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回转蜀山
这些修炼之术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人间界的，阴毒狠辣处倒跟传说中妖魔道那些稀奇古怪的修炼法子有些相似。张小石去问丹霞子，他老人家都是爽快承认：“这本来就是妖魔道的修炼之术，怎么啦？”
张小石大惊失色：“师伯祖，蜀山不是曾下严令，人间界敢有修炼妖魔道法的，以妖魔视之，天下修真之士人人得而诛之么？”
丹霞子翻了个白眼：“谁说我修炼了，我拿来研究一下不行么？我乃学医之人，不论什么样的疑难杂症都要有所涉猎，知道点妖魔道的修炼之术有什么出奇？”又诱惑他：“徒孙，其实这些修炼之术对你倒是再合适不过，你剑术出类拔萃，又掌握着巨阙这种上古神兵，若再能得真元之助，天下之大，恐怕连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敌不过你。”
张小石吓得连连摇头：“师伯祖，你别胡说了，我可不想落个被天下人追杀的下场。”
丹霞子老气横秋地拍拍他的肩膀：“徒孙，你还是太过年轻啊！俗话说的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以为蜀山禁止修炼妖魔之术是为什么？还不是怕人家超越了他天下第一的名头。你现在已经是蜀山记名弟子，若是得了真元，说不定就能成为蜀山千年来第六个进入金丹的修者，更进一步也说不定，到时候谁还会管你是怎么修炼出来的。再说了，即使有不开眼的想管，你一招打他个灰飞烟灭，看是他的嘴硬还是你的拳头硬。”
丹霞子说的天花乱坠，张小石只是摇头，他又不是初出茅庐的雏儿，怎么可能被丹霞子几句话就蛊惑住。丹霞子说的口干舌燥，眼看张小石还是榆木疙瘩不开窍，忿忿地大袖一挥：“罢罢罢，好心当成驴肝肺，老子才懒的管你呢。”转回头又去研究他的蕴水珠。
几日之后，丹灵子带大队折返，他们出海十日，战果颇丰，东海鲛人，几乎被屠戮一空，偶有极少数逃出生天，也不知藏在哪个天涯海角，再留大队人马已无意义，唯一遗憾之处，就是没能找到鲛人试图打通妖魔道的大阵，不过料想以残存的鲛人势力，根本无法维持这种大阵的运行，不足为虑。
在三岛修整了一日后，大队人马开始陆续回返中土，作为蜀山记名弟子，张小石被安排在了第一批，连同伏波门的师父师兄告别都没来的及。
…………
蜀山飘渺峰。
峰顶最高的云霄大殿中，蜀山掌门端坐正中，十几个丹字辈和青字辈的弟子分立两侧，全都表情肃穆，听着丹灵子详述此次进剿东海的经历。
“……虽最终不辱使命，全歼了东海鲛人，可损失也不可谓不大，随同作战的其它门派之中，战死及失踪之数共有五十二人之多，伤者更有百人，连我蜀山本门，都有两名慧字辈弟子战死。此实乃我指挥失误，才造成如此后果，愧对掌门人信任，有负列位长老重托，我自请责罚，绝无怨言。”丹灵子一边说，一边跪了下去。
“师弟此言太过了。”掌门连忙起身将丹灵子扶了起来：“我中土修行门派承平已久，武备废弛，你能做到这一步，已经诸为不易，切不可太过自责了。”
他将丹灵子让到一旁坐下，回到座位接着道：“此次围剿鲛人，可谓大获全胜，既全歼了勾结妖魔道的鲛人，又重塑我蜀山威名，让其它门派不致蠢蠢欲动。倒是另一件事有些麻烦，丹灵师弟，之前你传书中有些语焉不详，上古神器巨阙重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丹灵子欠了欠身道：“这持剑之人，想来掌门人应该已经知道，就是前次被特旨擢拔为我蜀山记名弟子的伏波门张小石，他之前与其它记名弟子一起随同青风入迷离幻境平妖，后来遇到魅离作乱，青风战死，迷离幻境入口也被封住，还以为他已经在里面湮灭。谁知道他却和另两位记名弟子付大有和南宫宁一起出现在东海。起初他还隐瞒了巨阙之事，后来在与鲛人作战时露了马脚，才不得不和盘托出，据他说是随丹辰师弟进了镇妖塔，后来丹辰师弟与自称阚离的妖人同归于尽，他们进入了镇妖塔第八层，得到了那把上古神剑巨阙，又不知怎地与巨阙剑灵立下了血咒。只是听他说，那剑灵心高气傲，并不怎么服他。”
