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3】我只是想见她一面_醉三千,篡心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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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3】我只是想见她一面

  千千醉三千,篡心皇后!

  醉三千,篡心皇后,【273】我只是想见她一面

  “小姑姑,今夜嫣儿陪你睡!”

  嫣儿一脸璀璨地看着蔚景,稚声稚气道。舒悫鹉琻

  蔚景再一次欲哭无泪。

  她刚闪身出门,还未来得及架着轻功飞起,嫣儿就从回廊那头跑过来,喊着她:“小姑姑,小姑姑……铌”

  于是乎,她又被迫折了回来。

  “嫣儿,你这样跑到我这里来,身边也没有一个人跟着,她们要是发现你不在,肯定会担心的,会到处找你,所以,姑姑送你回房好不好?”

  “不会的,嫣儿已经留了一张字条在桌子上,告诉她们,嫣儿来陪小姑姑睡觉了。”

  蔚景汗。

  这才多大,竟然也学会了留字条。

  “好吧,”蔚景无奈扶额,“那我们现在就睡觉吧!”

  “不急不急,”小家伙脑袋摇得就像是拨浪鼓一样,“嫣儿要小姑姑先讲故事给嫣儿听。”

  “讲故事也要拖了鞋子在床上,窝着被子讲啊!”

  “不行,那样嫣儿会很快睡着的,嫣儿不要睡着,小姑姑就这样讲,嫣儿听完故事以后再睡觉。”

  “好吧,那嫣儿想听什么故事?”

  “想听没有听过的故事。”

  床榻上,影君傲辗转反侧。

  又是不知过了多久,还是无一丝睡意,他终是忍不住翻身坐起,伸手撩了帐幔,侧首望了望窗外。

  天还没亮,漆黑一片。

  眉心微拢,他又不得不躺了下去。

  第一次觉得,夜是那样漫长。

  就在他再度翻了一个身,准备披衣而起的时候,门口骤然传来敲门声。

  他一怔。

  这么晚了。

  “谁?”

  没有人回应。

  他掀被下床,扯了中衣披在身上,也未顾得上捻亮烛火,直接拉开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男人的脸。

  装扮不是山庄的,想了想,此人他认识。

  与他曾经有过两面。

  一次,行云山,一次去年冬天,来啸影山庄接人。

  好像叫什么来着,高......朗。

  影君傲眸光微微一敛,目光自高朗脸上移开,探向回廊。

  回廊的廊柱边,一身白色龙衮的男人背对着他们负手而站,高大的身影被月辉所笼,清冷一片。

  凌澜。

  影君傲瞳孔再次一敛,只垂眸思忖了一瞬,便一边优雅地穿着身上的衣袍,一边走了过去。

  “皇上真是好雅兴,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给本庄主制造一个惊喜。”

  在男人身后站定,影君傲轻轻笑言。

  帝王缓缓转过身,眼梢轻轻一掠,从影君傲出来的厢房门口掠过,再落在影君傲的脸上。

  “蔚景呢?”

  帝王开门见山。

  影君傲眼睫微微一动,笑容不减:“如果没有记错,这个问题,皇上已经问过本庄主很多遍,答案本庄主也已回答过很多遍。”

  帝王面色微微一滞之后,同样轻轻笑开。

  “影君傲,你就装吧。”

  “装?”影君傲轻嗤,“本庄主有没有装,皇上不是应该很清楚吗?都说我啸影山庄戒备森严,可皇上就像是进自己家一样,想来就来,想几时出现就几时出现,想进禁地就进禁地,想怎样跟镇山兽玩就怎样跟镇山兽玩,皇上应该对我啸影山庄了如指掌啊,如何还要说本庄主装?”

  帝王冷哼,转眸看向远处,沉默了片刻,忽然伸手一探,猛地抓住影君傲的衣领,往自己面前一拉。

  影君傲骤不及防,直接被帝王拽到了跟前。

  四目相对,不到咫尺之间。

  他清晰地看到了帝王眼中的沉暗和怒火。

  影君傲又笑了,“怎么?皇上还要打架吗?跟上次一样,本庄主一定奉陪到......”

