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郑家来人_红楼之云阳郡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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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郑家来人

  建安伯年轻时好游历,为了寻访手艺出众的工匠更是钻了无数的山林和闹市。后来在找工匠的路上无意结识了荥阳郑家的次子,可巧,这荥阳郑家的次子郑二老爷也是个不爱应酬的人。

  郑二老爷虽然不爱应酬,却画的一手好画。建安伯初次见他的画,便觉眼前一亮。之后一番对谈,更是发现二人很有些志趣相投。一来二去,两人便结成了朋友。

  有一回两人在山间对酌,建安伯因刚访得一位老手艺人,心里高兴,一时贪杯多吃了几杯酒。不知怎的提起各自儿女,稀里糊涂就定下了娃娃亲。喝到兴起,两人更是当场交换了信物。

  酒醒后,建安伯倒是有些懊恼。只是话已出口,又交换了信物,君子一诺,再不好改的。他又想,常日里总听郑二老爷提起自己儿子,那郑恂似是个不错的。

  再者,荥阳郑家的名声极显,往前追溯能追溯到好几朝之前,他们家虽然不出仕,却得历任皇帝看重。郑二老爷是郑家二房,不用支撑门楣,他又只一位嫡妻,膝下更是只有郑恂一个儿子。这样一看,这亲虽结的稀里糊涂,但也不失为一门好亲。

  只是心里却有些惴惴的,既怕建安伯夫人知道了生气,又觉得这亲结的草率,对不住舒青霭。火速收拾东西回了上京,果然迎接他的便是建安伯夫人的怒火。

  建安伯夫人冷了他好几日,每日避而不见不说,更是日日让人送上酒。现在建安伯想起来,都忍不住一个瑟缩。

  当时建安伯夫人身边的丫鬟说什么来着,说夫人说的,既然老爷这么能喝,那就少吃饭,日日喝酒,顿顿喝酒好了。

  建安伯心里苦啊,可这事的确是他理亏在先,他不敢争执,只求建安伯夫人赶紧消气。毕竟,东厢房的榻又冷又硬,睡的他腰酸背痛,扛不住啊。

  可没等建安伯夫人消气,东厢房的饭食里就被下了□□,他被舒如瑟的娘爬了床。

  虽是意外,建安伯却也用了两年才让建安伯夫人消了气。谁承想,这边刚把建安伯夫人哄好,那边就传来消息,说郑二老爷的独子郑恂,其实是个傻子。

  建安伯吓得魂飞魄散,忙让人细细打听。这一打听才知,原来这郑恂恐女。

  家中只要有丫鬟碰了他,哪怕只是稍微近前了些,他便会大喊大叫,像见到鬼一样迅速弹跳开,或躲在郑家老太爷身后,或躲在椅子后。

  起初郑二夫人以为儿子是嫌弃那些丫鬟容貌不佳,特意禀明郑家老太太,挑了些容色俱佳的丫鬟服侍他,却没想到他反应更大了,甚至还哭着挂在了郑二老爷身上。

  一来二去,郑家就发现了,原来郑恂不是恐丑,而是恐女。

  郑家出了这样一个子孙,虽未坑蒙拐骗惹上官司是非,但多少有些丢郑家的脸。再加上后来郑恂有些反应迟钝,众人便觉得,这郑恂,怕是个傻子。

  虽然郑家老太爷严令此事不得外传,却不知怎的,郑恂是傻子还是传的荥阳人尽皆知。

  等建安伯知道后,恨不得当场晕过去,战战兢兢地见到了建安伯夫人,一五一十地说了荥阳的传言,却没有受到预想中的“谢家拳”的捶打。

  建安伯夫人沉思了一会,让建安伯给郑二老爷去了封信,又托了在平定州的谢家旧部前往荥阳。

  后来收到郑二老爷回信,方知原来这郑恂并非恐女,只是见到郑家三房的丫鬟爬床,被吓到了。反应过激,留下了一点心理阴影。

  与郑二老爷的信同日到的,是谢家旧部的信。

  谢家旧部的信中道,郑恂与其母、祖母颇为亲近,待族中姐妹有礼有序,恐女一说,夸大其词。且同其往来,知其非傻。请建安伯夫人放心。

  至此,建安伯夫人彻底放了心,甚至还难得好心情地破例赏了建安伯一顿酒。

  建安伯自然不敢喝,这郑恂不傻固然好,但夫人也不至于这么高兴吧。之前她明明对这桩婚事不满意,怎么突然好似很满意?

