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道统(主剧情,含孕期lay,主道具)_炉鼎师尊(美强/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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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道统(主剧情,含孕期lay,主道具)

  “你到底想干什么?”

  黎普深埋着头,恨不得低进黄土地里,以躲避耳边嗡嗡不休的质问——月北离已经如是反复了十几次,起先他还有耐心一一解释,后来发现这是无用功。

  他这师兄有本事围绕同一个主题找八十八个切入点浩浩荡荡九十九篇又臭又长的小作文,这审题和作文的本事不去参加语文高考太浪费了。

  见他反应不积极,月北离怒极,绕到他跟前,一脚踩住他侍弄很久的狗尾巴草,黎普这才抬起自己的苦脸,却不能让他消气,这个点头哈腰的筑基期居然都敢在他面前拿乔,简直反了天了。莫不是他真的虎落平阳,连条狗都敢骑到他头上?想到这,月北离脸色愈发难看。

  黎普哆嗦了一下:“不能以力取胜的时候就得靠智取,假意投诚,好使敌人麻痹大意,然后我们才有机会完成老祖托付的重任。”

  他倒是想真心,但一来脑子里住着远程监控,二来他的真心在沈劭眼中不太值钱,三来就是身旁这颗不稳定炸弹。

  但甭管他腹诽多少次,仍旧不敢明着泄露一个字,他码不准月北离失手弄死他,凌云会不会主持公道,而且死都死了,公道有个屁用。

  简而言之,心好累——黎普无声叹了口气,总觉好像理解封建老农盼解放是个什么心情了,大概就是盼山盼水,望眼欲穿,白天想的晚上梦的都是翻身农奴把歌唱,抄了土豪,砍了劣绅,还在他们坟头载歌载舞,大吼:

  仙门大拿全是狗屁!

  那声音一定振聋发聩,可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他对老祖的重任嗤之以鼻,只是这队伍配置真不是冲成功奔去的,一个大傻子一个躁郁狂,他跟个精神病院男护士一样日日水深火热,这么多天下来什么相干的都没听着,脑子里只剩“魔皇陛下”英明神武无限循环,不知道同样被无限循环的凌云老祖作何感想。

  然而,月北离不能法理解他的惆怅,只顾冷笑:

  “假意?我怕你入了魔域,与魔头沾染,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吧?麻痹?最麻痹大意的就是你!”

  黎普藏不住疲倦:

  “师兄,我日日和你一起,能和魔头沾染什么,而且魔头有什么值得我向往的,我身处南洲第一大仙门,资源法器取之不竭,既有仙尊谆谆教诲,又有师兄师姐温柔爱护,而这里地处荒僻,一座魔城半城凡人,整日被人惦念着剔除仙骨,我是疯了才想留在这吧?”

  月北离却指着地上被踩瘪的狗尾巴草问:

  “那这个如何解释?假意投诚有必要真心为魔头办事?”

  黎普大无语,月北离这种在龙傲天与恋爱脑两级蹦跶的脑子里没有种田这种朴素的个人爱好,于是他说:

  “这帮助的是凡人,我严格遵守师门教诲,以锄强扶弱,行侠仗义为吾辈修者的责任!”

  他努力瞪圆的眼睛里闪烁着单纯无辜的光,成功把月北离膈应到了,他愤怒地用脚尖蹂躏狗尾巴草,看的黎普心疼不已,蹲下来掰他的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师兄你有所不知,这个可是粟米的前身,把上面这些巴拉巴拉还能炒爆米花...”

  杂草能不能爆出米花不在月北离的关心范围内,他气自己威严扫地,像只成了丧家犬的猛虎,连街边的破落户都敢踢一脚。

  但他竟不能咬死这破落户,因为周围好几双眼睛紧盯着他,若他妄动,幕后的沈劭一定很乐意以此为借口结果了他。

  想到这里他怒向胆边生,踹开关心狗尾巴的黎普,愤愤地向屋墙走去,却停在墙角,大约想起里面是个大傻子,只会比黎普更让他生气,本能地冲着墙角就是一脚——

  摇摇欲坠的墙砖意料之中地哗啦一地。

  月北离愣了片刻,一个骂骂咧咧的老汉冲出来推了他一把,眨了眨眼,还没还手,银枪冰冷的枪尖就抵上脑门。

  那城卫如鬼魅,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钻出来,眼中满是兴味:“姓月的,挺能耐啊。”

  首先,他不姓月,其次,他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再其次...沈劭,你有种用本来面貌跟我说话!

  月北离双目喷火,不敢吱声。

  “大人,可得为老汉做主啊!老汉只有这一个窝棚!没了我可怎么过冬啊!粮食也没地放,看门的狗和捉耗子的花猫,甚至家里耕地的黄牛都没住的地方了,我苦啊,人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住在大道脚下,但一家子鸡鸭猫狗不仅没有升天,还无家可归,我苦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汉边干嚎边跺脚,“城卫”肃然,扶着他道:

  “老人家放心,魔皇脚下绝不会允许恃强凌弱的事情在他眼皮底下发生。”

  说着一指身旁的月北离:“捉人捉赃,犯人就在这,这样吧,我杀了他给你泄愤。”

  老汉也被他激进的策略唬得一脸懵:

  “这...不太好...”

