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普内科的医生头发多
楚授一时弄不明白这个“新晋作者排行榜”到底是怎么个机制。他决定去评论区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是的，原本他的评论区连一条评论都没有，可是短短一.夜之间，评论区就像炸鱼一样，凭空多出了几百条评论。
【哇哦是马术！好少见的题材！以前从来没看过！收了收了。】
【文章好肥，先收再看。】
【发现宝藏大大！大大的文章这么好看，为什么不入v呀？】
【哇哇哇哇神仙大大！开文7天爆更40w！这是什么人间码字机，爱了爱了！】
【[地雷]晋江潭水深千尺，不及地雷砸你情~】
【马术……真少见，没想到会在晋江看到马术竞技文。】
【原来马术比赛有那么多种类型啊！我一直以为马术就是赛马，要么就是少数民族那种在马背上翻跟头的……原来国际马术还有障碍和舞步！涨姿势了！】
【马术没接触过，只在旅游时骑过马。都是有人在前面牵着的，很安全。原来马术这么惊险刺激！有机会也想去专门的马术俱乐部体验一下。】
【[手榴弹]投一颗手榴弹，表达对你的爱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地雷]通缉对象：作者大大。通缉理由：没有变身打字机。通缉悬赏：地雷。别傻乐了，赶紧变身吧。】
……
数不清的评论，看得楚授眼花缭乱。
在这密密麻麻的评论中，楚授注意到读者们不光对他的小说内容发表评价，还会彼此回复。
比方说那条“通缉理由：没有变身打字机”的评论下，就有很多人回复：
【这位大大还不够打字机？你看文是有多快啊】
【够快了够快了，更新再快我要来不及看了！】
【楼上的，你看文速度不行。40w字，我通宵熬夜看完的！】
【我也。】
【我也。】
【10086.一口气通宵读完，根本不够看！作者大大还更吗？今天再来十万字？星星眼】
楚授：“……”
你们怎么回事！
说好的冷题材呢！
金榜上那么多大神！那么多热题材你们不去看！为什么要来看我这个超冷门题材啊啊啊啊！
楚授简直气抖冷。手指放在键盘上，已经连字都不会打了。
新晋作者榜单的位置位置虽然不算太好，但有些读者会定期去新晋榜上扫文，看看有没有合眼缘的新作者。
而新晋第一的位置，向来是万众瞩目。曝光率极好。
果然，楚授随便一刷新，文章收藏和点击又上涨了一大截。
现在收藏是457，距离v线已经不足50个收藏了！
一旦入v，读者阅读后续章节就需要付费。到时候就会有收益进账。
为爱发电系统，电量=全文字数-完本收益。
也就是说，v后订阅的人越多，他最终收获的电量就越少！
楚授可不想自己一星期的辛苦劳动打水漂。他赶紧把文章状态改为“停止”，并且在文案上宣布：
【本文从今日起停止更新。请读者们不要再收藏了！】
刚刚按下保存键，脑中就响起光脑的声音。
“提示：只有完结文可进行电量结算。弃坑、烂尾的作品，无法进行电量转换！”
楚授：“……”
这文他居然还坑不得？！
也就是说只能眼睁睁看着这篇文入v，眼睁睁看着电量损耗？！
楚授正在思考怎么做比较划算，□□忽然滴滴滴地响起来。
