再也说不下去了。我的手紧紧的扶住城墙。城墙上的石头,冰凉刺骨,周围的人,唯有一个叫张所的,指着**错的街道和半坍塌的房屋,向我介绍白天同金兵**战的情况。

  金兵攻的更急,每日箭如雨下,矢石**飞。

  城外的街道,也是今天被金兵占了去,明天有被抢占回来。

  伤亡人数一天比一天多,今日更是如此。

  我听着,心中暗暗计算,宗泽手中,只不过有十万人。

  他的本部只有一两万,剩下的那八万,都是他新近招安的一个人的队伍。

  究竟能不能解救开封,还是个很大的问题。

  退守内城第十六天的时候,水井被**细投毒,全城仅有五**水井得以保全。全城将士和百姓,仅靠这五口井过活。全城捉拿**细,最后拿到一人,将其车裂于菜市口。

  我方**亡人数,已经累计到了五万人。金兵**伤,累计约8000人。

  第二十一天,祸起肘腋,有两队兵士共500人叛变,**闯****,**行刺皇帝,以图结束战争。被全部斩于崇政殿,皇帝右**受伤,太医诊察过后,说道,若是再深入半寸,就刺穿肺叶,会当场身亡。

  第二十五天,金兵首领完颜宗望将赶来救援的先头部队的首领刘浩的首级,丢入内城,宣称所有的救援部队,已经被金兵全歼。城内人心惶惶,将士士气低落。

  皇帝遂拿出老将宗泽的**笔书信,言30万精兵已过李固渡,十日之内,必解开封之围。

  我军只剩四万人守城,金兵几乎无损伤。

  第三十天,城中粮草将尽,有人发现开封尹徐秉哲在其家中酒池**林,醉生梦**,嫌粗糠无法吞咽,将整整一桶白米饭倒入茅坑。激起民愤,被激动的士兵和百姓打**。

  一个月内,共打退金兵大大小小的进攻两百多次,平均每天,小规模的战斗,就会有六七次。

  从白天到黑**,又从黑**到白天,无休无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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