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71_满江红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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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71

  倒是个好主意!

  李纲已经做过东京留守的人,且民望不下于岳飞,更何况当日李纲的一些政敌,都**的**,罢的罢,没什么阻力了。

  顾虑到秦桧的心情,也没去跟他说,让他留在汴京的事情,等李纲回来后,再找个借口将他留在汴京得了!

  圣旨下达,不过数日,李纲便再一次回到京城。

  这次他总算是没有搞什么半**进**进谏了,等到第二日早朝的时候,才按着我接见的顺序进来。

  将近一年的时间没有见到李纲,他看起来沉稳了很多,身形也不那么消瘦单薄,眉宇间的刚烈之气,更没当初我见他那么锋利了。

  见了我,也没开口就骂,只安静的站在那里,奏问对答异常得体,期间居然还不着痕迹的拍了我两句马屁,说的我心中十分舒坦。

  等到**下无人时,我留李纲吃饭,为他斟了一杯**,对他笑道:“李相公数日不见,变了许多啊!”

  李纲沉默不语,过了片刻,才道:“当日陛下擢臣为相,只可惜臣学识荒浅,徒有**君忧国之心。却无周全自身,防患小人之术。为相才两月有余,就只得求去。辜负陛下期望,实乃臣之罪!自臣前去河北,后到汉中,日**思之,甚为悔恨。承蒙陛下怜臣之心,始终保全,天地之恩,臣实难报!”

  听了他这一番话,我有些唏嘘,过了一会,对他笑了笑,道:“朕还是喜**你以前的样子一些,虽然,有时候恨得牙痒痒,可有时候,又由衷敬佩!”

  李纲听了我这话,愣了片刻,随即朗声大笑道:“江山易改,本**难移。臣并未变,只是明白了一个道理,若想救人,必先救己。若想有一番作为,为国除**去恶,必先保住自己,不被**恶所除!”

  我听他如此说,心中大喜,端起酒杯,对他笑道:“伯纪果然没让朕失望!朕敬你一杯,汴京**给你,朕总算是放心了!”

  李纲一饮而尽,放下酒杯。

  又同他说了一些朝中之事,听他讲了讲河北军情。

  讲着讲着,就不免说道了岳飞身上。

  他主动提起,我又不能说你别提这个名字,听他赞赏岳飞,我亦要跟着表示同意。

  却听他口中,岳飞的名字越来越频繁,我闭了口,只静静的听他讲着,岳飞每次收到我的手札,都如何对众宣读。岳飞每次与金兵**锋,都如何料事如神。岳飞在战事闲暇之时,又如何弹得两首曲子。亦有些**子,听闻岳飞威名,心中仰慕,投怀送**,他又如何面不改**的拒绝。

  听到他的琐事,心中五味沉杂,难以辨别其中滋味,只自己愣愣的出神。

  却听李纲猛然说道:“陛下若此次前去大名府,见到岳飞的话,也劝劝他吧!”

  我茫然不解,问道:“劝他什么?他怎么了?”

  李纲叹气道:“自从他从汴京回河北之后,就闷闷不乐的,问他可有心事,他也不说,邀他喝酒,他居然说戒酒了。臣开始不知为何,后来才得知,原来是张相公把人家未婚**给抢了!这种事情,臣亦不好过问。他向来与陛下**厚,陛下说上一句话,抵得上我等说十句。也是臣愚见,若是因为此事,有误军机,那绝非国家之福!”

  我听了这话,不觉呆了。

  过了一会,才淡淡的道:“朕此次前去大名府,未必也见得到岳飞。若是见到了,自当宽慰与他,只是,恐怕朕说的话,他也未必会听……”

  李纲笑道:“那决计不会,臣好几次**间前去岳帅的营寨,他都在翻看陛下所赐御札,可见陛下在他心中,非同寻常!”

  我抬了头,蔚蓝的天空中,群雁飞过,水中的倒影,亦有着鸟飞过的痕迹。

  飞过后,也未留下任何痕迹。

  在临行的前三天,我借口京中事物,李纲并不熟悉,将秦桧留下,任命为副留守,协同李纲。

  秦桧看起来似乎有些不满,一言未发,直到我带着**卫,太监,出了汴京城的北门,秦桧才郑重的对我说了一句,陛下保重了!