是编辑在敲他。
这个编辑是他申请成为作者后，网站自动给他分配的。（注）名字叫雪松，头像是个可爱的雪兔。
他打开对话框，对话框里接连弹出好几条信息。
“你要断更？？？”
“[图片]”
“看到了吗？你在新晋榜第一！数据这么好，为什么要断更？？？”
“是卡文了吗？卡文的话可以跟我聊聊，我帮你理理思路。”
“你这篇文写得很好，我本来还想推荐你参加本期的冷题材扶持征文大赛。现在断更弃坑太可惜了。”
“在吗？”
楚授：“……”
楚授简直欲哭无泪。
这个编辑怎么这么好啊！非但安慰他鼓励他，主动提出帮他理思路，甚至还想推荐他去参加征文比赛！
奈何编编的爱他根本无福消受！
楚授无法告诉编辑自己外星人的身份，只好委婉地说：“这篇文我不想赚钱的，我只想为爱发电。”
雪松：“？？？入v也不影响你为爱发电啊。噢，我明白了，你是不是怕v了以后没有读者订阅，自尊心受打击？别担心！你这篇刚刚发表，没有任何推荐就直接冲上新晋榜第一，说明你这篇文的质量非常棒！非常符合读者的口味！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一点，你已经很棒了！”
楚授：……
就是因为太符合读者口味了所以我才对自己的能力没有信心啊！
楚授眼神如死，隔着屏幕，无精打采地敲字道：“我会在新晋榜上呆多久……”
雪松：“一个月。”
一个月？！
按照现在的涨收速度，他再过一个小时就妥妥超过v线，自动入v。
晋江的系统规则是：如果文章在7w字左右，就从下一章开始v。而如果文章字数远远超过7w，就会倒v。也就是从最新更新的这章往前，直到7w字那章为止都自动成为v章。接下来的所有更新也自动成为v章。
这样的话，即便他从现在开始断更，也会有43w字的内容成为v章。
新晋榜第一的曝光量非常厉害。如果在新晋榜上挂一个月，会有多少读者点进来为他付费？
这哪是付费啊。
这是在偷他家的电啊！
楚授简直欲哭无泪。
怎么办？
继续更新，点进来的读者会越来越多，到时候收益也越来越多。最终转化电量不知道能剩下多少。
弃坑停更，系统会判定他的“爱”不及格，为爱发电也就无从谈起。他前面一个星期的努力就全都打了水漂。
打水漂还不要紧，区区一个星期的工作量，他还耗得起。
关键是，如果他一直挂在新晋榜上，读者很有可能顺着这篇文点进他的专栏。到时候他新开的下一篇文也会获得新晋榜的曝光率，那么新文搞不好也会吸引到读者。
这还怎么闷声发电啊！
楚授冷静下来，忽然灵光一闪。敲字道：“我能不能不要这个笔名了，换个账号，重新开始？”
雪松：“为什么？”
楚授：“实不相瞒，这篇文我已经写不下去了……是我个人的原因，不是卡文，也不是怕更新压力……”
雪松：“那是？”
光脑提醒楚授，不能让人类察觉到他外星生物的身份，以及“为爱发电”系统的存在，省的引起麻烦。
因此，他必须找一个合理的理由向编辑解释。
憋了半天，楚授道：“……因为我对这篇文没爱了。”
雪松：“？？？”
雪松发来一个震惊的表情包，又道，“我看了你的最新章节，写得很好啊！字里行间充满了激.情，你怎么就没爱了？？？”
楚授：“……”
老实说，他昨晚写那十万字的时候，确实是心潮澎湃充满激.情的。
毕竟那时候，他的收藏只有2.
