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赔礼惹事
和黛玉一样听到元春晋位却高兴不起来的，是宝玉。
只不过黛玉是忧心元春受封来的蹊跷，宝玉闷闷不乐却是为了他的好兄弟秦钟。
这秦钟是隔壁宁国府上的孙媳妇秦可卿的弟弟，宝玉和他年纪相仿，又素与他交好。
只是近来不知道怎么了，秦钟忙的不见人影，人也不怎么往宁国府去了。宝玉去秦家找他，十次里有九次都找不到，难得有一次找到了对方，说不到几句话那秦钟就有些心不在焉了。
宝玉要问个究竟，谁料从前对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秦钟却咬紧了话头，什么也不肯说，只舔着脸求宝玉不要问了，还说时候到了一定会告诉他。
先前宝玉和秦钟一直孟不离焦焦不离孟，宝玉自觉秦钟有了秘密，和他生分了，便心里不快，也不大往秦家去了。
可人虽不往秦家去了，心里却依然提不起劲。纵然府上大姐姐晋了位，却还是没让他高兴起来。
府上众人知他素日脾性，因此都嘲笑他越发呆了。他也不管，只往黛玉处去。
王夫人虽心中不喜，但府上因着元春封为淑仪连着开了好几天宴席，她顾不得照看宝玉，便嘱托了宝钗让她多往宝玉处走走。
这日宝玉又来找黛玉了，刚坐下说了一会话，便有宝钗身边的莺儿来请，道薛蟠从外头带了些稀奇东西，薛姨妈让宝玉去梨香院见见他哥哥。
“快去吧，姨妈喊你见你哥哥呢。”黛玉掩嘴笑道。
宝玉却暗地里撇了撇嘴，趁着莺儿不注意，小声说道：“他是我哪门子哥哥。”
说话间还摇了摇头，颇有些嫌弃的样子。黛玉被他逗的一笑，只是顾忌着莺儿还在，便没说什么。
之前薛蟠被金吾卫的人拿了，薛姨妈使了好多银子，亲自求了王夫人捞人，又去刑部尚书府上赔罪。来来回回折腾了好些功夫，最后还是王子腾派人走了一趟刑部尚书府，薛蟠才被放出来。
虽没受什么皮肉之苦，薛蟠却瘦了好多。他养尊处优惯了，蹲了几天大牢，身上的肥肉没了不说，整个人更邋里邋遢了。
用宝玉的话说，就是整个人跟刚从泔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馊了。
薛姨妈心疼儿子吃了苦，更是银子不当钱一样变着法地往他身上花，纵然宝钗劝了又劝，她也只当没听到。直把宝钗气的道，妈只管哥哥，却不管我，也不为自己想想了吗？
见宝钗气的直抹眼泪，薛姨妈方收敛了几分。只是这薛蟠才一养好，又跑出去花天酒地，成日里更不着家了。
薛姨妈既然让人来请了，宝玉也不好不去。他前脚刚走，后脚却有人不管不顾地闯进来了。
“你想对我们姑娘做什么？”紫鹃和雪雁忙一左一右站在黛玉前面。
紫鹃暗道一声不好，这位主有多难缠，她可是在建安伯府里见过的。
虽不知来人是何意图，但看她一脸怒气，大概率是来找事的。雪雁虽不知来者是何人，见紫鹃站在了黛玉前面，便也上前几步站在了紫鹃身边。
“郡主前来，有何事？”
黛玉虽不知何双意为何突然闯进了她的屋子，却也心知，只怕这位恒安郡主来者不善。
她对贺双意向来没什么好感，虽然先前在建安伯府闹了一出，后来东平王府老太妃出面，让东平太妃带着贺双意上贾府赔了罪。但她和贺双意之间再无瓜葛，要不是舒青霭在信里提起在宫宴上看到了贺双意，她都快忘了有这个人了。
这会贺双意又是一副飞扬跋扈的样子，嗤笑着道：“我为什么前来，你不知道吗？”
雪雁心道，这位凶巴巴的姑娘脑子是不是不好，正是因为不知道她来干什么，姑娘才问她的啊。