  他的话还未说完,帝王已经将他推开。

  “走!”

  一字沉声落下,帝王已越过他的身边朝回廊外面走。

  影君傲怔了怔,以为他真要打。

  “好!”

  他紧随其后。

  高朗看看两人,眉心一皱,也跟了过去。

  的确如影君傲所讲,帝王就像走在自己的皇宫一样,轻车熟路,脚步翩跹,拐过回廊,穿过花径,直接来到一处小院。

  影君傲心头一惊,这里......

  一颗心徐徐加快,任他再镇定,还是不由得慌乱起来。

  他停住脚步。

  “皇上带本庄主来这里做什么?”

  “让你看看地上。”

  地上?

  影君傲一怔,疑惑垂眸。

  点点荧光入眼。

  他心头一撞。

  夜光粉。

  目光前移,荧光也一直朝前延展开来,在暗夜里,形成了一条长长的泛着光的银线。

  银线的尽头一直通到一间厢房的门口。

  那间厢房!

  影君傲脸色一变。

  瞬间有千百个念头同时从脑子里一闪而过,他猛地意识过来什么,忽然疾步越过帝王的身边,径直走到那间厢房门前,推门而入。

  月光随着洞开的房门涌入,虽然屋内没有掌灯,可视线却还清明。

  桌案上一片银光,只是一件衣袍。

  床榻上没有人!

  果然!

  果然不在!

  他就是看凌澜的反应,才觉得她应该已经不在了。

  不然,凌澜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不应该是问他“蔚景呢?”

  既然有银光粉,说明凌澜本就是有备而来,而且,现在又轻车熟路将他带过来,说明他们在这之前已经来过,定是没有找到蔚景的人,才会去他的厢房找他。

  影君傲说不出来心里的感觉,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失落。

  庆幸凌澜找过来,她已离开,失落她就这样走了,下次再见又是何时?

  又一年后吗?

  或者几年?

  帝王走了进来。

  “她人呢?”

  “已经走了。”

  影君傲声音略显恍惚。

  走到桌案边,捻亮烛火,屋里瞬间一亮。

  望着空空的厢房,影君傲忽然觉得,如果不是她的一件衣裙在,他真的以为今日的相遇只是他的幻梦一场。

  “将人交出来!”

  帝王沉声而语,凤眸里目光映着跳动的烛火,就像是淬了冰。

  “你没找眼睛吗?”影君傲看也未看他,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

  “影君傲,枉朕以前还觉得你是一个光明磊落之人!朕每次来啸影山庄寻她,你都说不在,就连今日,你也同样说她不在,可是,铁的事实就摆在面前,你却又说她已经走了,你让朕如何相信你?你想跟她在一起的心情,朕理解,是个男人就站出来,难道你要将她藏一辈子吗?”

  “我都已经说了,她走了,你没看到吗?”不知是不是被帝王的一席话刺激到了,影君傲骤然嘶吼出声,眸中染上猩红,他转眸盯着帝王,咬牙,一字一顿:“她已经走了,被你逼走了,被你逼走了,你知不知道?”

  帝王身子微微一晃。

  “男人?”影君傲轻嗤,骤然笑容一敛,逼向帝王:“你还有资格跟我说男人?是个男人会逼着自己的女人寻死吗?是个男人会让自己的女人无家可归吗?是个男人会让自己的女人颠沛流离吗?她已没有家,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天地之大,她容身之处都没有,她一无所有,为何,为何你还要逼她?”

  “你为何要如此逼她?”影君傲骤然抬手抄起帝王的衣领,如同方才帝王抄起他时一样,他摇晃着帝王,咆哮出声:“你是不是非要逼得她死,你才肯善罢甘休?”