掌门人道：“丹灵师弟，你觉得张小石的话可信与否？”
丹灵子点点头道：“我观此人眸清目正，不似奸恶之人。此次进剿东海，他也出生入死，立下了汗马功劳，应该不会说谎。”
丹枫子却道：“我倒是觉得未必，这个张小石一开始便说了慌，虽然以怀壁其罪来掩饰，可已不能轻信，而且我查过他的来历，大有可疑之处，他虽然出身伏波门，可却不是登堂入室，正式拜进山门的，而是因为闯过了伏波老祖所立三关才被破例收入门墙，之前经历，一无所知。而且此人身怀莫名其妙的暗疾，不能修行真气，运气却出奇地好。在伏波门三年，从未有过建树，可我蜀山招人进修之际，他却能势如破竹，在门里连闯了两关，最后才惜败于金乌之下。之后所说是被同门陷害，落入了万丈悬崖，不但平安无事，反而杀死了一条百年修为的虬龙，吞了它的内丹。之后进入迷离幻境，连丹辰、青风这样的高手都没于其中，他却能平安无事，还莫名其妙得了一把上古神兵。掌门人，我觉得此人非常可疑，就不定，就是魔界派出，故意祸乱我人间界的内奸。”
丹灵子不悦地道：“枫师兄，你这话有些危言耸听了吧？张小石虽然身无真气，可每临敌必冲阵在前，从不曾知难而退，他能屡得奇遇，都是有赖与此，没什么好怀疑的。”
丹枫子淡淡地道：“灵师弟，你这话说的也有些夸张了，临敌在前便能有奇遇？这也太荒诞不经了。”
丹灵子眉头一皱，刚要反驳，掌门人已经插言道：“两位师弟，不必再争。灵师弟，张小石你应该已经带回来了吧？”
丹灵子点点头：“张小石、付大有和南宫宁都是随我第一批回来的，此刻就在峰底候命。”
掌门人笑道：“那就好，宣他们过来吧。此人到底如何，让列位师兄弟们看个清楚。”
…………
第一次上飘渺峰，虽然明知道是去接受质询，可惶恐之余，他还有点儿说不出的兴奋。
原因无它，这座天下第一峰实在是太有名也太神秘了，即使已经成了蜀山的一名记名弟子，可不得掌门允许，他仍然不能踏上去一步。之前在蜀山修行三个月，远远眺望之余，他只能在心底暗暗羡慕。
如今，终于能一睹这天下第一奇峰的究竟。
他原本以为会有蜀山的师长带着他御剑飞上去，就如同从东海回来时一样，没想到峰顶法旨传下之后，来接他们的居然是三只仙鹤。
这些仙鹤每只都有黄牛大小，神态高傲，不知已经过了多少岁月。张小石等人战战兢兢地跨上去，早已等的不耐烦的仙鹤一只尖鸣，双腿一蹬，瞬间冲天而起，吓得他们赶紧抓紧了仙鹤颈部的细毛，那感觉，比第一次乘飞剑时还刺激。
等到了半空，仙鹤也老实了下来，成平飞的姿势，一圈圈盘旋向上，这让张小石们心安之余，也有精力好好观察一下飘渺峰的究竟。之前因为飘渺峰离地太远，四周又有云雾缭绕，一直无法看看它的真面目，此刻看上去，却比相像中还要奇丽险峻，峰上遍植奇松异木，凉亭小径掩映其中，又有雄伟的瀑布，如同天河一般向下洒落，徜徉其中，真的如同到了人间仙境。
他们只觉得还没看够，仙鹤已经落到了一处巨石铺就的广场，下面一位青字辈的弟子青石早已等在那里，等三人落下，赶紧上前，对张小石道：“列位师尊已经等在里面了，你快随我进去吧。”又对付大有和南宫宁道：“你们先等在这里吧，等叫到你们时再进去。切记不可随便乱走，飘渺峰上禁区甚多，好多地方都下了厉害的禁制，一不小心触到了就麻烦了。”
付大有和南宫宁连忙点头，示意绝不会胡乱跑。青石点了点头，也不再多余，领着张小石匆匆地去了。
两人一路疾行，穿过宽阔的广场，又上了三次台阶，总算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云霄殿，一踏进门，殿内猛地一静，张小石立刻感觉到几十道有若实质的目光盯上了他，让他浑身都不自在起来，他眼观鼻鼻观心地向前走了两步，不等青石示意，老老实实地跪了下去，道：“弟子张小石，参见各位师长师尊。”