  “没什么不好的!”

  “城卫”胆大包天,独断专行,挑起银枪就要把月北离扎个透心凉,谁想头一个拦住他的竟是受害者老头——

  他用干巴的手紧紧握住枪杆,黝黑的脸上沁出薄汗,目光里透出焦急:

  人死了房子怎么办?

  看懂他们无声对话的黎普暗暗白眼——这家猫狗油光水滑,黄牛膘肥体壮,搁改革开放后都是富户,月北离脚贱,老头也奸猾,两人碰一起也算般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现在火还没有烧到自己身上,他三缄其口,恨不得装成透明人,但月北离怎么可能让独善其身?

  黎普身后挨了一脚,猝不及防对上“城卫”大人炯炯的双目,冷汗倏的从脑门冒出来。

  “又想说他罪不至死?”城卫笑问。

  黎普讪笑,不然,月北离的罪行罄竹难书,但是...就这么做掉他,老头不依,老祖肯定也不允。

  “我是说...对他这种惯犯,杀掉太便宜了,不如趁他还有点作用,多发挥剩余价值,比如帮老人家修修房子耕耕田什么的...”

  他声音越发小了,城卫看起来不赞成——他不知道一个守城的普通侍卫为什么让他恐惧,可那股战栗从骨缝里嗖嗖往外钻,身子像漏风的草屋在寒冬里瑟瑟发抖。

  “对,对对对!”老汉忙帮腔,“这样杀了太便宜他了,该让他...”

  “帮老人家起栋大房子,还有猫窝狗舍,牛棚羊圈,通通翻修装潢一遍,不仅让苦主一家过得好,还得让苦主一家的鸡鸭牛羊同赴小康...”

  最好还能推广一下科学养殖方法,产量一年翻三番什么的...黎普憋了憋,终于没敢继续挑衅月北离的底线。

  眼巴前是城卫大哥否定的目光,脑门后是月北离难以置信的眼睛,黎普又变回老实的鹌鹑,虽然他的话正中老汉下怀,但嘴笨的老汉也只会拼命点头,无法救他于水火,好在另一队人马出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做什么呢这里?”

  点耀带着伙人过来,应该不是正常巡视,治安工作轮不到他亲自下场,那就是奔着谁来的了——城卫看到点耀时明显收敛三分,黎普觉得呼吸畅通不少,但下一瞬,点耀站在跟前,他的小心脏重新提了起来。

  “大人,这里发生了纠纷,我来处理。”

  城卫这声大人叫的闲散,点耀瞥了他一眼,既没问什么纠纷,也不问处理结果,指着黎普道:

  “跟我走一趟。”

  “哈?”黎普傻了,“不行吧..我的研究还没出成果...”

  不怪黎普第一个反应是拒绝,这就像林冲进白虎堂,刘邦要赴鸿门宴,紧绷的理智之弦嗡嗡乱响。

  他还没把狗尾巴草顺利培育成新时代小米,还没能把魔城小十万人的粮袋子塞满,还没打好科学革命的物质基础,他..他还一事无成,现在招他去,能有什么好事?

  “这个先放着,堂主看你上次嘴皮子挺利索,有个差事想让你试试。”

  说话的是点耀身旁一个手持文簿的男人,态度不能说好,大概对黎普能否胜任这个差事心存怀疑。其人是点耀的臂膀,专司凡人事务,但在魔城,凡人的事务就鲜少不涉及修士的,于是这个专司实在专不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差事——黎普心里打鼓,但不等细问,点耀便质问起那个城卫:

  “你哪个门的?怎么跑这来了?”

  “属下是西门的,奉左护法的命令来此办差。”城卫拱了拱手,点耀却冷笑:

  “手令呢?”

  “手令...”城卫沉吟片刻,认真地盯着点耀问,“需要什么手令?”

  西门的擅离职守跑这来越权办事不需要手令?魔城没这么不长脑的门卫!点耀嘴角抽了下,明智地掠过这个话题,示意手下带人走。

  一直旁观的齐菁孤终于弄清状况,下意识拽住黎普:

  “我们不一起吗?我们是一起的。”

  不,他们不是——黎普眼观鼻鼻观心,不着痕迹地挣开齐菁孤,眨巴着纯良的小眼睛看点耀一行。

  所有人权当没听见这句话,自顾自走了,只听见身后齐菁孤又去拉扯月北离问怎么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行了五六里,众人走出这段田垄,跟在旁城卫走着走着就露出了沈劭的原貌。

  “你也不害臊?堂堂左护法,魔城少主人,净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点耀恨铁不成钢,他骨子里还留有千金之子不坐垂堂的朴素价值观,当然,月北离称不上什么威胁,但沈劭什么身份,何必这么“事事躬亲”?

  沈劭不以为然:“偷你家鸡还是摸你家狗了?凡间的捕快捉贼难道还讲究光明磊落?”