那可不是简简单单的2。那是他的50w电量，是他回母星的希望啊！
回家不积极，脑子有问题！想着母星美好的一切，他可不得激.情澎湃！
然而现在，一切都落了空。
楚授只能硬着头皮对编辑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突然没爱了，写不下去了。”
为了让编辑相信，他还虔诚地道了个歉，“对不起。”
雪松：“……”
编辑沉默半晌，发了个“摸摸”的表情包。
“好吧。可能是你之前更新太拼了，一下子耗干了创作欲。我知道了，那你把文章进度改成‘停止’吧，这样系统就不会自动给你入v了。”
楚授：“能不能把我从新晋榜上撤下去？”
雪松：“这……恐怕不行。新晋榜是自然榜，编辑没有权限干预的。而且你为什么要下榜？你这篇文可以在新晋上挂一个月，一个月之内你如果开新文的话，新文也可以蹭新晋的曝光啊。”
楚授：……
我就是怕新文蹭到曝光啊！
他一时想不出什么借口。手指呆在键盘上。
雪松：“难道你是怕弃坑黑历史，影响到你的下一篇文？”
楚授：“！”
对！这正是我要说的！
楚授觉得这位编辑实在是太善解人意了，连忙接着话茬道：“对，我怕新来的读者对我印象不好！所以想换个笔名重新做人！”
雪松发来一个“嗯嗯”点头的表情包。
“确实，专栏里第一篇文就坑了，看起来是不太好看……这样吧，如果你真的下定决心要重新开始，那就再申请一个笔名，重新发文。不过因为你的身份信息已经在网站注册过了，所以这个笔名相当于是你的小号。小号是不能参与新晋榜排名的。明白吗？”
楚授：！！！
还有这种好事？
早说啊！
他两眼放光，连忙敲字道：“好啊好啊！”
为了避免自己欣喜的态度引起编辑怀疑，他赶紧又矜持地加上一句，“哎！也只能这样了！”
雪松：“[摸摸.jpg]”
和编辑敲定完小号事宜，楚授总算松了口气。
小号没有新晋榜，应该就不会发生这种一.夜之间数据暴涨的惨剧了。
话说回来，他到底是为什么突然登上新晋榜榜一的啊……
楚授左手键盘右手鼠标，一边注册新笔名，一边习惯性地伸出触手托住下巴。
……嗯？触手？！
楚授猛然想起自己人还在网吧里，赶紧嗖地一声，把衬衫下面伸出来的那只粉红色触手再缩回去。
呼，好险好险。
他紧张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没人注意到他的“第三只手”后，这才松了口气。
哎，在公共场合码字，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一旦集中注意力开始码字，他就会不自觉地流露出本体的习惯。比方说用触手挠挠脑袋呀，用触手去够远处的东西呀……
不是他自夸。他的触手伸缩自如，柔软又灵巧。即便他坐在距离前台十几米远的机位上，他的触手也可以越过那十几台电脑十几个人头，准确无误地把会员卡递给前台！
……不过他要是真的这么做了，大概马上就会被抓进实验室里解剖了。
楚授心有戚戚，觉得今天有些累了，就先到此为止吧。
他回到垃圾场，钻进那个伪装成集装箱的飞船里。躺在软乎乎的果冻沙发上，他终于又彻底放松下来。
吸取了这次的教训，明天重新开始吧……
楚授舒展肢体。粉红色的柔软触手自然摊开，如同水母在海洋中遨游。
……
与此同时，城市中心，一座和楚授所在的垃圾场形成鲜明对比的高档公寓里。
刚刚结束应酬的男人，回到家里，卸去一身疲惫。
他躺进沙发椅，习惯性地点开某绿色APP，随意地扫阅着各类榜单。
快穿，重生，无限，娱乐圈……
看来看去，都是被写滥的热门题材。
同质化严重。
男人有些兴致缺缺。叹了口气，决定还是去泡个热水澡。
退出APP之前，手指无意识地一滑。新晋榜单弹了出来。
男人朝榜单上扫了一眼，视线不由自主地被榜一吸引。
《烈风》。
名字倒是没什么特别，只不过由于只有两个字，特别短，在一众诸如《那些年被我虐过的渣男[快穿]》、《重生之我是首富》、《放开那个boss让我来[无限]》、《顶流男团C位是个嘤嘤怪》的文名中，显得十分突兀。
与众不同，因而显眼。
光看书名，猜不出这本书是讲什么的。不过这本书高居新晋榜榜一，一定有其过人之处。
男人耐着性子，点开这篇文。
十分钟后。
他眼睛一亮，从沙发椅上坐直身子，开始用双手捧着手机，全神贯注地阅读。
二十分钟后。手指仍然持续在屏幕上滑动。