等了半晌，上面才传来一声轻笑：“果然是一表人才，张小石，你起来吧，不必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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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石大惊失色：“师伯祖，蜀山不是曾下严令，人间界敢有修炼妖魔道法的，以妖魔视之，天下修真之士人人得而诛之么？”
丹霞子翻了个白眼：“谁说我修炼了，我拿来研究一下不行么？我乃学医之人，不论什么样的疑难杂症都要有所涉猎，知道点妖魔道的修炼之术有什么出奇？”又诱惑他：“徒孙，其实这些修炼之术对你倒是再合适不过，你剑术出类拔萃，又掌握着巨阙这种上古神兵，若再能得真元之助，天下之大，恐怕连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敌不过你。”
张小石吓得连连摇头：“师伯祖，你别胡说了，我可不想落个被天下人追杀的下场。”
丹霞子老气横秋地拍拍他的肩膀：“徒孙，你还是太过年轻啊！俗话说的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以为蜀山禁止修炼妖魔之术是为什么？还不是怕人家超越了他天下第一的名头。你现在已经是蜀山记名弟子，若是得了真元，说不定就能成为蜀山千年来第六个进入金丹的修者，更进一步也说不定，到时候谁还会管你是怎么修炼出来的。再说了，即使有不开眼的想管，你一招打他个灰飞烟灭，看是他的嘴硬还是你的拳头硬。”
丹霞子说的天花乱坠，张小石只是摇头，他又不是初出茅庐的雏儿，怎么可能被丹霞子几句话就蛊惑住。丹霞子说的口干舌燥，眼看张小石还是榆木疙瘩不开窍，忿忿地大袖一挥：“罢罢罢，好心当成驴肝肺，老子才懒的管你呢。”转回头又去研究他的蕴水珠。
几日之后，丹灵子带大队折返，他们出海十日，战果颇丰，东海鲛人，几乎被屠戮一空，偶有极少数逃出生天，也不知藏在哪个天涯海角，再留大队人马已无意义，唯一遗憾之处，就是没能找到鲛人试图打通妖魔道的大阵，不过料想以残存的鲛人势力，根本无法维持这种大阵的运行，不足为虑。
在三岛修整了一日后，大队人马开始陆续回返中土，作为蜀山记名弟子，张小石被安排在了第一批，连同伏波门的师父师兄告别都没来的及。
…………
蜀山飘渺峰。
峰顶最高的云霄大殿中，蜀山掌门端坐正中，十几个丹字辈和青字辈的弟子分立两侧，全都表情肃穆，听着丹灵子详述此次进剿东海的经历。
“……虽最终不辱使命，全歼了东海鲛人，可损失也不可谓不大，随同作战的其它门派之中，战死及失踪之数共有五十二人之多，伤者更有百人，连我蜀山本门，都有两名慧字辈弟子战死。此实乃我指挥失误，才造成如此后果，愧对掌门人信任，有负列位长老重托，我自请责罚，绝无怨言。”丹灵子一边说，一边跪了下去。
“师弟此言太过了。”掌门连忙起身将丹灵子扶了起来：“我中土修行门派承平已久，武备废弛，你能做到这一步，已经诸为不易，切不可太过自责了。”
他将丹灵子让到一旁坐下，回到座位接着道：“此次围剿鲛人，可谓大获全胜，既全歼了勾结妖魔道的鲛人，又重塑我蜀山威名，让其它门派不致蠢蠢欲动。倒是另一件事有些麻烦，丹灵师弟，之前你传书中有些语焉不详，上古神器巨阙重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丹灵子欠了欠身道：“这持剑之人，想来掌门人应该已经知道，就是前次被特旨擢拔为我蜀山记名弟子的伏波门张小石，他之前与其它记名弟子一起随同青风入迷离幻境平妖，后来遇到魅离作乱，青风战死，迷离幻境入口也被封住，还以为他已经在里面湮灭。谁知道他却和另两位记名弟子付大有和南宫宁一起出现在东海。起初他还隐瞒了巨阙之事，后来在与鲛人作战时露了马脚，才不得不和盘托出，据他说是随丹辰师弟进了镇妖塔，后来丹辰师弟与自称阚离的妖人同归于尽，他们进入了镇妖塔第八层，得到了那把上古神剑巨阙，又不知怎地与巨阙剑灵立下了血咒。只是听他说，那剑灵心高气傲，并不怎么服他。”