不同于贺双意的怒气冲冲，黛玉却平静的多：“郡主向来喜欢不请自来，我自然是不知来意的。”
“你！”
贺双意气的一把拂开了站在前头的紫鹃和雪雁，指着黛玉，就差把手指头戳在黛玉脸上了。
黛玉拉下了脸，面沉如水。
“今日郡主前来，我猜府上太妃和王妃都是不知道的吧。只是我也要告诉郡主，我虽没了母亲，可我还有父亲。”
提到林如海，黛玉的心中安定了许多，“且不说我和郡主素无交集，就说郡主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于我，我定要告诉父亲。料想此事闹到圣上面前，我林家也有理！我倒是要问问郡主，我到底哪里得罪了郡主，请郡主今日一次说个明白。若是说不明白，我林家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想到林如海前些日子送来的信中说回京之事十拿九稳，黛玉便有了底气。如果父亲知道了恒安郡主的所作所为，定然也不会忍气吞声。
黛玉难得有些疾言令色，身旁的紫鹃和雪雁虽心中纳罕，却暗道姑娘说的好。
常日里受了委屈，黛玉也只是背过身一个人默默流眼泪。府里的一些不快更是按下去不肯往外说，似乎生怕说出来会让贾母难做。
这会见她这般姿态，虽然有些意外，紫鹃和雪雁却觉得就该是这样。尤其是雪雁，觉得以前姑苏林家那个姑娘又回来了。
她们主仆三人站在一起，倒显得贺双意如洪水猛兽般可怕。听到黛玉直言要闹到圣上面前去，贺双意虽心中不屑，却多少有些顾忌。
她微微放低了声音，道：“你手上是不是有本什么长安商人旧闻记，拿来给我。”
边说着脸上又流露出些许嫉妒的神色，看着黛玉，像是看着仇人。
黛玉却莞尔一笑，道：“我并没有什么长安商人旧闻记，别是郡主记错了吧。”
虽这般告诉贺双意，心中却大致猜到，贺双意说的应该是那本《洛阳缙绅旧闻记》。
那日在谢大将军府中，谢规错以为《李师师外传》是黛玉看的，两人在口舌上有一些争执。后来不知怎么让舒青霭知道了，又告诉了谢家老太太，谢家老太太压着谢规就让他给黛玉赔罪。
谢规孝顺，向来听祖母的话，他虽觉得和黛玉发生争执并非什么大事，也不必放在心上，但祖母发了话，他便照做就是。更何况确实是他有错在先，误会了黛玉，因此他便想着赔个礼揭过这一遭。
只是他一个男子，无端给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送礼，实在不妥。便托了建安伯夫人，把黛玉未看完的那本《洛阳缙绅旧闻记》转送给了黛玉。
送赔礼给黛玉的同时，他还记得舒青霭那句“表哥把你手边那本书借给我”。
于是，在把《洛阳缙绅旧闻记》送到建安伯夫人手上的同时，他把舒青霭没看完的那本《李师师外传》也送去了。
可惜，书没送到舒青霭手中，而是直接送到了建安伯夫人手中。送书的同时，下头人还说了，我家公子说，这是表妹没看完的那一本。
舒青霭气的直骂谢规小气鬼，还给黛玉写了张纸条夹在了《洛阳缙绅旧闻记》里。纸条上虽然没骂谢规是小气鬼，总归也不是什么好话。
这会闻听贺双意问她要书，黛玉自然不愿给。她是爱书之人，且这书是谢家的赔礼，于情于理都不该落到贺双意手上。
看着贺双意说话间的情态，她心里一动。
这恒安郡主，只怕对那谢规有意。
虽无意牵连进他二人的是非，但冷眼瞧着，这回贺双意怕是拿不到书不会走。想到这都是谢规惹出来的事，黛玉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了一回。