半小时、一小时后……
三个小时后……
整整四十万字的小说，男人久违地一口气把它读完了。
他意犹未尽地回到文章详情页，正要点个收藏，却忽然注意到文案最上方的一行字。
【本文从今日起停止更新。请读者们不要再收藏了！】
……弃坑了？
为什么？
即便已经宣布弃坑，这篇位于新晋榜榜一的小说，收藏量还是高达700，并且此时此刻，还在不断上涨。
评论区一片哀嚎，哭求大大不要放弃，回来填坑。
男人快速翻了一遍评论区，发现作者从头到尾没有发表过任何言论。评论区留言也基本上都是夸奖鼓励，没有任何可能引发作者负面情绪的言论。
……所以，这个作者，是为什么弃坑的？
男人盯着那个陌生的作者名，眸色渐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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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宝藏大大！大大的文章这么好看，为什么不入v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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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榴弹]投一颗手榴弹，表达对你的爱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地雷]通缉对象：作者大大。通缉理由：没有变身打字机。通缉悬赏：地雷。别傻乐了，赶紧变身吧。】
……
数不清的评论，看得楚授眼花缭乱。
在这密密麻麻的评论中，楚授注意到读者们不光对他的小说内容发表评价，还会彼此回复。
比方说那条“通缉理由：没有变身打字机”的评论下，就有很多人回复：
【这位大大还不够打字机？你看文是有多快啊】
【够快了够快了，更新再快我要来不及看了！】
【楼上的，你看文速度不行。40w字，我通宵熬夜看完的！】
【我也。】
【我也。】
【10086.一口气通宵读完，根本不够看！作者大大还更吗？今天再来十万字？星星眼】
楚授：“……”
你们怎么回事！
说好的冷题材呢！
金榜上那么多大神！那么多热题材你们不去看！为什么要来看我这个超冷门题材啊啊啊啊！
楚授简直气抖冷。手指放在键盘上，已经连字都不会打了。
新晋作者榜单的位置位置虽然不算太好，但有些读者会定期去新晋榜上扫文，看看有没有合眼缘的新作者。
而新晋第一的位置，向来是万众瞩目。曝光率极好。
果然，楚授随便一刷新，文章收藏和点击又上涨了一大截。
现在收藏是457，距离v线已经不足50个收藏了！
一旦入v，读者阅读后续章节就需要付费。到时候就会有收益进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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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v后订阅的人越多，他最终收获的电量就越少！
楚授可不想自己一星期的辛苦劳动打水漂。他赶紧把文章状态改为“停止”，并且在文案上宣布：
【本文从今日起停止更新。请读者们不要再收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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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授：“……”
这文他居然还坑不得？！
也就是说只能眼睁睁看着这篇文入v，眼睁睁看着电量损耗？！
楚授正在思考怎么做比较划算，□□忽然滴滴滴地响起来。
是编辑在敲他。
