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温(那就,一直忍着哪怕是汹涌...)_蜜桃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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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温(那就,一直忍着哪怕是汹涌...)

  简桃还没等到谢行川回复,弹幕先炸起来了。

  【编还是你们会编,我本来就一路人,看你们编了半小时已经心动了。】

  【简桃只是天生长得漂亮吧,所以稍微语速放慢就像在撒娇,她怎么可能跟谢行川撒娇的,关系那么差。】

  【你大胆!这是你说实话的时候吗!】

  【她是不是撒娇关我什么事?!人生如戏不能演吗?!@#¥%我辛苦了一天看点小情侣撒娇调情是我应得的!谢行川看似没有表情,内心已经狠狠爱了,懂?】

  【我不编料我怎么活?!我不编料我嗑什么?!他们必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翻云覆雨,川の心已被老婆牢牢掌控,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我现编的。。。】

  谢行川玩着手里的骰子,撩起眼皮看她一眼,漫不经心道:“随你。”

  简桃是真不记得规则了,撑着脸颊道:“随我的话我可就赢了。”

  话音刚落,动作最慢的邓尔也放下了手里的勺子。

  看她将最后一颗棋放进阵营里,谢行川挑了下眉尾,这才起身道:“行了,走吧。”

  众人纷纷起身收拾东西,简桃颇为不舍地看了眼棋盘,不知他究竟是想走了还是怎么。

  一旁的摄像老师开始准备关闭机器,大家跟观众道了别,准备离开。

  走出两步后,简桃忍不住回头,碎碎念道:“我获胜了都没战利品吗?”

  谢行川结完账,拿到个火锅店赠的小玩具,是个柴犬的挂件,远远朝她抛来。

  简桃伸手接住:“赢的人就这个奖品啊?”

  她三两步上前:“这个不适合我……”

  星河流淌,大家上了各自的保姆车,驱车回去休息。

  简桃到酒店先洗完澡,这才放松地趴在床上,晃着小腿看剧本。

  隐约的水汽从那人皮肤上渗透而来,湿漉漉的,还带着浴室的雾和热气。

  谢行川:“东西呢?”

  “什么东西。”

  “就那小礼物,”他在她包旁扫视一圈,“真扔了?”

  “没扔呀,”她摩挲了一下,在枕头的缝隙之间把它捞了出来,“挂你包上吧。”

  谢行川垂眼看她,又气又好笑地道:“不是你闹腾半天要战利品?”

  “我哪闹腾了,你说可以隔子跳的。”简桃振振有词,又翻了个面,彻底起身了。

  她把挂件勾在指间,任它吊着轻晃,又把它挪到谢行川脸边,眯着眼,仔仔细细地比对了一番。

  “它长得好像你,”对比后她颁布结论,大爱无疆道,“不如你认它做儿子吧。”

  “……”

  “你自己听听,你这说的是不是人话。”

  她一头扎进枕头里,小腿因惯性翘起,按灭自己那边的台灯,委屈道:“美女也要骂?”

  “……”

  又忙了几天,周三晚上,梦姐给她发来消息,是后期的工作规划。

  【最近在给你谈一个仙侠剧的本子,古装天花板更高更抬人,没问题吧?】

  她发了个点头的表情包:【知道啦,你安排吧。】

  对面正在输入了一会儿,发来一句:【你跟谢行川最近怎么样了?】

  她有点奇怪,但没当回事儿。

  艺人的情感状态嘛,经纪人是需要时刻关心的。

  捡个桃子:【什么怎么样,就那样呗。】

  梦姐:【你们结婚多久了?】

  她侧过头,看了一眼正在旁边敲电脑的谢行川,想了想:【两年半了吧。】

  【那挺久了。】

  是挺久了。简桃心想。

  一句“怎么突然问这个”还没发出去,梦姐的消息又跟进来:【你们当时约好是结几年?】

  她曲着腿,将脚尖轻微勾起:【没说几年,反正起码得持续到他正事办完。】

  打完这句,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问谢行川:“对了,你后妈那事儿进行得怎么样了?”