  大名府在开封东北方,过了黄河,直向北走,途中路过岳飞的老家河北相州地界,却没时间前去汤**看上一看,过了相州,折而向东,一天时间,便到了大名府。

  大名府的城墙,修建的比汴京差不了多少,**城亦雄伟,亭台楼阁,雕梁画栋,一样不少。

  枢**院的一干人等,基本都搬来此**办公,刘光世,赵鼎等亦随行。

  我大名府的第二天,张浚便也到了。这些日子他天天几乎在马背上度,竟晒的稍稍黑了些,见我来了,他自然是高兴万分,将更加详细的作战计划同我说了,如何调兵,如何配合,如何拦截,诸如此类。

  我一一表示赞同,又问了几句,比如粮草派谁跟上,山东一路进发的都由那些将领,来往如何通信。

  末了,张浚忽然上前一步,对我跪下道:“臣有一事相求,知道此事鲁莽,还请陛下恕罪!”

  我扬了扬眉,奇道:“德远怎么忽然如此?有话只管说!”

  张浚这才说道:“此次出征,岳飞所部,乃是主力,只是……”

  他说道这里,就不说了,知道他在等我发问,便配合他问道:“只是什么,但说无妨!”

  张浚想了想,道:“只是,岳飞似乎情绪有些不佳,与臣**谈,亦多言及山林之乐。臣暗自揣摩,可能是因为觉得陛下**理臣与陈氏之事不公,心颇有怨。臣固有罪,只是还恳请陛下,能**自到岳飞军中,给予褒奖,以示倚重之意……”

  我哼了一声,甩了袖子,不悦道:“你干的事,让朕来给你擦**!”

  张浚慌忙跪下道:“臣知错,请陛下恕罪!”

  我挥了挥手,示意他平身,道:“行了行了,朕前去就是,他现在何**?真定还是河间?”

  张浚松了一口气,满脸喜**看着我,道:“岳飞**,现在真定,陛下如快马加鞭,不过两日路程!”

  我嗯了一声,点了点头,过了一会,才道:“你去写信,告诉岳飞,朕后日就到!”

  在马背上颠簸的时候,天边的一抹朝霞,正显出五彩的流光来,河北沃野千里,却因数遭兵火,比其它各**,都要荒凉,路上也没看见两个人,路过城镇,看到的乞丐,比其它地方都要多,城楼却比其它地方都要厚,都要坚固。

  第二日傍晚的时候,尚未见到真定府的城墙,便看见远远的一直**,打着岳字旗,一径前来。

  等到了跟前,却看见一位年纪可以算得上稚**的将领,跳下马来,对我前面的刘光世说道:“敢问这位,可是刘都虞?”

  刘光世笑眯眯的看着那名将领,又开始摆他的造型和放他的电眼:“在下正是刘光世,不知你是哪位?”

  那名将领忙朝我看来,跪下道:“臣岳云,参见吾皇陛下!”

  刘光世有些疑惑,看了我两眼,又看了岳云两眼,最后问我道:“岳云?谁啊?没听说过啊!”

  我淡淡一笑,道:“是岳飞的儿子!”

  也未曾下马,对着岳云点了点头,道:“起来罢,不必多礼,你父**呢?怎么没来?”

  岳云这才抬起头来,倒是长得异常英俊,英俊中,又有两份秀**,同岳飞长得全然一点都不像。

  岳云站起身,对我说道:“家父说,陛下前来,本当**自迎接,只是军中有事脱不开身,还望陛下恕罪!”

  我嗯了一声,表示做答,随岳云策马前行。

  刘光世在我耳旁小声说道:“这个岳飞在搞些什么?军中什么事情,能大过陛下驾到的?”

  我没回答,只看了看天,对岳云说道:“快要黑了,还是快些赶路罢!”

  岳云点头称是,我扬起一鞭,**在马**上,有些泄愤的,疾驰而前。

  半个时辰后,真定府的城门,终于出现在我面前。

  太阳收尽了它最后一丝光线,落入西山。

  抬头望去,看到了岳飞,一身铁甲,站在城楼之上,双眼并未看我,只看着前方。

  等我到了城门,吊桥落下,他站在城门口。

  跳下马,将缰绳**到一旁的**卫手中,随着他,缓缓进了城。

  从城门口到府衙门口,他统共只问了一句话:此**危险,陛下来做什么?

  我哼了一声,也回了他一句:朕听人说,你对朕心存怨恨,害怕你临阵倒戈了,所以前来**慰的!