  见建安伯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建安伯夫人主动为他解惑,道:“这郑恂如果当真恐女的话,那岂不是连他母亲、祖母和族中姐妹都恐?再者,他如果是傻子,郑家二老爷怎敢瞒你?且不说这郑二老爷素日品行不赖,就说郑家老太爷不让外传此事,若郑恂真是个傻的,郑家早该主动来退亲了。要知道,来日纳征,这郑恂必得上京,到时候岂不是大家都知道他是傻子了,那郑家的脸面还要不要。”

  建安伯心道你说的都对,但是你还是没说你为什么这么高兴,还说这门亲事结的好。明明一开始,你还骂我糊涂,说这门亲事不好来着。

  建安伯夫人却不管他心里怎么想,继续说道:“更何况,这郑恂不让丫鬟近前,那他必定身家清白。既然有这个‘病’在,来日里也定不会做出糊涂事。”

  说到这里,语气一凉。

  “定不会让丫鬟爬了床。”

  建安伯喉头一梗,我错了,我就不该多问。夫人嘴巴太厉害,杀人诛心啊。

  ……

  郑家派上门的,是一个中年仆妇。舒青霭过去的时候,那仆妇正在建安伯夫人面前说笑。不知那妇人说了什么,竟逗得建安伯夫人开怀大笑。

  眼瞅着舒青霭来了,那妇人忙起身,满脸微笑地给她见了礼,口中道:“姑娘越发水灵了,瞧着个头,也比上次见时高了不少。”

  舒青霭有些疑惑,我怎么不知道你见过我?

  她正努力回忆着,就听建安伯夫人笑道:“她是郑家二夫人的陪房,叫旺嫂的,你三岁的时候见过她的。只是你太小,不记得罢了。”

  三岁,那就是刚被送回姑苏老宅那一年。舒青霭想,那一年发生了太多事,有好多她记住了,有好多她却忘记了。

  旺嫂心思活泛,闻听舒青霭不记得她了,倒也不变半点神色。边递了张单子给建安伯夫人,边道:“姑娘不记得了,也是正常的。你看,我这可不就胖了几十斤,不怪姑娘不认识,我们家哥儿从太原府游学回来,都没认出我来。还道,你是谁,怎么在我家?还是我家夫人告诉他,他才知道原就是自家人。”

  说到这,旺嫂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建安伯夫人和舒青霭也被她逗的咯咯直笑。

  正笑着,又听她道:“我家哥儿虽记不得我了,但还是记挂着姑娘。常日里看到什么稀奇东西,差人快马加鞭送到京里还不够。这不,这次人还没到,倒先遣了我来给夫人姑娘问安,再一个也是给姑娘送礼。”

  听到旺嫂这般说,舒青霭很想装作害羞的样子,红个脸什么的。只是她实在害羞不起来,就只拿帕子半遮了脸,心思却跑到了天边。

  虽说并不害羞,但心里终究是欢喜的。

  这个郑恂……

  从小她就知道,她和荥阳郑家的二房独子结了亲。只是那时候年纪小,并不知道什么是结亲,只当会有个不认识的小哥哥和她一起玩了。后来年纪渐长,大致明白,结亲就是她和郑恂在一起,像爹和娘一样。更多的,却依然不懂。

  这些年,郑恂陆陆续续给她寄了好多东西。或是游学途中碰到的当地特产,或是从市井里听来的传闻轶事,又或是自己画的画。虽然,那画有点丑。

  长安的柿子、乾县的皮影、平遥的牛肉、瓜州的枸杞……还有郑恂在游学途中画下的山水集市,写在信里的趣事见闻,以及,他每次送东西必额外加的一张自画像。

  舒青霭第一次看见他的自画像就被丑到了。她本想着第二张可能会好点,结果第二张、第三张……每一张,都很丑。

  看到第五张,舒青霭哭了,被丑哭的。

  正打算去建安伯夫人面前哭诉的时候,收到了郑恂画的风景。在随信中,郑恂说,长安风景独好,特与青霭妹妹同享。

  舒青霭满怀期待的打开画,嗯,大明宫被画成了猪圈,青龙寺像个茅草亭,大雁塔像一串马铃薯被烤熟了,而信中所说的“胡姬酒肆”,更是没眼看。

  谁能告诉她,这个头顶着一口缸的大南瓜扭着身子在干什么?

  南瓜成精了,还会跳舞了?

  舒青霭实在看不下去,就连一向稳重,说郑恂自画像画的还行的大丫鬟明月都遮住了眼睛,直言画的太丑,怕自己再看就瞎了。

  至此,舒青霭方明白,原来不是郑恂长得丑,是因为他的画功实在不咋地。美人都能画成南瓜,那么把自己画成窝瓜,就更不稀奇了。

  后来舒青霭也在给他的回信中提过,请郑家哥哥手下留情,不要再折磨妹妹的眼睛了。可郑恂却像没听到一样,依然乐此不疲地给她画画。

  只是......

  舒青霭眉头一皱,这次郑家来人,没听到郑恂在信里说啊。

  她正走神,旺嫂一句话让她清醒过来了。

  “我家哥儿此番上京,是要长住一段时间。算算时间,还有两日就该到了。”

  舒青霭一个激灵,啥?郑恂要来上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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