这个编辑是他申请成为作者后，网站自动给他分配的。（注）名字叫雪松，头像是个可爱的雪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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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断更？？？”
“[图片]”
“看到了吗？你在新晋榜第一！数据这么好，为什么要断更？？？”
“是卡文了吗？卡文的话可以跟我聊聊，我帮你理理思路。”
“你这篇文写得很好，我本来还想推荐你参加本期的冷题材扶持征文大赛。现在断更弃坑太可惜了。”
“在吗？”
楚授：“……”
楚授简直欲哭无泪。
这个编辑怎么这么好啊！非但安慰他鼓励他，主动提出帮他理思路，甚至还想推荐他去参加征文比赛！
奈何编编的爱他根本无福消受！
楚授无法告诉编辑自己外星人的身份，只好委婉地说：“这篇文我不想赚钱的，我只想为爱发电。”
雪松：“？？？入v也不影响你为爱发电啊。噢，我明白了，你是不是怕v了以后没有读者订阅，自尊心受打击？别担心！你这篇刚刚发表，没有任何推荐就直接冲上新晋榜第一，说明你这篇文的质量非常棒！非常符合读者的口味！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一点，你已经很棒了！”
楚授：……
就是因为太符合读者口味了所以我才对自己的能力没有信心啊！
楚授眼神如死，隔着屏幕，无精打采地敲字道：“我会在新晋榜上呆多久……”
雪松：“一个月。”
一个月？！
按照现在的涨收速度，他再过一个小时就妥妥超过v线，自动入v。
晋江的系统规则是：如果文章在7w字左右，就从下一章开始v。而如果文章字数远远超过7w，就会倒v。也就是从最新更新的这章往前，直到7w字那章为止都自动成为v章。接下来的所有更新也自动成为v章。
这样的话，即便他从现在开始断更，也会有43w字的内容成为v章。
新晋榜第一的曝光量非常厉害。如果在新晋榜上挂一个月，会有多少读者点进来为他付费？
这哪是付费啊。
这是在偷他家的电啊！
楚授简直欲哭无泪。
怎么办？
继续更新，点进来的读者会越来越多，到时候收益也越来越多。最终转化电量不知道能剩下多少。
弃坑停更，系统会判定他的“爱”不及格，为爱发电也就无从谈起。他前面一个星期的努力就全都打了水漂。
打水漂还不要紧，区区一个星期的工作量，他还耗得起。
关键是，如果他一直挂在新晋榜上，读者很有可能顺着这篇文点进他的专栏。到时候他新开的下一篇文也会获得新晋榜的曝光率，那么新文搞不好也会吸引到读者。
这还怎么闷声发电啊！
楚授冷静下来，忽然灵光一闪。敲字道：“我能不能不要这个笔名了，换个账号，重新开始？”
雪松：“为什么？”
楚授：“实不相瞒，这篇文我已经写不下去了……是我个人的原因，不是卡文，也不是怕更新压力……”
雪松：“那是？”
光脑提醒楚授，不能让人类察觉到他外星生物的身份，以及“为爱发电”系统的存在，省的引起麻烦。
因此，他必须找一个合理的理由向编辑解释。
憋了半天，楚授道：“……因为我对这篇文没爱了。”
雪松：“？？？”
雪松发来一个震惊的表情包，又道，“我看了你的最新章节，写得很好啊！字里行间充满了激.情，你怎么就没爱了？？？”
楚授：“……”
老实说，他昨晚写那十万字的时候，确实是心潮澎湃充满激.情的。
毕竟那时候，他的收藏只有2.
那可不是简简单单的2。那是他的50w电量，是他回母星的希望啊！
回家不积极，脑子有问题！想着母星美好的一切，他可不得激.情澎湃！
然而现在，一切都落了空。
楚授只能硬着头皮对编辑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突然没爱了，写不下去了。”
为了让编辑相信，他还虔诚地道了个歉，“对不起。”
雪松：“……”
编辑沉默半晌，发了个“摸摸”的表情包。
“好吧。可能是你之前更新太拼了，一下子耗干了创作欲。我知道了，那你把文章进度改成‘停止’吧，这样系统就不会自动给你入v了。”
楚授：“能不能把我从新晋榜上撤下去？”
雪松：“这……恐怕不行。新晋榜是自然榜，编辑没有权限干预的。而且你为什么要下榜？你这篇文可以在新晋上挂一个月，一个月之内你如果开新文的话，新文也可以蹭新晋的曝光啊。”
楚授：……
我就是怕新文蹭到曝光啊！