  “你是捕快吗?”点耀唇齿相讥。

  “我不是换了张皮吗?”沈劭白他一眼。

  “不说这个还好...你换皮囊能用点心吗?长眼睛的谁认不出你是谁?”点耀来气了。

  刚吓得目瞪口呆的黎普和一行随侍皆沉默不语。

  “我开始怀念当年姓月的打过来的时候了,那时候还能打能杀,现在却成金疙瘩了,碰也碰不得。”沈劭假模假样地惋惜。

  “你要想打想杀倒是别等太阳出来!我们就当一宗悬案束之高阁便罢...”点耀气急败坏,出口却又觉得不妥,看着左右:

  “只是玩笑,切莫当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嘱咐完,扭头就和沈劭商量如何把事情做的惨绝人寰且神不知鬼不觉——黎普在他们的地狱笑话中神游八方了一路,在到荧惑堂门口还被门槛绊了个趔趄,等坐定,整个苍月派都在沈劭嘴里死了几十次。

  堂上的人好若无事办说起正事,点耀告诉黎普:

  “既要用你,便要考教你,北域荒芜,暂时还组织不了像样的科考,即便有,你这样的戴罪之身也没法参加,你此番来此,多亏魔皇陛下有识人之明,容人雅量,这是你得记得的。”

  黎普头点如捣蒜,考校两字让他犯了考前综合征,一边两股战战口干舌燥,一边屏气凝神如临大敌,点耀对他的反应很满意,于是继续:

  “但建城这么多年能理解这点的人不多,尤其是修士,我们想了很多办法,这几年颇有成效,却主要倚靠武力镇压,眼看城中人口日益增多,长此以往不是办法,你是理解城内施行法度意义的修士,你是怎么想的,有什么好招能让大家如你一般想法,都说出来听听。”

  立德普法啊!

  黎普眼睛一亮,什么思想道德进课堂、爱国教育演讲、作文比赛、设置基层联络点、信访制度之类的点子如潮水一样涌入脑海,他虽然不专业,但红旗下长大的人没有不熟的!正要畅所欲言,沈劭却插嘴

  “想清楚再说,你只有一次机会。”

  黎普发热的脑袋顿时冷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顺着对面的思路他想了想,发现点耀的意思和他理解的其实有偏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点耀说他现在活蹦乱跳多亏陛下隆恩,而不是因为这是法治魔城,这是怎样一股封建大碴子味,但在黎普看来,依法治国是国策,是有条件就要做,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做的事情。

  因为法是保护弱者的东西,而脆弱的凡人不管多么强大,在社会中总有弱势的情况。

  可问题来了...修士和凡人虽然物种相同,但之间的区别不比人类和类人猿小,人类后来虽然也保护类人猿,但肯定不是奔着建立“猿权社会”去的,保护力度和相关法度没有正常人类社会大和严谨。

  设立广谱的动保法归根到底也是为了人类自身的利益。

  那么,此间作为“人类”修士是否认识到保护“凡人”归根到底也是在保护自己呢,这是一;

  其二,一的推论真的成立吗?光风霁月的仙修是碍于天道,可即便如此也上有天策下有对策,至于魔修...害怕天道就不会堕魔了,能在魔城规矩老实只有一个原因——打不赢。

  点耀现在问的,便是如何让他们在即便打的赢的情况下也不打,以此节约治理成本。

  想通了这点黎普头大如斗。

  这尼玛是道统的问题啊!中华民族搞了几千年,历朝历代甚至解放了还在搞,还是最精英的那批人在搞,他一个末流农业大学农学生怎么搞得定?!

  可眼前数双眼睛虎视眈眈,若说不出个一二三来,他个本就碍眼的苍月弟子会如何下场实在不敢想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为人民服务不是这个社会的基本共识啊!

  他肚子里的小点子全基于曾经的社会,基于那个社会里过半数的受教育公民,可这地方,说是个封建社会都不够成熟,受教育分子有...但是魑魅魍魉,妖魔鬼怪。

  黎普脸色发白,突然灵光一闪,霍然问道:

  “敢问堂主,我们说的法度是谁的法度?凡人亦或修士?”

  沈劭几人这才觉得有点意思,点耀挑眉问道:“凡人的如何,修士的又如何?”

  如何?

  立场问题,非常如何!

  所谓屁股决定脑袋不是一句单纯的批评,它很有道理,甚至在一些场合是处事的基本原则。如果屁股坐在凡人这边,那他的小点子还有用武之地,但如果屁股坐在修士那边,他得从现在开始扭转自己的基本价值观。

  “咱都是修士,您也张嘴闭嘴陛下...但讨论的又是怎么约束修士,保护凡人,所以我想知道..咱待会儿说的一切是为了‘陛下’,还是为了凡人。”黎普小心翼翼。

  点耀是那本大纲外的任务,他对他的了解建立在对魔城这些天的观察,多少也知道了这位堂主的背景,那是位正儿八经的“封建士大夫”,脑子里不知道是忠君重要还是爱民重要,或者二者合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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