她和谢规犯冲，以后见面了，还是绕道走。
眼下，倒是得先打发了这恒安郡主。
这般想着，黛玉颇有些头疼。贺双意见她故作不知，冷笑了几声，道：“就是谢规送你的那一本。”
说到谢规送的，贺双意又是酸又是气。
黛玉却冷了声音，道：“郡主慎言。我与谢公子并无来往，郡主不必句句攀扯我。”
若说这贺双意心思歹毒排第一，怕是没人敢排第二。她那句谢规送你的虽然听着像是大大方方说出来的，却字字都在点明黛玉和外男有染，甚至私相传授。
这话要是传出去了，林家的脸面不用要了，黛玉也不用活了。
因此听她这么说，黛玉也变了脸色，背过身让紫鹃送客。
她这边倒是想送，奈何贺双意不肯走。
贺双意本就嫉妒黛玉容貌出色，又有在建安伯府被黛玉问的无话可说一事，今日更是闻听谢规派人送了书给黛玉，顾不上细问下人，便横冲直撞直朝着黛玉而来了。
这会她更加认定了谢规在霁雪亭里那句“谁不喜欢看好看的姑娘呢，我自然也喜欢”是在说黛玉，只当那次在建安伯府里，谢规看上了黛玉。因此这会再看黛玉，她的心情就不止是嫉妒了，还有些遮都遮不住的怒意。
黛玉不知这其中纠葛，虽猜到贺双意是为谢规而来，却不明白为什么贺双意话里话外咬定了她和谢规有瓜葛。
她不想理会贺双意，贺双意却自己上手在她屋子里乱翻了。
黛玉被她气的说不出话，在原地咳了起来。紫鹃和雪雁也顾不得拦贺双意，又是倒茶又是安抚着黛玉。
一片忙乱中，忽听得一个妇人的声音：“把她给我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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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黛玉是忧心元春受封来的蹊跷，宝玉闷闷不乐却是为了他的好兄弟秦钟。
这秦钟是隔壁宁国府上的孙媳妇秦可卿的弟弟，宝玉和他年纪相仿，又素与他交好。
只是近来不知道怎么了，秦钟忙的不见人影，人也不怎么往宁国府去了。宝玉去秦家找他，十次里有九次都找不到，难得有一次找到了对方，说不到几句话那秦钟就有些心不在焉了。
宝玉要问个究竟，谁料从前对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秦钟却咬紧了话头，什么也不肯说，只舔着脸求宝玉不要问了，还说时候到了一定会告诉他。
先前宝玉和秦钟一直孟不离焦焦不离孟，宝玉自觉秦钟有了秘密，和他生分了，便心里不快，也不大往秦家去了。
可人虽不往秦家去了，心里却依然提不起劲。纵然府上大姐姐晋了位，却还是没让他高兴起来。
府上众人知他素日脾性，因此都嘲笑他越发呆了。他也不管，只往黛玉处去。
王夫人虽心中不喜，但府上因着元春封为淑仪连着开了好几天宴席，她顾不得照看宝玉，便嘱托了宝钗让她多往宝玉处走走。
这日宝玉又来找黛玉了，刚坐下说了一会话，便有宝钗身边的莺儿来请，道薛蟠从外头带了些稀奇东西，薛姨妈让宝玉去梨香院见见他哥哥。
“快去吧，姨妈喊你见你哥哥呢。”黛玉掩嘴笑道。
宝玉却暗地里撇了撇嘴，趁着莺儿不注意，小声说道：“他是我哪门子哥哥。”
说话间还摇了摇头，颇有些嫌弃的样子。黛玉被他逗的一笑，只是顾忌着莺儿还在，便没说什么。