掌门人道：“丹灵师弟，你觉得张小石的话可信与否？”
丹灵子点点头道：“我观此人眸清目正，不似奸恶之人。此次进剿东海，他也出生入死，立下了汗马功劳，应该不会说谎。”
丹枫子却道：“我倒是觉得未必，这个张小石一开始便说了慌，虽然以怀壁其罪来掩饰，可已不能轻信，而且我查过他的来历，大有可疑之处，他虽然出身伏波门，可却不是登堂入室，正式拜进山门的，而是因为闯过了伏波老祖所立三关才被破例收入门墙，之前经历，一无所知。而且此人身怀莫名其妙的暗疾，不能修行真气，运气却出奇地好。在伏波门三年，从未有过建树，可我蜀山招人进修之际，他却能势如破竹，在门里连闯了两关，最后才惜败于金乌之下。之后所说是被同门陷害，落入了万丈悬崖，不但平安无事，反而杀死了一条百年修为的虬龙，吞了它的内丹。之后进入迷离幻境，连丹辰、青风这样的高手都没于其中，他却能平安无事，还莫名其妙得了一把上古神兵。掌门人，我觉得此人非常可疑，就不定，就是魔界派出，故意祸乱我人间界的内奸。”
丹灵子不悦地道：“枫师兄，你这话有些危言耸听了吧？张小石虽然身无真气，可每临敌必冲阵在前，从不曾知难而退，他能屡得奇遇，都是有赖与此，没什么好怀疑的。”
丹枫子淡淡地道：“灵师弟，你这话说的也有些夸张了，临敌在前便能有奇遇？这也太荒诞不经了。”
丹灵子眉头一皱，刚要反驳，掌门人已经插言道：“两位师弟，不必再争。灵师弟，张小石你应该已经带回来了吧？”
丹灵子点点头：“张小石、付大有和南宫宁都是随我第一批回来的，此刻就在峰底候命。”
掌门人笑道：“那就好，宣他们过来吧。此人到底如何，让列位师兄弟们看个清楚。”
…………
第一次上飘渺峰，虽然明知道是去接受质询，可惶恐之余，他还有点儿说不出的兴奋。
原因无它，这座天下第一峰实在是太有名也太神秘了，即使已经成了蜀山的一名记名弟子，可不得掌门允许，他仍然不能踏上去一步。之前在蜀山修行三个月，远远眺望之余，他只能在心底暗暗羡慕。
如今，终于能一睹这天下第一奇峰的究竟。
他原本以为会有蜀山的师长带着他御剑飞上去，就如同从东海回来时一样，没想到峰顶法旨传下之后，来接他们的居然是三只仙鹤。
这些仙鹤每只都有黄牛大小，神态高傲，不知已经过了多少岁月。张小石等人战战兢兢地跨上去，早已等的不耐烦的仙鹤一只尖鸣，双腿一蹬，瞬间冲天而起，吓得他们赶紧抓紧了仙鹤颈部的细毛，那感觉，比第一次乘飞剑时还刺激。
等到了半空，仙鹤也老实了下来，成平飞的姿势，一圈圈盘旋向上，这让张小石们心安之余，也有精力好好观察一下飘渺峰的究竟。之前因为飘渺峰离地太远，四周又有云雾缭绕，一直无法看看它的真面目，此刻看上去，却比相像中还要奇丽险峻，峰上遍植奇松异木，凉亭小径掩映其中，又有雄伟的瀑布，如同天河一般向下洒落，徜徉其中，真的如同到了人间仙境。
他们只觉得还没看够，仙鹤已经落到了一处巨石铺就的广场，下面一位青字辈的弟子青石早已等在那里，等三人落下，赶紧上前，对张小石道：“列位师尊已经等在里面了，你快随我进去吧。”又对付大有和南宫宁道：“你们先等在这里吧，等叫到你们时再进去。切记不可随便乱走，飘渺峰上禁区甚多，好多地方都下了厉害的禁制，一不小心触到了就麻烦了。”
付大有和南宫宁连忙点头，示意绝不会胡乱跑。青石点了点头，也不再多余，领着张小石匆匆地去了。
两人一路疾行，穿过宽阔的广场，又上了三次台阶，总算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云霄殿，一踏进门，殿内猛地一静，张小石立刻感觉到几十道有若实质的目光盯上了他，让他浑身都不自在起来，他眼观鼻鼻观心地向前走了两步，不等青石示意，老老实实地跪了下去，道：“弟子张小石，参见各位师长师尊。”
等了半晌，上面才传来一声轻笑：“果然是一表人才，张小石，你起来吧，不必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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