  帝王没有挣脱,也没有还手,就任由着他拽着、摇晃着,痛苦的神色纠结在眸中。

  许是摇累了,影君傲脚下一晃,将他放开,垂眸苦笑,声音也随之黯然了下去。

  “不管你信是不信,她是今日才来的啸影山庄,在这之前,我也没见过,我甚至都没来得及问她这一年哪里去了,跟什么人在一起,过得什么样的生活,你就来了,神通广大的你就追来了。你觉得她为何走?为何离开?就是知道你会来!”

  目光落在桌案上的那身衣裙上,影君傲轻轻摇头,“她不想见你,她不想见你,难道你不知道吗?”

  “是!我是想跟她在一起!”影君傲点头,“可是我更想给她平静的生活,我只想她好好的,不用再颠沛流离,不用再东躲西藏,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普通的女人,为何你连这一点都要剥夺掉?”

  帝王沉痛垂眸,长睫遮住眸中所有情绪,保持着那个姿势很久,始终未发一言。

  许久以后,才听到他哑声道:“我只是想见她一面。”

  话音落下,帝王已经捡了步子,缓缓往外走。

  高朗不知他要去哪里,又不敢问,只得跟在后面,可刚走两步,前面的帝王骤然脚步一停,骤不及防的他差点撞到了帝王身上。

  “皇上......”他还来不及道歉,帝王已经转身越过他身边往回走,径直回了厢房,片刻之后又出来,手中已经多了一件衣裙,衣裙的背心上一大片还闪闪发光。

  “回宫!”

  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帝王清冷的声音传来。

  回宫?

  高朗一震,有些难以相信,也有些不明所以。

  这就这样回宫?

  来的时候,那般急迫的样子,顺流直下还不行,还弄了两只竹竿,让他也帮着一起撑,要加快竹筏的速度,恨不得能飞起来。

  虽然还是晚了一步,可已经得知那个女人的行踪,不是吗?

  应该跑不远。

  现在不应该是去追吗?

  怎么就回宫?

  而且,上次,那女人不在啸影山庄,这两个男人还大打出手,这一次,在了,至少曾经在了,两人都还什么事都没有。

  他不懂。

  就像他不懂,刚刚来的时候,他们顺着缠云谷里的夜光粉,一路寻到这里的厢房,这个帝王欣喜地跟他说,“高朗,她真的在!”

  那一刻,他看到他的眼里闪着激动兴奋的光,可来到厢房的门口时,他却停下了,还返身退到了几步开外,说:“高朗,你来!”

  所以,是他敲的门,见没人反应,也是他破门而入,然后,帝王才进的房间。

  后来,去影君傲那里的时候也是这样,帝王也是让他敲门,而自己则是背对着门口而站,似乎怕看到什么似的。

  在他的记忆中,这个男人从未怕过什么。

  怕见那个女人吗?

  明明那般朝思暮想!

  而且今夜就是为她而来!

  怕影君傲吗?

  那更加是不可能!

  所以,他不懂!

  敛了心神抬头,才发现帝王已经走得老远。

  此时已有晨曦微绽,东方露出些些肚白,蔼蔼沉沉的光曦中,男人投在身后的影子,茕茕长长。

  “喲,还有酒啊,我都十几年没有闻见酒味儿了。”

  妇人抱着暖暖,从屋里走出来,屋外的桃花树下,蔚景正在摆着石桌上的酒菜。

  “我买的是‘清浅酒’,酒味很淡,专门女人喝的,”蔚景抬头,璀然一笑,又补了一句:“千杯不醉。”

  妇人怔了怔,一边逗弄着怀里的暖暖,一边道,“不说倒好,一说,这心里啊,忽然有些怀念醉酒的感觉了。”

  “那下次出门,我买两坛杏花酿回来,让婆婆大醉一场。”

  “好啊,到时我们一醉双休!”妇人喜笑颜开,说完,又蓦地想起什么:“我们一醉双休了,谁来带这两个小家伙?”

  蔚景笑:“让他们自己玩去!”

  “好!”