之前薛蟠被金吾卫的人拿了，薛姨妈使了好多银子，亲自求了王夫人捞人，又去刑部尚书府上赔罪。来来回回折腾了好些功夫，最后还是王子腾派人走了一趟刑部尚书府，薛蟠才被放出来。
虽没受什么皮肉之苦，薛蟠却瘦了好多。他养尊处优惯了，蹲了几天大牢，身上的肥肉没了不说，整个人更邋里邋遢了。
用宝玉的话说，就是整个人跟刚从泔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馊了。
薛姨妈心疼儿子吃了苦，更是银子不当钱一样变着法地往他身上花，纵然宝钗劝了又劝，她也只当没听到。直把宝钗气的道，妈只管哥哥，却不管我，也不为自己想想了吗？
见宝钗气的直抹眼泪，薛姨妈方收敛了几分。只是这薛蟠才一养好，又跑出去花天酒地，成日里更不着家了。
薛姨妈既然让人来请了，宝玉也不好不去。他前脚刚走，后脚却有人不管不顾地闯进来了。
“你想对我们姑娘做什么？”紫鹃和雪雁忙一左一右站在黛玉前面。
紫鹃暗道一声不好，这位主有多难缠，她可是在建安伯府里见过的。
虽不知来人是何意图，但看她一脸怒气，大概率是来找事的。雪雁虽不知来者是何人，见紫鹃站在了黛玉前面，便也上前几步站在了紫鹃身边。
“郡主前来，有何事？”
黛玉虽不知何双意为何突然闯进了她的屋子，却也心知，只怕这位恒安郡主来者不善。
她对贺双意向来没什么好感，虽然先前在建安伯府闹了一出，后来东平王府老太妃出面，让东平太妃带着贺双意上贾府赔了罪。但她和贺双意之间再无瓜葛，要不是舒青霭在信里提起在宫宴上看到了贺双意，她都快忘了有这个人了。
这会贺双意又是一副飞扬跋扈的样子，嗤笑着道：“我为什么前来，你不知道吗？”
雪雁心道，这位凶巴巴的姑娘脑子是不是不好，正是因为不知道她来干什么，姑娘才问她的啊。
不同于贺双意的怒气冲冲，黛玉却平静的多：“郡主向来喜欢不请自来，我自然是不知来意的。”
“你！”
贺双意气的一把拂开了站在前头的紫鹃和雪雁，指着黛玉，就差把手指头戳在黛玉脸上了。
黛玉拉下了脸，面沉如水。
“今日郡主前来，我猜府上太妃和王妃都是不知道的吧。只是我也要告诉郡主，我虽没了母亲，可我还有父亲。”
提到林如海，黛玉的心中安定了许多，“且不说我和郡主素无交集，就说郡主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于我，我定要告诉父亲。料想此事闹到圣上面前，我林家也有理！我倒是要问问郡主，我到底哪里得罪了郡主，请郡主今日一次说个明白。若是说不明白，我林家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想到林如海前些日子送来的信中说回京之事十拿九稳，黛玉便有了底气。如果父亲知道了恒安郡主的所作所为，定然也不会忍气吞声。
黛玉难得有些疾言令色，身旁的紫鹃和雪雁虽心中纳罕，却暗道姑娘说的好。
常日里受了委屈，黛玉也只是背过身一个人默默流眼泪。府里的一些不快更是按下去不肯往外说，似乎生怕说出来会让贾母难做。
这会见她这般姿态，虽然有些意外，紫鹃和雪雁却觉得就该是这样。尤其是雪雁，觉得以前姑苏林家那个姑娘又回来了。
她们主仆三人站在一起，倒显得贺双意如洪水猛兽般可怕。听到黛玉直言要闹到圣上面前去，贺双意虽心中不屑，却多少有些顾忌。
她微微放低了声音，道：“你手上是不是有本什么长安商人旧闻记，拿来给我。”
边说着脸上又流露出些许嫉妒的神色，看着黛玉，像是看着仇人。
黛玉却莞尔一笑，道：“我并没有什么长安商人旧闻记，别是郡主记错了吧。”
