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宫中有宴
老圣人虽上了年纪，却依然精力十足。他又爱热闹，熙宁帝不愿在这上头违逆了他，因此他的寿宴办的风风光光的。
宫中的树早用各色绸子扎了，宫道上更是摆上了各色花卉，打眼一看，绿树红花，彩绸飘飞，甚是喜庆。
只是舒青霭走在宫道上，心里却忍不住腹诽，老圣人的眼光实在不怎么好，这花路她是真的不想走。
腹诽完，又想，陛下花房里养的花可比这什么牡丹啊芍药啊好看多了，可惜陛下不愿拔毛。
之前内廷的人就老圣人的生辰怎么办拟了好几套方案，拿着方案前去给熙宁帝过目，熙宁帝让直接呈到泰康宫，下头的人便依言把方案呈到了泰康宫太上皇跟前。
他们去的时候，恰好三皇子也在。
三皇子俞筑正在太上皇和甄贵太妃面前逗趣，太上皇因着甄贵妃是甄贵太妃的侄女，对甄贵妃所出的三皇子向来宽和，比着其他几位皇子更是多了几分喜爱。
内廷管事呈上方案，太上皇也不叫他退下，甚至点名让他照着方案上写的念着听。念到后来，太上皇终于选定了方案，只是对宫道上摆的花依然有些不满意。
那管事见太上皇不满意，便又重新提了几样花卉，可谁知全叫太上皇否了。
这下内廷的人犯了难，太上皇也有点不高兴。打眼瞅着太上皇不高兴了，三皇子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眼前一亮，道父皇那里新种了些南边来的花，现在正好都开了，拿去摆在宫道上正合适。
太上皇直言他聪明，当场就派他去熙宁帝那里借花。
熙宁帝当然不愿意，他好不容易才和建安伯两人捣鼓出来的花，怎么舍得拿出去风吹日晒的。再说了，自己的爹自己知道，老圣人哪里只是单纯嫌内廷提的那些花不好，他就是想要自己种的花给他充面子。
他自己不想开口，正好老三自个儿跳出来了，他就顺水推舟，派老三前来借花了。
熙宁帝一边在心里大骂三皇子是个蠢货，内廷的人都没吭声，你自己倒是跳的巴掌高。另一边，对着三皇子也没好脸色，只凉飕飕地回了他一句：“朕新种的花都是白色的，如果父皇不嫌晦气的话，就全搬走吧。”
忍了半天，念及他是太上皇派来的，才没把滚字说出口，只是再不理三皇子，自己转身走了，留下三皇子在原地懵了。
没借着花，还得罪了父皇，三皇子欲哭无泪。只得求了甄贵妃去甄贵太妃宫里说情，又在太上皇面前做小伏低，道宫道上装饰的花卉钱从自己的私库里出，就当自己给太上皇赔礼了。
三皇子话里话外更是不敢提熙宁帝那句说白花晦气的话，只委婉说自己去看过了，又说今年天气暖和，父皇的花开的早了些，估计等不到皇祖父生辰就落了，所以不适合拿来放在宫道上。
三皇子认了错，又有甄贵太妃在一旁说和，太上皇倒也没怎么追究。
只是有了这一遭，三皇子再办起差来可谓是谨慎了又谨慎。他既在太上皇跟前揽下了买花的事，便铆足了劲想要办好。至于怎么办好，三皇子另辟蹊径。
既然皇祖父对花的种类不满意，那我就从数量上取胜，多摆一些，总有一两种花会让皇祖父满意。
是以当舒青霭走在宫道上时，委实被摆的密密麻麻的五颜六色的花绕花了眼。她承认，这花挤花的，比她正月里挤过的鳌山灯会还要夸张。
有了宫道上这些花的冲击，进了长清苑，再见到其他花里胡哨的装饰，舒青霭也见怪不怪了。
长清苑本是宫中难得的清雅之地，虽有宫室的大气华丽，更多的却是天然舒朗。苑内仿照苏州的园林，建有水榭亭台和廊桥石洞，湖边的花木和湖底的石头都是从太湖拉来又请了苏州的工匠来雕琢的。
原本整个长清苑是一派江南秀丽气，如今为了迎接太上皇的寿辰，倒被折腾的有些不伦不类了。
偏偏太上皇他老人家并不觉得自己暴殄天物，还乐呵呵地坐在上首，脸上写满了不错，朕很满意。
他满意了，三皇子也就松了口气。可熙宁帝心里，却不乐意了。
看着好好的长清苑如今成了这般模样，熙宁帝作为一个有点审美追求的皇帝，不高兴了。
给了建安伯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再看看下面同样乐呵乐呵的太上皇老臣，熙宁帝越发不高兴了。
离建安伯近的人没注意到熙宁帝不高兴，他们心里正酸溜溜呢。瞧见了没，建安伯才是皇帝跟前的红人呢，要不然熙宁帝怎么谁都没看，偏偏看了建安伯一眼？
有和建安伯交好的耐不住性子问了，可谁知建安伯却一问三不知，除了摇头就是乐呵乐呵。