  谢行川按了行回车键,道:“差不多了。”

  “妈妈留下的公司已经差不多回到你手上了?”

  “嗯。”

  她噢了声。

  谢行川母亲离世那年,他还没成年,母亲留下的公司由父亲转给后母,而这些年间,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将本该属于自己的公司拿回来。

  谢行川顿了下,如同缓慢回忆起什么,侧头问她:“怎么突然问这个。”

  而简桃已经将头重新偏了回去,在看梦姐发来的ppt,没听到他的声音。

  谢行川:“简桃?”

  她愣了下,这才回过神来,如梦初醒般看向他。

  好像很少见他催促过自己,如同想证实什么东西一般。

  她轻咳了声,这才道:“没什么啊,当时结婚不就是为了应付她嘛,我顺便想到了,就问问。”

  房间内安静了会儿,只有加湿器和空调的声音,她聊了会儿工作也困了,放下手机,捞了个眼罩,嘱托他早点关灯睡觉,就平躺着,呼吸渐渐均匀。

  不知过了多久,谢行川关掉自己那侧的台灯,太久未有指令的电脑也随之熄屏,只有蓝环形的电源灯,在黑暗中散着淡淡的光。

  谢行川手指搭在电脑边沿,很轻地抬动了下。

  回忆许久未开封,他做人极少回看,但其实每一幕都无比清晰。

  他向来比任何人记忆力都要好。

  风投圈内,无人不知谢家独占鳌头已久,他父亲谢益一共有过三任妻子,他母亲凌珊,是第二任。

  谢益与第一任妻子离婚后五年才再婚,因母亲是位出尘绝世的美人。他出生那年,是母亲嫁入谢家的第三年,他上头还有个第一任所出的哥哥,不过那兄长对商界来往毫无兴趣,早已在国外结婚生子,鲜少联络。

  童年乏善可陈,没什么好讲的,既没有风云缠斗,也没有蜜糖般的温馨欢愉,生活于他是杯温水,能触及的纸醉金迷愈多,反而愈加觉得没什么意思,母亲性子内向温柔,他便互补地多了些玩世不恭与痞气,用以应对一些不安好意的人,或是轻飘飘地拒绝些不喜欢的提议。

  别人总觉得他是拥有得太多了,才会没什么想要的。

  其实他也没有过什么,至那时,收到与付出的感情都很淡,淡到偶尔午睡大梦觉醒,会觉得以往十来年会不会也就是场梦而已。

  母亲素来温柔解语,见朋友工作受气,主动引荐她来谢家管事,然就在母亲去世那年,这位“管事朋友”一鸣惊人,领出个与他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只比他小上三岁。

  原来背叛在十三年前就发生。

  分班考试漏几个大题,试卷少做,上课休息,没人知道转来之前,他是整个国际学校的年级第一。

  ……

  “再通知一遍,谢行川同学,谢行川同学,请你行行好,自我放逐没关系,但是简桃同学可能因此评不上优等生——”

  ——她多庆幸你不会爱她,如果往后的代价是无论距离多近,都无法将这爱宣之于口,你会怎么办?

  他们在上面热热闹闹,他独自站在台下,觉得这些热闹似乎从来都和自己没有关系。

  他倒也不觉得这一生都要这么过下去,但往后如何确实也未曾想好,那年夏天,薛兰找了个冠冕堂皇的托词,说是为他学业好,将他从国际学校送出,送进了宁城一中。

  让人不由得怀疑,要真能把他拉上去,是不是起码也得骨个折什么的。

  他垂眼。

  ……

  薛兰对他的一蹶不振十分满意,连他自己都骗过自己,抬头时世界布满阴云,他也分不清,究竟是不是会下雨。

  还好她是在的,幸好她是真的。

  他将遗漏的卷子全数找出,许久未翻开的书页也重新划上笔记,几个月的课程而已,对基础很好的他,要赶上并非难事。

  他那时只觉得荒谬。

  梦姐:【你收拾好先下来,我有事要跟你商量。】

  倘若他选择谢氏,就要失去母亲留下的,唯一的心血。

  不知从哪儿飘来声音,于那时痛咒般叩问他的脑海。

  这么想着,他顺着她手腕朝上看去,打趣般地道:“我还得上去?”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玩世不恭的公子哥,以为他本性如此,偏她知道,他是在堕落。

