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主意
虽然胤禛心里拔凉拔凉，九阿哥心中却是火热火热，一双桃花眼热切的望向皇阿玛，然后又望向四阿哥，灼热的似乎想将四阿哥融化后，再打包带回府里。
当然，九阿哥有这个念头也不足为怪，他小时候重病一场，所有的太医都束手无策，隐晦劝诫康熙帝和哭得死去活来的宜妃娘娘，没救了，埋了吧。
好在康熙帝没有放弃，当时京城有个泰西来的传教士，听说精通医术，本着死马当活马医，请了传教士来为九阿哥诊治，说也奇怪，几副药下去，九阿哥居然活蹦乱跳起来。
这次经历算是在九阿哥幼小的心灵上撒下一片西洋的种子，让他从此以后对西洋文化和西洋新奇玩意十分喜好，虽然他的功课对比其他阿哥差的可圈可点，但是西洋话和西洋知识，那是其它阿哥拍马也赶不上。
因为功课不太行，康熙帝和其它阿哥觉得这货就是个纨绔子弟，不学无术，因此也无人理解他，只有八哥还算对他的爱好不是嗤之以鼻，有时候还会鼓励几句，因此九阿哥视八阿哥为自己的头号爱豆，与他十分亲厚。
没想到今天竟然凭借一段弗朗基语的笑话火出圈，不但获得皇阿玛的称赞，竟然还遇到听得懂弗朗基语的四阿哥，这真是大清史上的八大奇迹。
怎么说呢，打个比方，就像是家里有矿的地主家傻儿子从小不吃山珍海味，只爱吃芋头，别人都想不通，结果某天一个人拿个芋头告诉他，这是芋头，很好吃，于是地主家的傻儿子乐疯了，恨不能把自己家里的矿都给这个人。
胤禛并不知道九阿哥的心里活动，见皇阿玛离开，便招呼着八阿哥九阿哥以及十三十四几人，一起往御花园外走去，边走边商量如何筹办皇阿玛的万寿节宫宴。
八阿哥脑补了一番，觉得四阿哥叫上自己就是为了让自己能在宫宴筹备中崭露头角，得到皇阿玛的称赞，为额娘也有颜面，因此十分积极，忙一步跟上去。
十三阿哥自是不用说，妥妥跟班，十四阿哥先是不理解，转念一想，自己想明白了，四哥这是曲线救国啊，若是举贤不避亲，举荐德妃娘娘，就会像大阿哥和三阿哥一样，你看皇阿玛那个鄙薄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了。
四哥这招以退为进用得好，美差落在自己身上，人家还不骄傲，不像太子一样吃独食，还把好事分给几个弟弟，四哥这叫什么？这叫高瞻远瞩。
八阿哥和十四阿哥团在四阿哥两边，十三阿哥紧随其后，没想到九阿哥一肩膀撞开一个，蹿到四阿哥周围，黑白分明的桃花眼笑成一轮弯月。
“四哥。”
四阿哥瞅了他一眼，愣了愣，这模样和他的小猎犬林暗草惊风像极了，就差个尾巴在后面摇来摇去。
“九弟，何事？”
“四哥，你居然会弗朗基语言，你真厉害，那你再听听，我这说得是什么？”
九阿哥桃花眼含着惊喜，叽里咕噜又说了几句，而后满怀希望的望着四阿哥。
胤禛板着冰山脸，正想要说出冷冷淡淡的三个字-不知道，耳边忽然传来细桶大呼小叫的声音，“哇喔，九阿哥还会说意大利语，‘四哥，你好聪明。’这话说得真好听，皇上，九阿哥已经超过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成为第一男神。”
胤禛本想拔脚就走，不经意间斜睨一眼，九阿哥的俊脸自带发光体，满眼的孺慕，让他不禁浑身哆嗦下，脱口而出一句中译中，“多谢九弟夸奖，不过九弟才是聪明，会这么多西洋语。”
四哥居然真的听得懂泰西语，九阿哥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洋溢着一个希望，四哥，你要给我生猴子。
八阿哥素来知道九阿哥对西洋文化的痴迷，见他和四哥胡闹，而四哥由着性子让他闹，正想笑着说几句，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
“四弟，得了美差就得意忘形，可别办砸了皇阿玛的万寿宴，到时候不好交代。”
众人回眸，太子负手而立，微风轻拂他的衣摆，傲然独立，俊秀的脸上，一双秀目满满的鄙夷，身后居然还跟着大阿哥，眉眼沉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原来太子见皇阿玛竟然将差事交给最不起眼的四阿哥去办，心里十分恼火，但是又不能爆发，身为储君，他自然也不蠢，立刻想到恐怕是自己和叔公索额图犯了皇阿玛的大忌。
一瞬间不由冷汗涔涔，上一次在德州，他生病时候，叔公来照顾自己，因着在自己身边多说了几句储君的礼制，皇阿玛已经十分气恼，当众呵斥了自己和叔公，这次自我引荐，恐怕皇阿玛会联想到叔公挑唆自己。
他正想得出神，与大阿哥正好迎面遇上，大阿哥正因为皇阿玛不理睬自己建议，没有给额娘惠妃娘娘面子，心中不爽，没想到又遇到太子这个瘟神。
两人照例拌嘴，三五句之后就索然无味，想到别人美滋滋，两人苦哈哈，忽然同仇敌忾起来，不能给四阿哥好脸子看，于是两人默契的一前一后，朝四阿哥一伙人追来。
这个场景看得大家都不太舒服，脑海中殊途同归得想到一个成语，蛇鼠一窝。
八阿哥九阿哥以及十三十四阿哥并未言语，只是不约而同望向四阿哥，似乎在等着他说话，太子看到这里更加不爽，这群弱鸡居然还抱团取暖？