见问了也是白问，众人只得作罢。正好诸位皇子献上寿礼，众人的目光便被吸引了去。
大皇子早夭，孙辈里第一个送上寿礼的便是二皇子。二皇子乃宫中贤妃所出，算是众皇子实际的长兄了，他是长兄，又是第一个送礼的，众人都想看看他到底会送什么寿礼。
谁成想，二皇子就干巴巴地说了几句吉祥话，拿出了一个水碓送上去了。
众人大跌眼镜，都知道二皇子醉心算术，可你送个自己做的水碓，是要太上皇去舂米吗？
太上皇倒没有生气，还笑着说了句筝儿有心了。他老人家早习惯了这个一门心思栽进算术里的孙子时时句句不离算术，见他送了个亲手做的水碓也不觉得奇怪，只是在心里嘀咕，儿子爱种花打铁，孙子爱算术，也是奇了怪了。
相较于二皇子寿礼的平平无奇，三皇子可谓是大手笔了。
三皇子把好话说了一箩筐，直说的太上皇脸上的褶子一直没平过，最后更是送上了一座翡翠山。
那座翡翠山有三尺高，翡翠雕成了松树，底座用白玉刻成了河流，中间还用各色宝石装饰了。三皇子说，这叫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财来财往无尽头。
他伶牙俐齿，又有甄贵太妃娇笑着在一旁说什么，三个月前，筑儿就让下头的人去找材料，还让江南甄家跑前跑后折腾了好久，最后才找到让他满意的寿礼。
太上皇被甄贵太妃说的心花怒放，三皇子嘴上虽然说着是孙儿该做的，心里却有些得意。只是他得意了，排在他后头的五皇子却犯了难。
无他，只因为五皇子的寿礼也是玉做的。他准备的寿礼虽然只是一个小巧的博山炉，通身却是用玉做的，虽没有用翡翠，却多少和三皇子的寿礼有些重了。
五皇子心里有些发苦，早先探来的，三皇子让甄家在金银上用些心思，因此他才选了玉，谁知三皇子最后没用金银也选了玉。
可事已至此，博山炉也来不及换了。
五皇子气苦，和不远处的谢规对视了一眼，却见谢规微微对他摇了摇头。五皇子方定了定心神，斟酌着待会怎么开口。
正好太上皇被四皇子送上的寿礼无语到了，正笑骂着四皇子，直把四皇子骂得跳脚。
和前头两位哥哥都不一样，四皇子直接送了一头鹿来。只是那鹿却是半梦半醒状态，鹿身上还带着血，似是吃了药，虽没有死却也不闹腾。
太上皇又是气又是笑，对着四皇子吹胡子瞪眼，四皇子却也很无辜。
他怕送个死的来寓意不好被太上皇骂，想送个活的结果自己一失手下手重了，好么，送了个半死半活的，结果还是被骂了。
四皇子梗着脖子为自己辩解道：“皇祖父您别骂了，孙儿为了抓这头鹿还被它顶了好几下，这会小肚子还疼呢。再说了，鹿肉给您吃，鹿皮给您做衣服，多好啊。”
众人一时想笑又不敢笑，还是熙宁帝骂了句笈儿快别丢人了，四皇子才一脸委屈地下去了。
有了他这一出，太上皇再看五皇子送的博山炉就顺眼多了，夸了句策儿也有心了，还把四皇子又骂了一顿，说他太野了，天天胡闹，让熙宁帝好好管管他。
四皇子更委屈了，刚才骂我就算了，怎么五弟送个礼，还骂我？
他瞪了“罪魁祸首”五皇子一眼，五皇子也很无辜，皇祖父夸二哥有心了，夸我也是有心了，我还没委屈呢？
五皇子也委屈地看着四皇子，四皇子更气了，五弟再委屈能有我委屈？气呼呼的四皇子转头瞪了谢规一眼，直把谢规看的莫名其妙。
在五皇子送上博山炉后，又有其余儿孙辈送上寿礼。在熙宁帝最后送上寿礼后，终于开宴了。
舒青霭早已饿的百爪挠心，几位皇子送什么她一点也不关心，她只关心什么时候能吃上饭。今日进宫前在府里虽用了饭，看了这么久的热闹她早饿了。
眼看着终于传了膳，宫人们鱼贯而入，又有音乐响起，乐人们在湖中亭子里跳起了舞。
长清苑的构造绝妙，中间有一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湖，正好把男女分隔两边。湖上荷花盛开，却并不影响湖岸上的人一览湖中风光。
太上皇和熙宁帝端坐在正对着湖的高处，台下一举一动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吃着御膳，看着歌舞，舒青霭颇有些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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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的树早用各色绸子扎了，宫道上更是摆上了各色花卉，打眼一看，绿树红花，彩绸飘飞，甚是喜庆。