他一时想不出什么借口。手指呆在键盘上。
雪松：“难道你是怕弃坑黑历史，影响到你的下一篇文？”
楚授：“！”
对！这正是我要说的！
楚授觉得这位编辑实在是太善解人意了，连忙接着话茬道：“对，我怕新来的读者对我印象不好！所以想换个笔名重新做人！”
雪松发来一个“嗯嗯”点头的表情包。
“确实，专栏里第一篇文就坑了，看起来是不太好看……这样吧，如果你真的下定决心要重新开始，那就再申请一个笔名，重新发文。不过因为你的身份信息已经在网站注册过了，所以这个笔名相当于是你的小号。小号是不能参与新晋榜排名的。明白吗？”
楚授：！！！
还有这种好事？
早说啊！
他两眼放光，连忙敲字道：“好啊好啊！”
为了避免自己欣喜的态度引起编辑怀疑，他赶紧又矜持地加上一句，“哎！也只能这样了！”
雪松：“[摸摸.jpg]”
和编辑敲定完小号事宜，楚授总算松了口气。
小号没有新晋榜，应该就不会发生这种一.夜之间数据暴涨的惨剧了。
话说回来，他到底是为什么突然登上新晋榜榜一的啊……
楚授左手键盘右手鼠标，一边注册新笔名，一边习惯性地伸出触手托住下巴。
……嗯？触手？！
楚授猛然想起自己人还在网吧里，赶紧嗖地一声，把衬衫下面伸出来的那只粉红色触手再缩回去。
呼，好险好险。
他紧张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没人注意到他的“第三只手”后，这才松了口气。
哎，在公共场合码字，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一旦集中注意力开始码字，他就会不自觉地流露出本体的习惯。比方说用触手挠挠脑袋呀，用触手去够远处的东西呀……
不是他自夸。他的触手伸缩自如，柔软又灵巧。即便他坐在距离前台十几米远的机位上，他的触手也可以越过那十几台电脑十几个人头，准确无误地把会员卡递给前台！
……不过他要是真的这么做了，大概马上就会被抓进实验室里解剖了。
楚授心有戚戚，觉得今天有些累了，就先到此为止吧。
他回到垃圾场，钻进那个伪装成集装箱的飞船里。躺在软乎乎的果冻沙发上，他终于又彻底放松下来。
吸取了这次的教训，明天重新开始吧……
楚授舒展肢体。粉红色的柔软触手自然摊开，如同水母在海洋中遨游。
……
与此同时，城市中心，一座和楚授所在的垃圾场形成鲜明对比的高档公寓里。
刚刚结束应酬的男人，回到家里，卸去一身疲惫。
他躺进沙发椅，习惯性地点开某绿色APP，随意地扫阅着各类榜单。
快穿，重生，无限，娱乐圈……
看来看去，都是被写滥的热门题材。
同质化严重。
男人有些兴致缺缺。叹了口气，决定还是去泡个热水澡。
退出APP之前，手指无意识地一滑。新晋榜单弹了出来。
男人朝榜单上扫了一眼，视线不由自主地被榜一吸引。
《烈风》。
名字倒是没什么特别，只不过由于只有两个字，特别短，在一众诸如《那些年被我虐过的渣男[快穿]》、《重生之我是首富》、《放开那个boss让我来[无限]》、《顶流男团C位是个嘤嘤怪》的文名中，显得十分突兀。
与众不同，因而显眼。
光看书名，猜不出这本书是讲什么的。不过这本书高居新晋榜榜一，一定有其过人之处。
男人耐着性子，点开这篇文。
十分钟后。
他眼睛一亮，从沙发椅上坐直身子，开始用双手捧着手机，全神贯注地阅读。
二十分钟后。手指仍然持续在屏幕上滑动。
半小时、一小时后……
三个小时后……
整整四十万字的小说，男人久违地一口气把它读完了。
他意犹未尽地回到文章详情页，正要点个收藏，却忽然注意到文案最上方的一行字。
【本文从今日起停止更新。请读者们不要再收藏了！】
……弃坑了？
为什么？
即便已经宣布弃坑，这篇位于新晋榜榜一的小说，收藏量还是高达700，并且此时此刻，还在不断上涨。
评论区一片哀嚎，哭求大大不要放弃，回来填坑。
男人快速翻了一遍评论区，发现作者从头到尾没有发表过任何言论。评论区留言也基本上都是夸奖鼓励，没有任何可能引发作者负面情绪的言论。
……所以，这个作者，是为什么弃坑的？
男人盯着那个陌生的作者名，眸色渐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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