四阿哥眉眼扫过太子和大阿哥，眼神淡淡不带一丝情绪，“多谢太子提醒，不过皇阿玛说过，太子需做百官表率，这百官应该也包括我等，是吧，大哥。”
这话说得就很玄妙，不但把太子捧得高高的，还把大阿哥又拉回阵营，你属于哪块的，心里没点ACD缺少B数吗？
果然大阿哥眉梢微动，不动声色往四阿哥所在地方移了移。
太子扫了一眼四周，毕竟是在皇宫，皇阿玛耳目众多，不如以后再算账，勉强忍下这口气，撇嘴冷笑道，“四弟说得是，那就好好办吧，有困难可以来找我，我会帮你的。”
这句话意味深长的话，让诸位阿哥心中一凛，这是摆明的威胁啊，太子要坏事。
胤禛才不怕太子威胁，九龙夺嫡大风大浪过来的人，太子这种早早就被淘汰的人，在他眼里葱都算不上，淡淡一笑，“那多谢太子殿下，我正愁着内务府银子不足，改日去太子府上讨要些，估摸着三五万两也就够了，还有食材燕鲍翅肚，也要添些……”
太子脸色变了，再说下去，自己就要破产了，“好了，再说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见太子离去，大阿哥又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也匆匆离去，诸位阿哥看着两人的背影，心里发毛，这个打嘴炮功夫，也不知道四阿哥跟谁学的，不鸣则已一鸣吓人，什么戳心窝拣什么说。
众人自然不把四阿哥说给太子听的话当真，唯有一人却当真了，那就是九阿哥，他蹙着眉拉住四阿哥的衣袖，一脸的认真，“四哥，这次筹办皇阿玛的万寿节当真缺银子？”
四阿哥懒得理他，顺嘴说了一句，“八弟九弟十三弟十四弟，可想到什么好办法，我们一定要让皇阿玛这个万寿节开心。”
众人沉默起来，皇阿玛八岁登基，十四岁亲政，富贵荣华什么没见过，这天下还有什么能让他开心，想到以往的万寿宫宴，皇阿玛兴致缺缺的样子，大家愈加沉默。
九阿哥绞尽脑汁，忽然想到一个好办法，不就是银子嘛，他有的是，这天下只要有银子，极尽奢华，皇阿玛定然会喜欢，要说以前九阿哥是个只爱银子不爱爹的主，这会子为了知己四哥，他愿意出点小目标，不过是九牛一毛。
“诸位，我有个办法。”
见大家目光都移到自己脸上，九阿哥越发得意，“皇阿玛的万寿宴，我们定要办得声势浩大，而且别具一格，让太子刮目相看。”
胤禛点点头，似乎有点道理，“你说。”
“我们就在乾清门外，搭一座金碧辉煌的亭子，要多豪华就有多豪华，亭子里摆上白玉桌子，桌上堆满一堆堆的山珍海味，然后在左面那片空地上，砌上一个池子，贴上黄金，里面倒满美酒，香气扑鼻，溢满整个乾清门，啧啧，夺人眼球啊，皇阿玛定会很开心。”
四周又是死一般的寂静，四阿哥抿了抿唇，“八弟，不如去我的府里商议下。”说完转身离去。
八阿哥拍了拍九阿哥的肩膀，笑着摇摇头，“你啊……”转身离去。
十四阿哥做了个鬼脸，“九哥，叫你读书，你偏要……”转身离去。
十三阿哥捂嘴笑了笑，正要转身离去，被九阿哥一把扯住，“十三弟，你说大家怎么了？又不让他们出银子，我全包。”
胤祥无奈，只能说道，“九哥，你这办法很久以前就有人想到了，被称作酒池肉林。”
九阿哥嘟嘟囔囔，“也没什么不好啊，这么好的主意，谁想到的？”
“商纣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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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我有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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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点点头，似乎有点道理，“你说。”
“我们就在乾清门外，搭一座金碧辉煌的亭子，要多豪华就有多豪华，亭子里摆上白玉桌子，桌上堆满一堆堆的山珍海味，然后在左面那片空地上，砌上一个池子，贴上黄金，里面倒满美酒，香气扑鼻，溢满整个乾清门，啧啧，夺人眼球啊，皇阿玛定会很开心。”
四周又是死一般的寂静，四阿哥抿了抿唇，“八弟，不如去我的府里商议下。”说完转身离去。
八阿哥拍了拍九阿哥的肩膀，笑着摇摇头，“你啊……”转身离去。
十四阿哥做了个鬼脸，“九哥，叫你读书，你偏要……”转身离去。
十三阿哥捂嘴笑了笑，正要转身离去，被九阿哥一把扯住，“十三弟，你说大家怎么了？又不让他们出银子，我全包。”
胤祥无奈，只能说道，“九哥，你这办法很久以前就有人想到了，被称作酒池肉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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