只是舒青霭走在宫道上，心里却忍不住腹诽，老圣人的眼光实在不怎么好，这花路她是真的不想走。
腹诽完，又想，陛下花房里养的花可比这什么牡丹啊芍药啊好看多了，可惜陛下不愿拔毛。
之前内廷的人就老圣人的生辰怎么办拟了好几套方案，拿着方案前去给熙宁帝过目，熙宁帝让直接呈到泰康宫，下头的人便依言把方案呈到了泰康宫太上皇跟前。
他们去的时候，恰好三皇子也在。
三皇子俞筑正在太上皇和甄贵太妃面前逗趣，太上皇因着甄贵妃是甄贵太妃的侄女，对甄贵妃所出的三皇子向来宽和，比着其他几位皇子更是多了几分喜爱。
内廷管事呈上方案，太上皇也不叫他退下，甚至点名让他照着方案上写的念着听。念到后来，太上皇终于选定了方案，只是对宫道上摆的花依然有些不满意。
那管事见太上皇不满意，便又重新提了几样花卉，可谁知全叫太上皇否了。
这下内廷的人犯了难，太上皇也有点不高兴。打眼瞅着太上皇不高兴了，三皇子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眼前一亮，道父皇那里新种了些南边来的花，现在正好都开了，拿去摆在宫道上正合适。
太上皇直言他聪明，当场就派他去熙宁帝那里借花。
熙宁帝当然不愿意，他好不容易才和建安伯两人捣鼓出来的花，怎么舍得拿出去风吹日晒的。再说了，自己的爹自己知道，老圣人哪里只是单纯嫌内廷提的那些花不好，他就是想要自己种的花给他充面子。
他自己不想开口，正好老三自个儿跳出来了，他就顺水推舟，派老三前来借花了。
熙宁帝一边在心里大骂三皇子是个蠢货，内廷的人都没吭声，你自己倒是跳的巴掌高。另一边，对着三皇子也没好脸色，只凉飕飕地回了他一句：“朕新种的花都是白色的，如果父皇不嫌晦气的话，就全搬走吧。”
忍了半天，念及他是太上皇派来的，才没把滚字说出口，只是再不理三皇子，自己转身走了，留下三皇子在原地懵了。
没借着花，还得罪了父皇，三皇子欲哭无泪。只得求了甄贵妃去甄贵太妃宫里说情，又在太上皇面前做小伏低，道宫道上装饰的花卉钱从自己的私库里出，就当自己给太上皇赔礼了。
三皇子话里话外更是不敢提熙宁帝那句说白花晦气的话，只委婉说自己去看过了，又说今年天气暖和，父皇的花开的早了些，估计等不到皇祖父生辰就落了，所以不适合拿来放在宫道上。
三皇子认了错，又有甄贵太妃在一旁说和，太上皇倒也没怎么追究。
只是有了这一遭，三皇子再办起差来可谓是谨慎了又谨慎。他既在太上皇跟前揽下了买花的事，便铆足了劲想要办好。至于怎么办好，三皇子另辟蹊径。
既然皇祖父对花的种类不满意，那我就从数量上取胜，多摆一些，总有一两种花会让皇祖父满意。
是以当舒青霭走在宫道上时，委实被摆的密密麻麻的五颜六色的花绕花了眼。她承认，这花挤花的，比她正月里挤过的鳌山灯会还要夸张。
有了宫道上这些花的冲击，进了长清苑，再见到其他花里胡哨的装饰，舒青霭也见怪不怪了。
长清苑本是宫中难得的清雅之地，虽有宫室的大气华丽，更多的却是天然舒朗。苑内仿照苏州的园林，建有水榭亭台和廊桥石洞，湖边的花木和湖底的石头都是从太湖拉来又请了苏州的工匠来雕琢的。
原本整个长清苑是一派江南秀丽气，如今为了迎接太上皇的寿辰，倒被折腾的有些不伦不类了。
偏偏太上皇他老人家并不觉得自己暴殄天物，还乐呵呵地坐在上首，脸上写满了不错，朕很满意。
他满意了，三皇子也就松了口气。可熙宁帝心里，却不乐意了。
看着好好的长清苑如今成了这般模样，熙宁帝作为一个有点审美追求的皇帝，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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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建安伯近的人没注意到熙宁帝不高兴，他们心里正酸溜溜呢。瞧见了没，建安伯才是皇帝跟前的红人呢，要不然熙宁帝怎么谁都没看，偏偏看了建安伯一眼？