  守城录

  到府衙,坐定,见过诸将。

  唯有真定府的知府陈规没看到人影。

  他的副官说他有要事在身,不及前来参见,请陛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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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定,说了些场面话,对在座的所有人都赞赏了一翻,既而又问了问岳云,他是怎么找到岳飞。

  岳云开始有些拘谨,同我说了两句话后,便大方起来,回答了我的问题。

  原来当日同家人失散,年纪尚**,金兵前来,差点**于**兵之中,幸得被隐居在天柱山的一名隐士偶尔下山遇上,将他救回,之后便一直住在天柱山之巅,跟着他的救命恩人学习武艺。

  直到前不久,那名隐士出海云游,岳云下山,这才得知自己父**的所在,遂来投奔。

  我一直**笑听着岳云讲述自己的经历,又听他颇为自傲的说到,如今虽然还不到十二岁,可由于得高人教习,军中无人能敌,就连自己的父**,都不是对手的时候,心中猛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忽然就想起了疯疯癫癫的太子,太子的年纪,比岳云**大上两岁,临行前去看他的时候,他却只躲在角落里,看见我,时而**着我的腿哭,时而又浑身发抖,对我惊惧万分。

  拿出一直戴在身旁的那柄匕首,当做见面礼,送给岳云。

  等到堂中再无第二个人的时候,岳飞才站起身,回答了我进城时候的话。

  “臣对陛下,决无怨恨。此地危险,陛下还是请回吧!”

  我不去理他,环顾堂内。

  比不得四川成都的府衙,一切皆简朴之至,没有什么金瓶玉器前来装饰,更无雕栏画栋频添雅逸,就连内屋的**上,也无**帐,仅棉被两**,叠放的整齐。

  我转了一圈,在椅子上坐下,喝了一口茶,淡淡的道:“朕去什么地方,还用得着你管么?难道你治军疏忽,怕朕核查么?”

  他闭了**,不再说话。过了片刻,才道:“陛下若无它事,臣请告退!”

  他走到门口,却又站住,似乎是犹豫了些时候,又转过身来,看着我,神**郑重的说:“陛下乃万金之躯,国家社稷之本,此**随时都有金兵前来,若是金兵得知陛下在此的消息,恐怕更会数倍于往日。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陛下且不可置家国于不顾,**涉险境,若万一有失,臣万**不足以谢罪!还请陛下在此歇息一晚,明日便回大名府罢!”

  我唰的一声站起,面**不悦,冷笑道:“岳卿家你这么急于将朕赶回去,不会是真的如同某些人所言,对朕心有怨恨,**阵前倒戈吧?”

  他看着我的目光,渐渐的变得些许黯淡,随即扭过头去,看着堂外的孤星冷月,背对着我,低声说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陛下既疑心臣,不若派它人前来领兵,许臣归耕乡里……”

  我看着他的背影,清紫**的月光,洒在他肩头,枯叶在**中飘过,心中满满的话,却半句也说不出来。

  过了半晌,才低声道:“你明知,我不是那个意思……”

  却听得他自嘲的笑了一笑,亦淡淡的答道:“陛下亦知,臣不是那个意思!”

  我抬脚,走出堂外,走到他身旁,院中仅有一株参天古树,再无其他。

  树身甚大,四五个人方能合**,树枝上的叶子,都已经落得差不多了,仅有两三片,还在拼**抵抗秋风的扫**。

  他没有挪动脚步,更未扭头过来看我。

  只我在月下,看着他的侧影。

  刚毅,**朗之至,棱角万分清晰。只是微蹙的眉头,自从我见他,到现在,始终不曾展开过。

  看了他一阵,在心中叹了口气,低声道:“你未婚**的事情,朕绝非有意搞成那样的……”

  他的喉头动了一下,却没有说话。

  我甚至有些万分艰难的开口,声音也有些枯涩:“你……你若**,朕再帮你找一个好的……”

  他转身而去,听得见靴子撞击青石板地所发出的踢踏的脚步声。

  直到他的影子,消失在****中,才听见他的声音远远的传来:“不必了!”

  回到房中,**下。

  朦朦胧胧之中,似乎有一张粗糙的大手,在**着我的脑袋。

  很熟悉的感觉,甚至有着熟悉的气味。

  梦中,见到他的影子,始终萦绕在身边,却一瞬间又离得遥远无比。

  我喃喃的开口,问他,可我还是**你,只**你,怎么办?鹏举,你说,怎么办?

  却一瞬间,那影子变成了皇后披头散发,太子疯疯傻傻,甚至连那一年,被我**斩于市的婴儿老妪的脸,混合在一起,狰狞万分,将我拉入万丈深渊,在急剧下堕的过程中,衣角猛然被人拉住,抬头,却是他好看的眉微微皱起,一手扣着峭壁上微凸的岩石,一手拉着我。

  我再次掰开他的手,对他惨淡一笑: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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