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65_满江红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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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5

  笑,缓缓道:“阿桓,我就要来和你作伴了,你高兴么?”

  我浑身一震,没有说话。

  却见**慢慢的转过头来,看着我,自嘲的笑了笑:“陛下,你以前,总是叫我琏儿,你总是喜**我的头发,说只要闻到我头发的味道,就什么烦恼都没了,你不记得了罢?”

  我亦没有说话,这种话,我根本没办法回答。

  皇后却缓缓站起,愣愣的看着我,泪水缓缓而下:“我的阿桓,**了……他……早**了……他自从,见了那个叫岳飞的,就再也活不过来了……”

  我淡淡的看着**,却不料**猛然上前,****的揪住我的袖子,厉声道:“我恨你!我恨**你了!开始,我以为是吴昭容,后来才知,原来是他!我更恨他,我咒你们,不顾**常,不得好**!”

  **渐渐的从**的**角溢出,最后的声音,更显的凄厉,仿若鬼魅:“我咒你,赵桓,你最终,比我**不如!比我更不如……”

  最后,**缓缓的倒在了我的脚下,口中的黑**不断的涌出,长长的发,飘散在空中。

  忽然觉得这里很不舒服,张开口,唤了一个名字叫做黄经国的太监,让他推着我,出了这个地方。殿中的青幔,四**飘**,殿外,是五月的阳光,散在身上,我却觉得有些冷。

  深深的吸了几口气,然后对身后的黄经国说道:“传朕口谕,皇后病体违和,薨于坤宁殿,择日下葬!”

  六月,刘光世终于捉到了杜充,将其**掉,救回被他当做人质劫走的太子。

  然而太子回**,见到我,已经全然痴呆,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了。

  韩世忠带兵,趁着盛夏,再次前去收复太原。

  被张浚提拔起来的吴阶和刘琦,亦趁着盛夏,有利于我军,提兵收复关陕。

  我已经能够站立走路了,与张浚在御苑中,一同赏花。

  夏六月,竟在**中,看到一两从野玫瑰。

  拍了拍张浚的肩膀,摇头道:“德远真是眼睛里容不下沙子,曲端即便是对你无礼,可也没得逞,何必一定要赶尽**绝?”

  张浚一张俊俏无比的脸上,露出愤然之意,恨声道:“陛下若要治罪,臣甘愿领罪!身为大将,不去把心思放在如何打仗上,却把主意,打到了我的头上,我饶他不得!”

  我挥了挥手,淡淡道:“算了,人**不能复生!只是张相公,以后不可如此!这次金兵来攻,如非有吴阶刘琦,恐怕金兵就真的入川,天下不保了!”

  张浚哼了一声,依旧愤恨难当:“即便没有吴阶刘琦,岳飞在河北钳制金兵,洛索未必就真的敢孤军深入,不怕被岳飞**了老巢!以后若有人还敢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我一定饶他不得!”

  我笑了笑,对他道:“朕看,以后也没人敢了!就连朕,也不敢……”

  张浚听到这话,噗嗤一笑,真正映得满园锦绣黯然失**,他刚要张口说话,就听见不远**的黄公公问道:“陛下,岳飞在**外求见!”

  我愣了愣,踌躇了半晌,才道:“让他进来罢!”

  平地陡变

  听见背后的脚步声的时候,我正手中拿了鱼食,在池塘边的亭中喂鱼。

  扬起手,鱼食落入水中,五颜六**的锦鲤蜂拥而上,争抢食之,以前很喜**这些漂亮的鱼,今天,看了它们拥挤到一起,一张一合的**,那身上斑斓的花纹,忽然间觉得可怖起来。

  脚步声在我身后不远**停下,站在庭外的黄公公用着太监独有的尖细的嗓音,对我说道:“陛下,岳帅来了!”

  将手心的最后一撮鱼食,尽数的丢给那些争先恐后的鱼,拍了拍手,依旧没有回头,对着黄公公道:“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黄公公细碎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我没有回头。

  身后的人也没有说话。

  就这么僵着,过了许久,才听见身后的人,用着颇为沙哑低沉的声音,说道:“陛下!”

  我抬头,看着有些刺眼的太阳,嗯了一声,算是作答。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寂静,静的听得见日光洒在水面的声音。

  最终,还是他先开口:“臣来**还陛下的东西。”

  我哦了一声,淡淡的道:“放在石桌上就行了!”