虽这般告诉贺双意，心中却大致猜到，贺双意说的应该是那本《洛阳缙绅旧闻记》。
那日在谢大将军府中，谢规错以为《李师师外传》是黛玉看的，两人在口舌上有一些争执。后来不知怎么让舒青霭知道了，又告诉了谢家老太太，谢家老太太压着谢规就让他给黛玉赔罪。
谢规孝顺，向来听祖母的话，他虽觉得和黛玉发生争执并非什么大事，也不必放在心上，但祖母发了话，他便照做就是。更何况确实是他有错在先，误会了黛玉，因此他便想着赔个礼揭过这一遭。
只是他一个男子，无端给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送礼，实在不妥。便托了建安伯夫人，把黛玉未看完的那本《洛阳缙绅旧闻记》转送给了黛玉。
送赔礼给黛玉的同时，他还记得舒青霭那句“表哥把你手边那本书借给我”。
于是，在把《洛阳缙绅旧闻记》送到建安伯夫人手上的同时，他把舒青霭没看完的那本《李师师外传》也送去了。
可惜，书没送到舒青霭手中，而是直接送到了建安伯夫人手中。送书的同时，下头人还说了，我家公子说，这是表妹没看完的那一本。
舒青霭气的直骂谢规小气鬼，还给黛玉写了张纸条夹在了《洛阳缙绅旧闻记》里。纸条上虽然没骂谢规是小气鬼，总归也不是什么好话。
这会闻听贺双意问她要书，黛玉自然不愿给。她是爱书之人，且这书是谢家的赔礼，于情于理都不该落到贺双意手上。
看着贺双意说话间的情态，她心里一动。
这恒安郡主，只怕对那谢规有意。
虽无意牵连进他二人的是非，但冷眼瞧着，这回贺双意怕是拿不到书不会走。想到这都是谢规惹出来的事，黛玉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了一回。
她和谢规犯冲，以后见面了，还是绕道走。
眼下，倒是得先打发了这恒安郡主。
这般想着，黛玉颇有些头疼。贺双意见她故作不知，冷笑了几声，道：“就是谢规送你的那一本。”
说到谢规送的，贺双意又是酸又是气。
黛玉却冷了声音，道：“郡主慎言。我与谢公子并无来往，郡主不必句句攀扯我。”
若说这贺双意心思歹毒排第一，怕是没人敢排第二。她那句谢规送你的虽然听着像是大大方方说出来的，却字字都在点明黛玉和外男有染，甚至私相传授。
这话要是传出去了，林家的脸面不用要了，黛玉也不用活了。
因此听她这么说，黛玉也变了脸色，背过身让紫鹃送客。
她这边倒是想送，奈何贺双意不肯走。
贺双意本就嫉妒黛玉容貌出色，又有在建安伯府被黛玉问的无话可说一事，今日更是闻听谢规派人送了书给黛玉，顾不上细问下人，便横冲直撞直朝着黛玉而来了。
这会她更加认定了谢规在霁雪亭里那句“谁不喜欢看好看的姑娘呢，我自然也喜欢”是在说黛玉，只当那次在建安伯府里，谢规看上了黛玉。因此这会再看黛玉，她的心情就不止是嫉妒了，还有些遮都遮不住的怒意。
黛玉不知这其中纠葛，虽猜到贺双意是为谢规而来，却不明白为什么贺双意话里话外咬定了她和谢规有瓜葛。
她不想理会贺双意，贺双意却自己上手在她屋子里乱翻了。
黛玉被她气的说不出话，在原地咳了起来。紫鹃和雪雁也顾不得拦贺双意，又是倒茶又是安抚着黛玉。
一片忙乱中，忽听得一个妇人的声音：“把她给我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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