  需要他荒诞不经,他便荒诞不经;

  他很少去想简桃对他而言是什么意义,因为没有她,或许他也不再是他了。

  ——那就,一直忍着哪怕是汹涌的爱意,漫不经意地仿佛永远不会爱上她的样子,以换得与她的这一程,能走得再久一些,再多一点。

  或许在她的世界里,爱是禁词,不爱才没有危险。

  他书桌上总摆着个挺丑的黄色鸭子,是简桃那会儿为了催他交作业,用什么东西从江蒙那儿换来的,按一下,那鸭子就会用破碎嘶哑的嗓音喊:“谢行川同学,谢行川同学,你如果再不写作业的话,简桃这个月的德育分就要被扣光了——”

  没人知道他上课也是在听,考试时把答案写进乱涂乱画的稿纸里,他知自己需忍耐,漫长的忍耐,忍耐到薛兰放下戒心,漏出些资源给他这个所谓的纨绔公子也无须担心,他方能找准机会,等待还击。

  母亲因意外去世,所有人都沉浸在突如其来的悲伤里,只有薛兰,这由母亲引荐而来的“朋友”,他平素都要喊一声阿姨的人,忙着要来母亲本欲留给他的那间公司,假意说是代为保管。

  又或者,其实她并没猜出,只是就事论事着随口一说,只有他以为她是话里有话。

  一中的军训比别的学校更晚一些,每个年级都必须有,开学三个月过后,他们被打包送去军训营地,那日是难得的恶劣天气,狂风夹杂阵雨。

  高三时无数个背着所有人学到凌晨的深夜,独居的房子空旷而寂静,那是他唯一的热闹。

  于是扮演得愈加自然,甚至能得心应手地演出自己需要展现的情绪,往后想来,或许正是如此,才让他在演戏上总比旁人天赋异禀许多。

  她不存在,然而闭上眼的每个深夜,处处都是她。

  她对别人脾气总是很好,却动不动被他惹得跳脚,腿不让他伸,手不让他碰,巴不得给他画出一个限定的区域,一刻也不要惹到她才好。

  然那时到底是没有选择,于是薛兰需要他不学无术,他便不学无术;

  很奇怪。

  那时候他已经松懈了很久,虽然母亲离世已过去快一年,再怎么接受和释怀,多少也会被影响,但那日雷声和她的眼睛仿佛是警钟,于不断下坠之中告诉他,停止放逐,才是唯一的解药。

  阵雨前奏,细密的雨滴落在她鼻尖和额发,她一手撑着栏杆,另一只手朝他递来,掌心摊开:“上来么?”

  骤雨初歇时,他低眼开了口。

  捡个桃子:【醒了,不过不是还有三个小时拍摄才开始吗?】

  他还是众人眼里散漫的小少爷,上课只支着脑袋转笔,考试提前交卷去打台球,作业偶尔缺席也没人管,不想背包就提着漫画书去上课,因为谢家为学校翻新了图书馆和教学楼,只要他不犯事,老师和校长也不会对他有任何不满。

  他知自己蓄谋已久,与她这一路步步都可能是糖霜陷阱,她是如此抗拒爱的一个人,如此笃信无爱一身轻的人,就连略微熟悉的朋友向她告白,她第一反应也是逃开。他曾不止一次地观察过,向她告白的分量越重,喜欢越浓,她越不自然,越难以接受。