  暖暖啃着自己的小手指,见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起劲,且笑容满面,还以为是在逗自己,也“咯咯咯”地笑起来。

  “小家伙竟然还笑呢,我们真醉了,有你哭的。”妇人宠溺地捏捏暖暖的小鼻子,换来小家伙更欢快的笑声。

  不一会儿,石桌上红红绿绿就摆了满满一席。

  见蔚景将芙蓉糕摆在盘子里,妇人又低低一叹:“昨日我还担心呢,你那么久不回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早知道吴记要排那么久的队,我就不让你买了。”

  蔚景眸光微闪,笑道:“没事,难得出门一趟不是。”

  昨夜被嫣儿纠缠着讲故事,还以为听听她就会睡,谁知那小家伙越听越新鲜,越听越起劲,无奈之下,她只好点了她的睡穴,让兰竹将她送回了房,她才得以脱身。

  回来之后,她自是不敢道实情,只得说,在吴记排队,第一天没排到,第二天又去排。

  “好了,将那个一人玩得不亦乐乎的家伙抱过来吧,今日他们两个可是角儿,我们都是陪衬。”

  前院的桃花树荫下,末末躺在摇篮里,伸着藕节一般的小手臂,一直想要抓摇篮上方的一株桃花。

  可哪里够得着。

  蔚景就站在边上看着,看他怎么办?

  才一百天的孩子能怎么办?

  又不会坐,又不会爬,又不会起身,自是只有干着急的份儿。

  只是那小家伙,好像也看不出来有多着急,不哭不闹,耐心倒是大大的,一直举着小胳膊,抓着,似乎下一瞬就能抓到一般。

  蔚景想,要是换做暖暖,早已哭开了,直接指着要。

  终于看不下去了,小胳膊举着不酸,她还心疼呢。

  低低一叹走过去,弯腰将他从摇篮里抱起来,凑到那株桃花的前面,末末伸手去抓,她又恐枝杈太硬,弄伤他稚嫩的手指,便干脆将桃花折下来给他。

  似乎终于得偿所愿,小家伙也开心地笑起来。

  他一笑,蔚景只觉得整片天都亮了。

  “走咯,给末末和妹妹过百日去咯!”

  蔚景抱着末末,笑着转身,就猛地看到桃花树下那人。

  如昨日在缠云谷站在树下一般无二,只是,今日隔得近,且正对着光线,所以,她清楚地看到了他眼里的震惊和伤痛。

  “影君傲……”

  她同样震惊。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明明她已经将有夜光粉的衣袍脱掉了不是吗?

  明明昨夜她回谷的时候,再三确认了没有人跟踪不是吗?

  他又是怎样进来的?

  他是几时进来的?

  一颗心从未有过的狂乱。

  她看着影君傲,影君傲看着她怀里的孩子,一时间两相无语。

  一直到末末举着手里的桃花蹭着她的脸,她才回过神来,影君傲也同时将目光从末末身上移开,转向她。

  许是看到了她的震惊和慌乱,影君傲微微一笑,开口道:“放心,除了我,没有人知道。”

  别人也不可能知道。

  若不是他笃定她住在缠云谷里,若不是他找遍了缠云谷的每一寸地方,若不是他擅入了他父亲说严禁进入的禁地,镇山兽的山洞,他一辈子也不会知道,在他的啸影山庄,在他的缠云谷里竟是别有洞天。

  竟然有这样一个四季如春的谷中岛,而他朝思暮想、牵肠挂肚的女人竟然在这个岛上生活了一年多,还生下了别的男人的孩子。

  “怎么了,小九?菜都凉了,你跟少爷在这前院磨蹭什……”

  婆婆风风火火的声音戛然而止,蔚景脑子一嗡,回头,就看到妇人抱着暖暖僵硬地站在不远处,露在素帕外面的一双眸子震惊地看着影君傲,一瞬不瞬。

  蔚景闭了闭眼,不知该如何解释。

  “婆婆……”

  “君傲?”妇人忽然开口。

  明天果断见面哈,再不见面,估计孩纸们要将素子拍死在墙上鸟。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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