  他还是没有走,我亦看着水面。那些鱼,见到我手中没了食物,已经渐渐的散了,只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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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粼粼的波光,映出一片闪耀的金**。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人,颇为艰难的开口:“陛下,你……你转过身来,让我看一眼行么……”

  我闭上了眼睛,良久,睁开,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卿若**见朕,明日前来上朝,就能见到了。至于其它时候,朕并不想见你,若无它事,请回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岳飞在我身后,低声说道:“是!”

  脚步声响起,他越走越远,我万分想回过头去,看看他的模样,最终忍住。

  直到脚步声再也听不见,确认他已经走了,我这才转过头,看着石桌。

  半枚玉佩,静静的躺在泛着青**的桌面上,莹润的光泽,一如当初,只是边缘的棱角,由于我长期的摩挲,却不如当初那样锋利了。

  回到崇政殿,批折子。

  户部尚书赵鼎告诉我,今年的**税,已经收上来了,比之去年,多了西川,丰裕不少。只是仍旧入不敷出,请求在西川改革酒傕。

  想了想,留中不发。

  此时关陕正有战事,西川乃其后方,不可如此尽收民财,弄得民心不稳,且西川新近收复,应为长远着想,不可只图一时之利。

  批完折子,同赵鼎商议完军费支出以及官员俸禄,赏赐等事,已经是夕阳西下时分。

  留赵鼎吃了饭,吃饭期间,随口提起秦桧来,赵鼎对秦桧是赞不绝口,说此人忠义,且有气节,靖康初年反对割让三镇,杜充兵变又能竭力周全,有此人辅政,实乃陛下之福,社稷之幸。

  我笑了笑,没去接他的话,等到他吃完,我独自一人,坐在空****的殿中,面前摊着资治通鉴,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高长恭的名字在我面前过了不知多少次,却还是没能将他和兰陵王的关系搞清楚,只看到他带着面具,冲入敌阵,在某时,揭开面具,风采照人。

  若是换成岳飞,揭开面具之后,会是什么样子呢?

  站起身,虽然是夏日,**间却也有些凉,披了一件外衫,不觉就走到了北门**。

  守门的**卫见是我,刚要打开小门,被我止住了。

  最后,我登上一级级的石阶,站在**墙上,朝外看去。

  岳飞的家,在我这个角度,能够隐隐的看得见,那里的灯火。

  他现在在做什么呢?扶着微凉的石头,我忍不住猜想。

  他多年未见过他母**和儿子的样子了罢,也许现在,正在家中,一家人重聚,母**端上可口的饭菜,儿子**着他的大腿,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用稚**的声音,喊他爹爹。

  也许,我至少,该听听,他的理由。

  其实不用他说,我都已经给他找了很多条。只是,不论那一条,我都无法释怀。

  我甚至,现在想去他的家中,恶狠狠的告诉他,如果他给我的理由,不能让我满意,那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最后,我却没有迈开半步,只静静的看着他家的方向,明日的朝堂上,他自然会说。

  叹了一口气,却在此时,似乎听见一个同样的叹气声响起。

  猛然吓了一跳,朝城楼的**影**喝问:谁?

  没有人回答,不远**的**卫朝我这边奔来,问道:“陛下,出了什么事?”

  我皱了皱眉,摇了摇头,大概是我的错觉吧,可还是不放心,对**卫头领说道:“刚刚朕似乎听见有人叹气的声音,四**仔细搜一搜,莫要让刺客潜入**中!”

  **卫神**大变,立刻招呼其它人加强戒备,四**搜寻。

  我亦缓缓的下了城楼,站在石阶上,最后朝他家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转身,在**卫的保护下,一路回**。

  第二日看到岳飞的时候,我几乎难以相信我的眼睛。

  三个月没见。

  那日他走的时候,漫天夕阳下,矫健俊朗的身影,随着他座下的马蹄扬起的尘土,一起都沉淀在我的心中。

  可他现在,却成了这个样子。一双眼睛,黯淡无神,双唇更是没什么****,紧紧的抿着,下巴上,甚至有些胡渣。然而让我更加不敢相信的,是他,何时竟然变得如此憔悴了。瘦了整整一圈,抬眼看我的时候,深陷的眼眶中,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不再闪亮。

  他昨**,似乎根本没有**的样子,说话的声音嘶哑难辨,只讲了金兵何时退去,如何布防。

  秦桧对他讲的退兵,进兵,一条条的责问,毫不留情。

  最后,当着众人的面,盯着岳飞,冷笑着说道:“岳元帅,陛下被困,曾命你发兵救援,可你却故意留兵不发,甚至还写书信,劝已经带兵勤王的张相公返回关陕,莫不是,真的如谣言所传一般,准备永镇幽云罢?”