  拉开睡衣,腰上也没有痕迹。

  这些年他演得太好,乃至于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他和简桃结婚的真实原因。

  凌晨时简桃似乎被勒醒了一次,腰上的手禁锢得她喘不过气来,然而等一早醒来,旁边已早没有人,她坐起来时还恍惚了一会儿,不知道究竟是不是梦。

  那一年,他遇到简桃。

  其中如何勾缠他不得而知,只觉反胃,谢益朝秦暮楚、离心背德,薛兰恩将仇报,满腹算计,只为家产。

  ——藏好自己,忍耐情绪,从十六岁的谢行川开始,延续到如今。

  需要他一无所长,他也可以一无所长。

  一会儿还有工作,梦姐给她发来消息,问她醒了没有。

  怎么可能甘心。

  没一会儿,简桃从上方探出身来,似乎是唯一一个记得他还在底下的人。

  头顶雷声轰隆作响,她看向他时视线清明,茶棕色的瞳仁不染杂质,澄明而镇定。

  那年初冬,她因为无法回应谁的告白,疏远着躲在双杠下,侧着头跟他咕哝:“你如果告白的话,我会跑得比这更快的。”

  怎么可能。

  她仿佛是在说此刻,又仿佛不是在说此刻。

  偶尔梦中恍然惊醒,醒时手中汗涔涔地捏着她细瘦的腕骨,适应黑暗和剧烈心跳声后缓缓抬眼,看她闭着眼均匀呼吸,那时才能放下心。

  她思索着打开微信,看有没有新消息。

  她是如此相信那时的他没有任何想法,才能如此坦荡又认真地跟他开着这个玩笑,也幸好她那时就给出答复,否则他恐怕会在转学那天将心绪剖白,落得跟那些人一致的下场,他们连做朋友的机会都不会再有,更别谈像现在这样,他还能假借荷尔蒙上头的名义,与她如此靠近。

  是啊,他甘心吗。

  简桃这么多年深信不疑,以为他会选择和她结婚,只是扮猪吃虎里重要的一环,只是因他高考超常发挥又声名鹊起,薛兰对他愈加提防,他才会找个家境普通的妻子,进一步打消薛兰的疑虑。

  视线所及,少女胳膊纤细而白皙,朝他递来时翻转过内侧肌肤,更是细腻如瓷。

  与薛兰推拉不过月余,他仿佛已无师自通地学会粉饰与扮演,总而言之,得先骗过薛兰,才能为争取到更多的自由。

  她会……怎么样?

  “谢行川,”她这么叫他的名字,问他,“下陷可以,你甘心吗。”

  好在他性格本就随意,不过是要演堕落而已。

  这些年来不也一直是这样吗,所有人羡慕他那一刻拥有的,却没人关心那拥有的,他是不是真的想要。

  于他而言,回忆是很玄妙的东西,偶尔想起也只是尽可能快地掠过,高中三年并不是什么快乐的记忆,然而又总有割舍不下的情绪掺杂其中,如同苦药里的甜味剂,困苦越深,那甜味就更像是救赎。

  暴雨陡然而至,却很奇迹地、命运般地只落在她后侧,分界线从某处清晰地划开,而她没有被淋湿。

  他知自己是被放逐于此,也深知要当个纨绔的使命——或者说,无论他本身是何种样子,在别人眼里,他得是纨绔。

  “歇着吧。”

  制衡他不可有狼子野心,制衡他不可威胁到她儿子的地位,制衡他绝不可太过优异,成为谢家的下一个继承人。

  保管是假,握住他唯一想要的东西,用以制衡他,是真。

  旁人三个月的喜欢尚且如此,假如她知道,这世界上兴许还存在这么一个人,比三个月的喜欢还要更久——更久更久——

  他说,“不用你拉,我自己上去。”

  和她领完证的当天,去开车时,他看着那鲜红的册子停顿许久,他清楚自己自私,他知道自己不光彩,更知道这段关系,需要他以什么作为代价才能换来。

  不知道是怎么录进去的,乱七八糟,莫名其妙,第一次发现的时候他还在一中,差点给这东西丢掉,然而后来,后来的后来——

  谢家的公司,不要说当时仅高一的他,就连现在他都没有丝毫兴趣。

  最后一个训练项目,他无意间被人撞下高台,大家都在笑,他抄手靠着墙沿也在笑,别人羡慕他不用过索道,打趣声没一会儿便停。

  高三时,薛兰唯恐对他的摧毁还不够深,又在关键时刻急忙再度为他转学,新学校里再没有热闹的前后桌,也没有开学第一天就跑来气他、转身会踩到他的脚、抱怨他伸直腿把自己顶得无处可去的简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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