有和建安伯交好的耐不住性子问了，可谁知建安伯却一问三不知，除了摇头就是乐呵乐呵。
见问了也是白问，众人只得作罢。正好诸位皇子献上寿礼，众人的目光便被吸引了去。
大皇子早夭，孙辈里第一个送上寿礼的便是二皇子。二皇子乃宫中贤妃所出，算是众皇子实际的长兄了，他是长兄，又是第一个送礼的，众人都想看看他到底会送什么寿礼。
谁成想，二皇子就干巴巴地说了几句吉祥话，拿出了一个水碓送上去了。
众人大跌眼镜，都知道二皇子醉心算术，可你送个自己做的水碓，是要太上皇去舂米吗？
太上皇倒没有生气，还笑着说了句筝儿有心了。他老人家早习惯了这个一门心思栽进算术里的孙子时时句句不离算术，见他送了个亲手做的水碓也不觉得奇怪，只是在心里嘀咕，儿子爱种花打铁，孙子爱算术，也是奇了怪了。
相较于二皇子寿礼的平平无奇，三皇子可谓是大手笔了。
三皇子把好话说了一箩筐，直说的太上皇脸上的褶子一直没平过，最后更是送上了一座翡翠山。
那座翡翠山有三尺高，翡翠雕成了松树，底座用白玉刻成了河流，中间还用各色宝石装饰了。三皇子说，这叫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财来财往无尽头。
他伶牙俐齿，又有甄贵太妃娇笑着在一旁说什么，三个月前，筑儿就让下头的人去找材料，还让江南甄家跑前跑后折腾了好久，最后才找到让他满意的寿礼。
太上皇被甄贵太妃说的心花怒放，三皇子嘴上虽然说着是孙儿该做的，心里却有些得意。只是他得意了，排在他后头的五皇子却犯了难。
无他，只因为五皇子的寿礼也是玉做的。他准备的寿礼虽然只是一个小巧的博山炉，通身却是用玉做的，虽没有用翡翠，却多少和三皇子的寿礼有些重了。
五皇子心里有些发苦，早先探来的，三皇子让甄家在金银上用些心思，因此他才选了玉，谁知三皇子最后没用金银也选了玉。
可事已至此，博山炉也来不及换了。
五皇子气苦，和不远处的谢规对视了一眼，却见谢规微微对他摇了摇头。五皇子方定了定心神，斟酌着待会怎么开口。
正好太上皇被四皇子送上的寿礼无语到了，正笑骂着四皇子，直把四皇子骂得跳脚。
和前头两位哥哥都不一样，四皇子直接送了一头鹿来。只是那鹿却是半梦半醒状态，鹿身上还带着血，似是吃了药，虽没有死却也不闹腾。
太上皇又是气又是笑，对着四皇子吹胡子瞪眼，四皇子却也很无辜。
他怕送个死的来寓意不好被太上皇骂，想送个活的结果自己一失手下手重了，好么，送了个半死半活的，结果还是被骂了。
四皇子梗着脖子为自己辩解道：“皇祖父您别骂了，孙儿为了抓这头鹿还被它顶了好几下，这会小肚子还疼呢。再说了，鹿肉给您吃，鹿皮给您做衣服，多好啊。”
众人一时想笑又不敢笑，还是熙宁帝骂了句笈儿快别丢人了，四皇子才一脸委屈地下去了。
有了他这一出，太上皇再看五皇子送的博山炉就顺眼多了，夸了句策儿也有心了，还把四皇子又骂了一顿，说他太野了，天天胡闹，让熙宁帝好好管管他。
四皇子更委屈了，刚才骂我就算了，怎么五弟送个礼，还骂我？
他瞪了“罪魁祸首”五皇子一眼，五皇子也很无辜，皇祖父夸二哥有心了，夸我也是有心了，我还没委屈呢？
五皇子也委屈地看着四皇子，四皇子更气了，五弟再委屈能有我委屈？气呼呼的四皇子转头瞪了谢规一眼，直把谢规看的莫名其妙。
在五皇子送上博山炉后，又有其余儿孙辈送上寿礼。在熙宁帝最后送上寿礼后，终于开宴了。
舒青霭早已饿的百爪挠心，几位皇子送什么她一点也不关心，她只关心什么时候能吃上饭。今日进宫前在府里虽用了饭，看了这么久的热闹她早饿了。
眼看着终于传了膳，宫人们鱼贯而入，又有音乐响起，乐人们在湖中亭子里跳起了舞。
长清苑的构造绝妙，中间有一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湖，正好把男女分隔两边。湖上荷花盛开，却并不影响湖岸上的人一览湖中风光。
太上皇和熙宁帝端坐在正对着湖的高处，台下一举一动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吃着御膳，看着歌舞，舒青霭颇有些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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