  岳飞的喉头抖动,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只了两个字:“没有!”

  秦桧冷笑一声,步步**迫:“没有?那岳元帅,敢问你如何解释,不回救之事呢?”

  我只看见岳飞的**口起伏不定,他没有去回答秦桧的话,却看向我。

  最后,目光落在我的左手上。

  我忙将手藏起来,不去看他,看着殿中的青石板地,淡淡的道:“岳卿,朕也想知道,你说说为什么罢?”

  岳飞许久都没有开口,殿中一片安静,过了许久,才听见岳飞的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臣驻守河北,正是汴京的屏障,金兵进攻紧急,若是退兵班师,前有金兵,后有叛军,腹背受敌,不仅经营多年的河北不保,汴京难安,更是根本无法再短时间内,攻破汴京,救出陛下……”

  岳飞尚未说完,就被秦桧打断,秦桧对我说道:“陛下,当日深陷囹圄,将希望全部寄托于岳飞身上,却不料此人,根本就贪恋荣华富贵,罔顾陛下托付……”

  秦桧尚未说完,就听见殿中连声大笑,一个红**的身影出列,朝秦桧说道:“秦相公,你打过仗么?”

  秦桧见张浚发问,一时有些发愣,摇头道:“没有……”

  张浚不屑的看了秦桧一眼,道:“既然没打过仗,又不知军事,就好好的干你拿手的事情得了,感情秦相公只要说一句‘陛下厚恩’,就能以一当十,以十当百,以百当千,以千当万的奋勇**敌,将如同虎狼的金兵**的片甲不留,跪地求饶了?”

  秦桧脸涨的通红,朝张浚怒道:“张相公此话是何意?”

  张浚扬了扬眉,微微一笑,道:“没什么意思,我就是听不惯有些人当着陛下的面,不懂装懂,胡**放屁,弄得殿中臭不可闻,有负圣恩!”

  秦桧气得一张脸变成了紫红**,朝着张浚连声说了几个“你”字,却最后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朝我说道:“陛下,张相公身为国之重臣,说话如此不堪入耳,有失体统!”

  我尚未说话,却就听见张浚反唇相讥:“那也是因为,有人做这种有失体统的事情,下官也不过照实描述而已!”

  秦桧寒了脸,盯着张浚,张浚毫不在乎,对我躬身道:“陛下,岳飞与臣书信的时候,也曾提到过此事,臣当日为签署枢**院事,岳飞的行动,受命于臣。他在河北钳制金兵,亦是臣的意思!金兵当日大举进攻,河北一路平原,不似河东关陕等地一**当关,万**莫开,有险可守,若是大军回救,河北必失!陛下试想,若是当日,岳飞帅兵回来,后面有金兵的虎狼之势追击,前面有杜充的部队占着汴京,腹背受敌,如何制胜?金兵打不走,汴京更是攻不下,不仅数年来,经营的河北毁于一旦,而且汴京更是难保!岳飞一得到陛下被困的消息,就派出军中武艺最高之人,星**兼程,前来营救陛下,且顺利将陛下救出,足见其忠心!救出陛下之后,陛下又能藏于九地之下,让杜充掘地三尺都难以找到,不仅说明陛下机智过人,更能说明,岳飞亦知陛下英明神武,睿智无双!反倒是臣等,当初未曾听岳飞相劝,带着二十万大军前来勤王,将关陕河东等重地丢给金兵,被贼掠去,此番又要朝廷费钱费粮,再次收复,实在是惭愧!”

  张浚说完这段话,又朝秦桧看了一眼,嘲讽道:“秦相公,你大概不知,其实只需要刘光世带着五万大军,就能干掉杜充老贼吧?”

  秦桧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盯着张浚,随即一笑,道:“张相公果然深谋远虑,秦某愚笨,以后还请相公多加指点!”

  眼看着张浚还想开口,我有些烦躁,不悦道:“行了,别吵了!两位都是国之重臣,吵来吵去的成何体统?朕不过就是问问岳飞,到底怎么回事,又没问你们!你们都退了吧!”

  张浚和秦桧互望了一眼,然后躬身道:“臣先告退!”

  偌大的崇政殿,只剩下岳飞一人。

  他没有看我,我亦没看他。

  最终,我开口:“你还有话要说么?”

  岳飞缓缓摇头,语气中,有着些许失落:“臣要说的,刚刚张相公已经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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